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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君(16)

作者:麦客 时间:2021-11-17 10:42:04 标签: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情有独钟

  晏然却拆台道:“那不见得,所谓以逸待劳、好整以暇,穆济河昨晚一宿没睡,今儿精神头可不行。”

  沈育哈哈大笑,飞身蹬上围墙,借势飞鞘下斩,穆济河连连后退,大呼:“小爷不睡是为了什么?昨个儿黑店要没小爷守夜,你能睡好觉?晏儿!不能忘恩负义!”

  晏然叫道:“我偏要说!你只是一宿没睡,我可是好些天合不了眼!夜夜被你赶猪似的呼噜吵醒!”

  穆济河一面与晏然吵嘴,一面尚能应付沈育的攻势,如此你来我往拆了十来招,木香藤摇摇欲坠的叶子被他俩震得漫天乱飞。

  末了,沈育收势,自愿认输。

  “为啥呀,”晏然抠抠坛底,抠出最后两枚瓜子,“我瞧着一招一式有模有样,还没分出胜负呢。”

  沈育便给他看握剑的右手,虎口已经震裂了,剑柄糊了一滩血。

  一力降十会,穆济河蛮力惊人,已鲜有敌手。他那侠客师父也是看重此项资质,才收一白面书生为徒。

  “怎么样,”穆济河与晏然并排而坐,揽他肩膀,“还不赖吧?”

  晏然正要习惯性讽刺几句,忽然察觉到穆济河搭在他肩上的手隐隐打颤,恐是脱力的征兆,登时忍不住多看两眼,对沈育的武力有了新的评估。

  然而沈育这厢却很烦恼,右手震裂,执笔写字多少会不方便。梁珩前些日子还夸过他写字好看。

  “你能别一天到晚念叨殿下么?”宋均翻他一个白眼。

  日过中天,沈矜下课返回家中,穆济河与晏然分别给他请安。

  穆济河是个浑小子,学文不积极,学武半罐水,沈矜惯来以敲打为主。对待晏然,则爱护宛如另一个亲儿子,连沈育都要往后站。

  一家人吃过晚饭,晏然陪沈矜饮茶话闲,沈育被沈矜使唤跑腿——

  “石头给殿下送过去,记了一整天了,心都不在书房。”

  “您说他学得好才送,”沈育笑道,“怎么不卖卖关子?”

  “我还有这闲工夫?”沈矜说,“再不给送去,人家都要亲自来请山神了。”

  随穆济河一道运送山神眼的仆人重新装车,披上布盖。临走前,沈育又听得沈矜喃喃自语:“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嘴上说法再多,也不过是一点心意,那位不见得会领情啊……”

  夜露寒凉,月华如水,蓄了一方大湖泊的储宫较之王城别处更早入秋,凉意袭人。

  夜晚,梁珩已睡下,由信州 负责接收山石入库。

  即使梁珩不在跟前,信州行事也挑不出错来。

  “辛苦了。”沈育说。

  “为殿下做事,”信州谦卑道,“不说辛苦。”

  他不与沈育对视,转头吩咐小黄门推走板车。

  “沈育!!”

  听得这声,沈育与信州同时傻眼。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廊庑下,梁珩穿件里衣就飞奔出来,趿一双木屐踢踢踏踏,跑到近前,一个虎扑抱住山石。

  “殿下!”信州着急,“怎么不披件外衫?”

  梁珩此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石头,掀了布盖:“哇……”

  寝殿外宽阔的庭院,月色流银般倾泻在石皮,一眼之大的宝石散发柔和光芒,映照琉璃檐、白玉阶,熠熠生辉。

  尽管沈矜不认为是稀世珍品,眼下梁珩却爱不释手。

  搬运的小黄门们也颇为震撼。

  “哇!”梁珩丧失语言能力,抱着山石贴上去,还没贴严实,被人掐着肩膀拖开。

  入秋之际最易着凉,穿件单衣抱块冰石头可还得了。

  沈育将人抓过来,解了外袍给他披上。

  “谢谢你沈育,”梁珩眼泪汪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比延陵和连轸靠谱多了!他俩整那玉碑,上次去瞧把我脚都磕肿了。”

  “不客气,”沈育彬彬有礼道,“是我爹送你的,不是我。并且,殿下,寿辰将近,您不好好穿衣服,小心乐极生悲,着凉去不了宴会。”

  沈育给他系上袍带,梁珩的腰也很细,不是晏然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焉哒哒的细,他露在领口外的皮肤象牙似的莹润,披散的乌发委地如流瀑。这是玉笼子里养大,娇贵的金丝雀。

  梁珩一把抓住沈育的手,充满激情:“没问题!”

