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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弱老婆(94)

作者:花卷 时间:2024-01-24 09:42:10 标签:小甜饼 先婚后爱 ABO

  穆裴轩盯着段临舟,说:“听段老板的意思,想再去瞧瞧?”

  段临舟听他这酸得冒泡的话,哪里还敢不顺毛捋,忙道:“那哪儿能,”他清咳了一声,说,“家中有郡王这等人物,别人哪儿还入得了眼!”

  穆裴轩冷笑一声,“段老板成亲之前没少去了。”

  段临舟摸了摸鼻尖,说:“只去过那么一两回,谈生意,只是和人谈生意,那都是年少不知事的时候了。”

  “心肝儿,我这心里可都是你,再没旁人了。”

  穆裴轩说:“花言巧语!”

  “你若心里有我,我今儿在蒋府留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见你差个人问问?”

  穆裴轩想起他回来时,段临舟还坐在书房镇定地看账本,半点儿都不担心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段临舟:“……”

  他凑过去亲穆裴轩,穆裴轩别开脸,段临舟低声哄他,“我心里记挂着你呢,你不信去问问流光,我可问过几回你回来了不曾?”

  “你是郡王,出去应酬,我若寻人去问,你就不怕那些人笑话你,”段临舟说,“我是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可万一他们笑你惧内……”

  穆裴轩漠然道:“惧内怎么了?干他们什么事?”

  段临舟越看越喜欢,啄他嘴唇,刚碰上,就被穆裴轩按住了肩膀,摆明了不想他亲。段临舟笑道:“乖乖,别气了,明儿我就放出话去,谁敢往咱们家塞人,我段临舟第一个不答应。”

  “行不行?”

  段临舟说:“我还没死呢,就敢觊觎着郡王——”

  “段临舟!”穆裴轩猛地打断他,说,“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段临舟微微一笑,吻了吻穆裴轩的面颊,低声道:“好,不说。”

  “你是我的,谁都别想碰,”段临舟说。

  穆裴轩看着段临舟,才慢慢地收回了手,段临舟当即吻了上来,二人唇舌交缠,穆裴轩盯着段临舟的眼睛,说:“你是我的。”

  段临舟含糊不清地说:“我是你的。”

  穆裴轩心满意足,他想,蒋桢果然想害他。

  要真往他后宅塞人,那岂不是将人往段临舟面前送,还管段临舟叫哥哥,就段临舟这风流性子,给他添堵呢——想都别想。

 

第65章

  103

  丰启二年夏天的瑞州在整个大梁烽烟四起的乱世里依旧一片平静,这一年,朝廷和秦凤远在临关打得焦灼。

  期间秦凤远将活捉的叶不通次子于阵前枭首,更将俘虏的大梁将士一并坑杀,手段之狠毒,令人胆寒。他如此行径,也引起了诸多人对此议论纷纷。斥责秦凤远身为大梁将帅,竟坑杀大梁士卒,此举不但有违天和,更是凶残至极。

  秦凤远素有威名,经此一着,更是让梁人闻之色变。

  临关战事不休,梁都发了诏令,从各州征人征粮。瑞州自也在其列。早在秦凤远打到临关时,穆裴轩和方垣等人就曾商议过应对之策。

  出人出粮是绝对不可能的。

  临关那就是一滩浑水,一个无底洞,谁知这场仗要打多久,更不要说瑞州丰州几地这些年也不太平,休养生息尚且来不及,岂有余力顾及梁都。便是有余力,穆裴轩也不会帮梁都。穆裴轩和穆裴之不一样,穆裴之时刻谨记忠君之念,步步退让,穆裴轩却天生反骨。此前尚有穆裴之约束,而今失了管束,就如同出笼的猛兽,缓缓踱着步子,逡巡自己的领地,不容有犯。

  自北境云储造反,梁都就忌惮边军,对穆家从来不仁,穆裴轩自知事起,就学会了谨言慎行几个字。

  可他不甘心。

  穆家忠心耿耿,戍守边境,从未有过造反之心,为什么要被帝王猜忌?

