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行把他接住了,然后放了下来。
接着,两个人就转过了头,看向了身后的这面墙。
“怎么样?”邵舫遥遥喊道,“有密道没有?”
“……”柳煦沉默了一下,说,“有倒是有吧……”
“?”邵舫莫名其妙,“怎么了?”
柳煦说:“被钉死了。”
确实是被钉死了。
他们面前的水泥墙的底部,有一块被钉的严严实实的木板。木板的边缘上钉了许多钉子,这些钉子钉的乱七八糟,但十分细密,一看就绝对出不去。
沈安行有些不信邪,就拉着柳煦走了上去,推了推那块木板。
木板岿然不动,看样子确实是被钉死了。
“果然如此。”邵舫丝毫不意外,道,“我就知道,她——”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咯咯”两声笑声从小丑的笼子里响了起来。
众人纷纷一怔,柳煦吓得惊叫一声,直接窜到了沈安行的怀里。
沈安行伸手搂住了他,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后背贴上了墙,警惕的看向他们面前的这个笼子。
笼子里的小丑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都跟着一阵阵颤抖。
然后,他慢慢的抬起了头来。
他脸上的小丑妆容已经被水泡的花了,红色与蓝色在他脸上交融,原本涂在嘴上的大红色向下流去,看起来既笑又哭,十分恐怖。
他瞳孔瑟缩颤抖着,声音十分沙哑,笑得十分骇人。
小丑并无意坐起来,就那么横躺在地上,一边笑着,一边死死的盯着背靠着墙的沈安行和柳煦两个人。笑了好半天之后,他才终于吸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然后,他就说道:“都被她骗了……你们……还有我……都被她骗了……”
众人一怔。
邵舫没什么表情的拿出手机来,飞速划到了一个界面上,二话不说就按下了录音,轻车熟路得令人心疼。
小丑声音颤抖沙哑,在说到程舞时,眼神里都满是根本藏不起来的杀意。
“都怪那个女人……那个婊子……都怪她……要不是她,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捡了个畜生回来!!!”
“亏我把她养大……她就这么报答我!!还假惺惺的告诉我这里有密道可以找机会逃出去——哪里有密道!?!”
“她骗我……她骗我……”
小丑一边说着,一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满声悲凉。
随后,他的眼睛也忽然往上抬了抬,狼似的盯住了沈安行怀里的柳煦。
沈安行轻轻啧了一声,把柳煦又抱紧了些。
小丑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也被她骗了……”
“没有用的……谁都逃不出去。”
“现在这里……是她的王国。”
小丑说完,就忽然往后一翻,仰面躺了下来。
笼子太狭小,他只好弯着两条腿,就那么仰面朝天的望向上方。
他望着自己上方的那一片横竖交错的笼子顶,又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沙哑又疯狂。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小丑笑了很久,大概五分钟之后,他才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就那么仰面倒着,睁着眼睛,又一动不动的躺起了尸。
这就有点尴尬了,他们得从笼子上面翻过去。小丑还好死不死的仰面倒着,比刚刚吓人多了。
但是,他们两个总在笼子后面待着是不行的。
“这样吧。”沈安行对柳煦说,“你闭着眼,我带你过去。”
“没事。”柳煦紧紧咬着嘴唇,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又强撑着说,“我能行,你先过去。”
沈安行:“……”
柳煦脸色都发白了。
“……你真没事?”沈安行说,“我可以……”
“不用。”柳煦说,“我没事!”
沈安行:“……”
柳煦这么坚持,沈安行也没办法。
他只好先一步爬上了笼子,然后,他就转过了头去,担忧的看向柳煦。
柳煦也爬了上来,但他紧紧闭着眼睛,几乎不敢低头去看,吓得连吞口水。
“……真没事吗。”沈安行说,“我……”
“我没事!!”
柳煦吓得说起话来都中气十足了,大声喊道:“我可以!你相信我!!”
沈安行:“……”
沈安行哭笑不得。
他怕那小丑再做些什么,也就没急着下去,准备等一等柳煦再说。
柳煦吓得不敢睁眼,就那么在笼子顶上四处摸索着。
等他摸到了笼子另一边的边缘,才终于松了口气,微微睁开了眼来。
沈安行见此,才跳下了笼子去。
柳煦也连忙往下一跳。
沈安行跳下去之后,就立刻回过了身,又一次牢牢的接住了他。然后,他又听到柳煦在他怀里长出了一口气。
“很不错。”沈安行低头对他说,“但说真的……你不用这么努力想克服,我希望你可以多靠靠我,杨花。”
柳煦听了这话,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说:“不是,我只是怕我太累赘了。”
沈安行无奈一笑:“你没有。”
第43章 马戏团(十一)
“辛苦了辛苦了——”
邵舫遥遥的朝他们喊了一声。
沈安行和柳煦闻声直起了身,转过头去,就见邵舫已经穿过了人群,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那密道打不开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会让我们出去,而且就算我们出了马戏团,也不能走出地狱。”邵舫走到了他们跟前,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个小丑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那个叫程舞的女人应该就有点东西了。”
“嗯……”柳煦应了一声,也说,“但我觉得她应该是真的想放我们出来的,不然干什么要把钥匙丢给你?”
“这倒确实。”邵舫说,“刚刚那个小丑还说了吧?“要不是她捡了个畜生回来”——重点应该就在这句话上。捡了个“畜生”回来,这应该就是这里变成这样的原因。说不定,我们得先找到这个“畜生”才行。”
沈安行转头问柳煦:“她能是捡了个什么回来?”
柳煦低头沉思起来。
“是那条狗吗?”沈安行猜测着道,“我记得刚刚有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一条边牧。”
柳煦:“不对,既然他骂那是捡回来的一条“畜生”,那就是马戏团里根本用不到的一种动物才对。马戏团里动物很多,他看样子原来应该也是这个马戏团的人,如果是马戏团用得上的动物的话,也不会这么骂她……一般也有狗的杂技表演吧?而且那屋子里还有几只羊,边牧还是牧羊犬,应该也用的到。”
“可除了边牧以外,好像哪个都不像是会被女孩子捡回来的动物。”沈安行说,“总不能是那头黑熊吧。”
柳煦:“……一个女孩子好像捡不回来那么大一头。”
“还是说已经死掉了?”邵舫摸着下巴说,“不是经常有这种戏码吗,死了的动物变成冤魂回来复仇,那个小丑也没说那个“畜生”到底死了还是还活着。”
三人一同拉长声音“嗯”了起来,都还有些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那头黑熊真的很可疑啊。”柳煦说,“只有他一个会说人话。”
“是啊,别的动物都不会说人话。”沈安行也道,“难不成小丑说的那个被捡回来的畜生真的就是他?现在看起来只有他最可疑。”
邵舫:“……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把一头黑熊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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