  痛得沈育倒抽一口气。

  “你手怎么了?”梁珩这才发现沈育虎口有道伤。

  “没怎么。”沈育抽出手,夜幕下梁珩眼神明净,双眉翠色。

  沈育转而用右手拍拍他的脸:“去睡吧。”

第13章 金榜名

  沈育坐在门前台阶,就着天光认认真真在虎口上抹伤药。边上是一把藤编矮榻靠着喝茶的沈矜。沈矜忍不住打量儿子几眼。

  “那是什么?”

  沈育奇怪道:“伤药啊,看不出来么?”

  沈矜欲言又止:“我是说……哪儿来的?”

  “早上信州送来的。”

  沈矜喝几口去火茶,有点没想到:“殿下待你还挺周到。”

  沈育没答话。

  门里一窝蜂冲出来三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穿戴整齐,羽扇纶巾,十分正式。沈育也拍拍衣摆站起来。

  “去哪儿玩儿?”沈矜问。

  “带晏然穆济河去东西市逛逛,”宋均给沈矜捏捏肩,“老爷子,今天你可得放了育哥儿。”

  沈府外等待的是邓飏。宋均早与他联系好,要尽地主之谊。崔季则因有事,不能同路。

  众人年纪相仿,又都是有话直说的性格,很快便相处融洽。

  论及东西市招牌,则无非是东市陈玉堂,西市解绫馆,连王公贵胄也会赏脸的去处。所谓解绫,乃是施绫被,解罗裙,脱红衫,去绿袜,花容满面,香风裂鼻,一等一的风月场所。

  学塾出身的四个人都有些游移不定,早知堂皇子弟们在陈玉堂解绫馆荒唐行径的沈育更是不愿涉足。

  邓飏却取笑他们:“一堂一馆非是风月,而是风雅场所,设若被其表面胭脂水粉糊弄,不得见真容,可就体会不到其中妙处。放心吧,你们是太子少师的门生弟子,我可不敢带你们走歪门邪道!”

  解绫馆比起沈育去过的陈玉堂,那又是另一番天地。馆阁位于西市靠近外城的一角,与天然湖泊相接,楼阁临湖腾空而起,四面飞架桥梁与岸边连通。桥上栀子宫灯排排并立,未至夜晚并不点亮,秋风起涟漪,楼阁垂帘翩然若飞,传来琴声阵阵、香风缕缕。

  就连心有排斥的四人也不禁为此佳境叹服。

  领人过桥入馆的女侍,着高领宫裙,行事规矩妥当,也并不似陈玉堂那般热情似火。

  一楼大堂仅供戏子与歌舞伎表演,女侍带一行人上三楼雅座。馆阁凌驾于湖泊之上,又是环形布局,处处都能见到窗外水景。窗棂支立,湖风送爽,岸边桂树烟笼西楼。

  没有莺莺燕燕劝酒投怀,只一位雅妓在屏风后弹奏古琴。

  宋均赞叹:“果然是个好去处,比陈玉堂倒是清雅许多。”

  沈育意外:“你也去过陈玉堂?”

  “哎呀,”宋均舒服地陷在隐几软垫里,“小师弟,等你到师兄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哥哥们偶尔也想放松一下。”

  沈育:“…………”

  坐屏外,不时有个什么官爷、相公经过,奉迎的女侍皆毕恭毕敬。看上去,陈玉堂的客人更多是些少爷们,而老子们都来了解绫馆。

  沈育听得女侍们称呼客人名头,有不少侍郎、令丞,乃至郎将,官阶都不小。有几位在邻近雅间落座,开口竟谈起了宫闱内幕,说到皇帝如今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所食汤药居然出自某太监的“家传秘方”,可笑可怜。

  座中几个不涉世事的青年学生顿时面面相觑,有种知晓了天下一等秘闻的忐忑而刺激的心情。

  而邓飏则一派习以为常的云淡风轻,甚至附和了一句:“以故宦官得宠,擅权逾矩至斯,不足为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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