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下章可能周四周五更,这两天处理点小事情( \'\' )
第80章 想要吻你
京华秋季本不该多雨水,秋天到来原是预示着汛期要过去,可一连多日阴雨连绵,时稠时稀,空气纵使清新也令人提不起任何精神。
车内空间逼仄,车载电台里女主播正播报最新楼盘消息,和着雨刮器拂过车窗产生的噪声不断传入耳中,令本就因缺乏睡眠昏沉的头更加几分昏沉。
“红叶山开发区现有新楼盘285个,枫庭丽墅一流建筑规划大师亲自主笔,度假山庄……”
肖应执伸手按灭电台开关,车窗外鸣笛和人声嘈杂陡然变得清晰入耳,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像得了一场重感冒般神志昏沉,窒息感逐渐上涌,抽离肺中仅剩不多的新鲜空气。
手指在衣兜里胡乱摸索到一盒软玉溪,匆忙揭开外包装抽出一支用点烟器燃上,随后噙在嘴里醒神。
烟是前阵子一位客户所相赠,肖应执并不吸烟,但也不好推脱对方的好意,本想着过节回家带给父亲那个老烟枪过把瘾,没成想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猛吸两口,浓烈的烟草味直涌进喉咙,呛得他弓起腰身止不住咳嗽,咳到眼泪都险要飙出。肖应执头抵在方向盘上缓了缓神,直到后面响起鸣笛的催促声才惊觉信号灯变换了颜色,将刚燃起的烟慌乱捻灭在烟灰缸里,松开刹车脚踩离合驶进主路。
从苏睿那里得知,温驰川近几日一直待在其集团名下华安建筑公司,因处理中海海底隧道项目工程一事几乎从早到晚守在办公室里。抵达地方时雨水忽转急,肖应执冒雨从停车场一路小跑至大堂,搭眼瞥见一群带着相机设备的人在沙发座椅上躺着亦或坐着,毫不顾忌对于他人影响,心里当下明了准是那些“不辞辛苦”蹲守等待采访的私人报社记者,黏人好似狗皮膏药。
跟随手机上苏睿指引,肖应执搭乘电梯来到华安办公区域,和酒店里夸张靡丽完全不同的冷调气派,装潢风格更具现代化简约感,朴素又显得低调。
信步走到最里间办公室,肖应执深吸一口气敲响门板,旋即听到里间传出一声温驰川的,“进来。”
应声推门走进,抬眼看到苏睿正站在办公桌前汇报工作相关情况,温驰川谈话间抬头朝肖应执方向瞄过一眼,继而垂眸用手指去翻阅桌面上的文件。出于礼貌,肖应执站在门口并未立马靠近,只隐隐约约听见“延期”、“发布会”等交谈声,见温驰川始终眉头紧蹙,半分不掩面上疲顿。
意识到一直盯着人看有失礼数,肖应执索性移开目光,突然被温驰川身后那幅画作所吸引视线——占据半壁墙面的牡丹图,富丽端庄百花齐放,恍惚间一眼望去好似觉得伸手即触,着实可叹一句妙笔丹青,其上有几字提笔“独立人间第一香”,书法既刚劲又遒媚,刚则铁画,媚若银钩。
越是精神不济时人越容易出神,肖应执一时看得入迷,全然没注意到温驰川此刻已经同苏睿谈完事情,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见人呆呆杵在原地像离了魂,视线完全错开自己,温驰川没当即叫醒他,而是顺着肖应执目光朝身后望去,和他一起打量起这幅名画,“当代有名书画家所作,几年前我从拍卖会上把它买了下来。”
“应该……不便宜吧。”肖应执边回应边走近几步观摩,适才注意到所用画布像是丝光绢布,近看水墨更具情趣,笔锋刚健雄浑,直透纸背。
温驰川略一点头,如实回答,“现在市值大概在六千万左右。”
听到价格肖应执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转过头同声音主人四目相对,忽生想起自己来到这的主要工作任务,耳根登时一阵火烧火燎。
“我过来帮温老板送些东西给您。”
非常时期,温家这两兄弟尽量避免在公共场合露面,所以今日本该由温荇清跑来一趟的行程落在了自己身上。也幸亏如此,不然他人刚到楼下便被那群人围到寸步难行,最主要……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过温驰川,难免担心他各方面状况。