  他爹因此而死,他哥这些年来处处小心,即便是打了胜仗,他们为了梁都的声誉,无法手刃仇敌,他还要远赴梁都为质,活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穆裴轩不明白,可他父亲和穆裴之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臣子本分。

  穆裴轩头一回对梁都,对那位高坐帝位的武帝出言不逊时,他父亲尚在,向来宠爱穆裴轩的老侯爷亲自在穆裴轩背上抽了二十鞭子。这二十鞭子,让穆裴轩学会了何为大局,何为隐忍。

  旧事如潮,穆裴轩已经不是懵懂小儿,他身后是安南王府,是段家,他不会轻举妄动,可要他以德报怨,穆裴轩自认没有这样的胸襟。几人一番商定,索性让韩世卿管蒋桢哭诉——瑞州穷,苦,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境内的流寇和叛贼余孽还在暗中蠢蠢欲动,瑞州没有余力支援临关。

  韩世卿是个聪明人,自穆裴轩回到瑞州之后,就隐隐有唯他命是从的架势。

  他和于知州二人是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于知州一家被押解入京之后,他也被梁都寒了心。佞臣弄权,国将不国,今日大梁已如将倾大厦,西山落日,无力回天了。

  韩世卿拿着官印去寻蒋桢,见面就是满脸愁容,道是瑞州府衙库房空空,百姓艰难度日,这征兵征粮实在不知从何征起,求知州大人示下。

  蒋桢眉心跳了跳,弥勒佛似的,笑着让韩世卿入了座,道,他也没法子,这是梁都的旨意,此事更是事关梁都社稷云云。

  任他舌灿莲花,韩世卿将官印一摆,双手一摊,就是咬死了瑞州没钱,也征不得百姓,丰州民变在前,他不敢冒险,万一瑞州变成了下一个丰州,他百死难赎其罪。

  韩世卿说,与其受百姓唾骂,他不如今日就致仕,也好落个被百姓戳脊梁骨的下场。

  蒋桢心中梗住。他来了瑞州有些时日了,即便做的是甩手掌柜,可也知道瑞州远不是韩世卿说得这般凄惨。瑞州没钱?段家可还在呢,段家的商队进进出出,当他瞎吗?可蒋桢不敢提段临舟,他还记得那日宴会,他有意将蒋映雪许给穆裴轩,穆裴轩直接拂袖而去,连着几日都是冷脸。

  在宴饮之后的第三天,一支冷箭射入了蒋桢书房,上头有三封书信,都是他着人送往梁都林府的密函,如今被箭矢贯穿了,嵌在书房的柱子上,入木寸许。

  蒋桢后背起了一身冷汗,脖颈都微微发凉。

  要是让穆裴轩知道,他打段家的主意,蒋桢莫名笃定,穆裴轩能让他出不了瑞州。更不要说现在段临舟是郡王妃,段家那就是穆裴轩的私库,虎口夺食——蒋桢势单力薄,人又在屋檐下,更不愿和穆裴轩撕破脸,只得作罢。

  可瑞州送不上梁都要的人和粮,他日梁都怪罪,蒋桢身为瑞州知州,必是首当其冲。

  林相也不会放过他。

  蒋桢满嘴发苦,他毫不怀疑,穆裴轩是有意为之,他是当真将穆裴轩得罪狠了。

  蒋桢手中无实权,知道他即便想征兵征粮,令也出不了蒋府,无可奈何,只得写了一封折子往梁都,道尽瑞州面临的“重重困境”。他才华平平,折子却写得好,一番藻饰之下,瑞州仿佛成了一座千疮百孔的危城,流寇作乱,叛贼余孽贼心不死,无时无刻不在伺机而动,百姓吃糠咽菜,过得凄惨无比,当真是有心无力。

  折子刚出蒋府,就先送到了穆裴轩和段临舟手上,段临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穆裴轩不咸不淡道,算他识相。

  段临舟说,看来蒋大人是被郡王吓坏了。

  穆裴轩瞥他一眼,心想,也不知吓得蒋桢一宿未睡的冷箭是谁放的。可见段临舟笑得不行的样子,心中喜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段临舟的脸颊。

  天气热起来,只要小心些,段临舟不再如隆冬时一般易病,苍白的脸颊都似浮现了一层薄薄的红。段临舟的身子冬天冷,夏天也是温凉的,穆裴轩往外头转一圈就能出一身汗,段临舟已经干干净净的,如同温玉一般,他夜里喜欢将段临舟搂入怀中,捂一宿,天气最热时,段临舟也会发汗,嫌热,下意识地就要推穆裴轩。穆裴轩不愿意,结结实实地精壮身躯压着段临舟,肉贴肉地挨着,舒坦得让人眯起眼睛。

  同年九月。

  临关被攻破,秦凤远率大军踏过临关,兵临梁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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