“我听苏睿说了。”温驰川略一停顿,有意提醒道:“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打我私人电话联系,这样会更方便。”
肖应执惶惶看眼尚未离开的苏睿,忙开口回答,“我担心打扰您的工作,一般都是通过询问苏助理才确定温总您有没有时间。”
话中有意向别人说明私人电话只是用于工作上联系,别无他用。肖应执努力管控好此刻面部表情,并不想让其他人瞧出自己和温驰川之间微妙的关系,以免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似乎对这种回答并不满意,温驰川只略微点了下头没作回应,转而对苏睿说道:“苏助,劳烦将这些文件帮我送去工程部,通知各部门五点整开会。”
“明白,温总。”苏睿应声接过文件,走前路过肖应执身边同他点头微笑,特别贴心将办公室门关好。
同温驰川独处时的紧张感再度席卷,明明都是已经表白过的关系,肖应执仍无可避免这种条件性反射,“我只是来帮忙送东西,送到就会……”
“走”字未经说出口,便瞧见温驰川皱眉闭眼将头后仰,像是疲惫到极点的状态。
“温总,您……头疼又犯了?”敏锐察觉到他的不适,肖应执心中蓦地一慌,边说边在身上摸索起药物,却遗憾发现并没带在身上。
“无事。”轻轻对肖应执摆了摆手,温驰川将身体前倾,以手肘支在办公桌面上,拇指打转按压住两侧太阳穴,“荇清现在怎么样?”
“老板他除了工作便是在医院里陪着时瑜兄妹。”肖应执只管回答,目光自始至终不离温驰川片刻。
“时瑜那里的情况呢?”一连多日未曾休息好,温驰川声音难免透着些疲倦沙哑。
“他……时向阳的情况应该不太乐观。”肖应执垂下眼眸,并不是从温荇清口中得知的不好,而是询问过,但得到的都是沉默不语,如果情况可控万不可能以沉默作回答,“我问过老板她的治疗情况,只知道之前的药物治疗似乎对她并不起作用,也有可能是癌细胞已经对药物产生了耐药性。”
温驰川沉默片瞬,缓缓点头,“告诉他如果时瑜那里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
“好,回去后我会帮忙转达。”
几句交谈落地,两人之间陷入简短沉默,肖应执老实站在原地,这会见温驰川头疼难忍便没再提及离开一事,再者心里实在担忧他的身体状况,不知所措等待半晌,终于听到温驰川再次开口,“应执,过来我这里。”
一声亲密称谓让肖应执猛然抖过激灵,见温驰川单手扶额,对着自己轻轻勾了勾手指,紧闭双眼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出于担心走过,肖应执原以为温驰川想要同上次那样让自己帮忙按摩下头部穴位,几乎毫不犹豫地靠近他身边。
岂料刚走近,后腰突然被只手揽过,紧随之后被股强有劲的力量带去温驰川面前。
将人拉近自己身边,温驰川遂用两只臂膀环住肖应执腰身,额头抵在他腰腹之上,仅隔一层衬衣相贴很快就传递过皮肤的温热,“就这样,让我休息一会就好。”
即便心跳再怎么剧烈,都抵不过这一时半会对他的心疼,肖应执不生抵抗也没拒绝他的请求,只伸出手轻轻抚上温驰川的头发,轻声询问,“疼得很厉害吗?”
“还好,老毛病都习惯了。”温驰川声音从他怀中低低传过,“记得上次犯头痛,你还带来了我常吃的那种药。”
“原本是带着的,结果昨天工作到很晚,忘记从换洗衣物里拿了出来。”肖应执说这些话时隐隐带着愧疚,心疼用指腹按了按他头顶百会和后脑风池。
“奥卡西平,你怎么知道我平常用的是哪种药?”上次问都不问便递给了自己,明明那时候就已经破绽百出,他却没往更深处做更多猜想,“是问的温荇清,而且问得这般巨细无遗,还是因为给你弟弟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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