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头相视一瞬,肖应执呼吸猛然滞住,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狭长轮廓,眼尾略向下垂,眸中折射出旖旎光影,就像是明月余晖与清潭相照缠绵绯侧,搅混在一起便化作浓烈的深情。明明只是双眼睛,无论怎样描述都总觉词不达意。
“我长得很可怕?或者说青面獠牙?”
温驰川将说话声音放得缓慢,醇郁掺杂略微的鼻音,烫着耳朵一直到达心里,肖应执小幅度瑟缩下脖子,连忙摇了摇头。
虽说作为成年人面对感情不该这么扭捏,什么都懂,可自己实在经验匮乏,况且面对的又是多年暗恋之人暧昧的撩拨,半点从容都很难装出。
“我就是个正常不过的普通人。”温驰川说话间屈膝跪在床头地毯上,双手轻轻轻覆在肖应执膝盖,“在你面前,温驰川只是温驰川。”
“我……知道的,温总。”长稠的睫毛簌簌遮盖住眼眸,肖应执轻轻咬了下嘴唇,本就因失血显得苍白的唇色愈发惨淡。
温驰川稍稍歪过头,试图捕捉肖应执闪躲的眼神,“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之间是恋人关系?”
“什么时候?”对恋人这个词汇似乎反应极大,肖应执慌乱同他视线交织一瞬,很快将头扭过,实际率先承认喜欢和求之不得的人是自己,但非要嘴硬,“我怎么不记得答应过?”
“不是恋人关系的话,上次为什么准许我吻你?应执?”问询的尾音带来稍许压迫感,温驰川扯开些领口,目光停留在肖应执脸上,“难道你忘记了?”
当然没有忘记,那次从他办公室仓促离开后,肖应执一连几天都觉得好似在梦中一般,清醒状态下和暗恋多年的人接吻,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拒绝不了你。”肖应执实话实说,无论温驰川要求一个吻或是比一个吻更甚,他都没有办法去拒绝,因为自己也渴望得到。
“为什么拒绝不了?”单手抚住肖应执侧脸,两人间距离不知不觉愈靠愈近。
温驰川用无名和中指指尖夹住他耳垂轻轻打转nian磨,因为洗过澡的缘故,到现在肖应执发尾仍有些湿润,蜷缩一团任君采xie的模样,连空气中都绕起几丝潮湿mi离的ai昧。
“……喜欢。”
声音轻到快要被呼吸声盖过,可还是一字不差落在温驰川耳朵里。
肖应执的喜欢已经不再算作秘密,但喜欢两个字再度从他嘴中说出时,沉重字节敲击在耳膜撞在心里,温驰川手指尖蓦地一颤,最后低头竟然笑了一下——怦然心动,没想到这种感觉还会在自己身上出现,跟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
“这个回答,我就当作你承认了我们两人之间是恋爱关系。”温驰川手掌抚在肖应执瘦削后背上,隔着单薄衬衫清晰感觉到肌肉和骨骼在掌心细微的动作。
白天经历不少,温驰川不想继续逗弄扰他心神,安慰轻握他的肩膀,起身时浅笑,“今日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晚,我去客厅里睡。”
说罢,作势要离开。
“温,温驰川。”
听到肖应执叫自己名字,温驰川当即止住脚步,站在昏黄暖色灯光下回头看着他。
“别去楼下了,一张床……足够我们两人睡。”
温驰川闻言讶异挑眉,“想要我留下?”
肖应执小幅度点了下头。
“你想要怎么留住我?”
这句话之后带来一瞬沉默,肖应执双手支在床边缓缓起身,赤足踩在地毯上朝着温驰川靠近,他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同样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温驰川说出那句要追自己的话后,一直付诸于行动,肖应执不想仅缩在角落里任凭他一个人付出,他同样想给这个男人一些回报和安全感。
逐渐缩短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脚尖几乎抵着脚尖,肖应执攀住温驰川肩膀,视线由他的眉眼抚过鼻梁唇瓣,之后双手微微用力将温驰川带向自己面前,仰起头以唇贴在他的唇角轻轻吮吻。
意料之外肖应执会突然主动,就像触发了某个机关,温驰川揽过他贴|近自己,尽可能将一切收敛,显得温柔。
难舍难分,不再顾及礼节,全都失了分寸。
脚步凌|乱倒退向着床边靠近,呼吸错拍,气味混杂,连耳边都充斥着啧啧作响的声音。
“想yao吗……”
沙哑低醇的鼻音宛若恶魔低语。
后背陷在柔软的床褥之中,肖应执闭眼,从喉间发出沙哑的一声“嗯”。
“我不知道男人在这方面会怎么做,所以……”温驰川错乱呼吸缓慢低下头,以唇贴在肖应执脖颈间,落下湿润的一个吻,“你教给我,怎样才不会让你疼。”
【作者有话说】久等了各位~温馨提示下有个小细节,从客厅能听到浴室花洒,说明在浴室内能听到电视机声音。
温驰川所做一切确实在钓肖应执,故意的那种( \'\' )因为审核,有些字词只能改成能读懂,望谅解。
第98章 你怎么,偷看我日记
从指尖到头顶仿佛全化作一泓春水,一旦开了荤便一发不可收拾,临近清晨两人才疲惫相拥睡去。
昨晚太过投入,窗帘都没来及全部合拢,已过清晨的强烈阳光透进落地窗倾洒在房间地毯,顺着逶迤拖地的被单攀附上床面,最后触在肖应执两只脚上,脚掌白里透红,趾头微微蜷缩,踝骨凸显处似有几点不明显的淤青。
明明很小心放轻了力度,可实在难抵得到后的喜悦。温驰川支起胳膊静静坐在床边,目光由脚踝逐渐移去安眠稳睡的肖应执身上,脖颈间同样痕迹俱显,像点点红梅开在瓷白肌肤。
温驰川笑着俯身,在他泛红微肿的唇上轻柔一啄,肖应执喉间逸出极小的嗯声,像只猫似的将身体蜷得更紧,不欲让其他人打搅睡眠。
索性让他再多睡会,温驰川脚踩拖鞋小心起身,弯腰从地毯上挑起自己那件浴袍拎在手上,抬起胳膊才瞧见几道指甲掐出的印记,大概被掐狠的时候,肖应执眼神也是失焦的。
平时对这方面需求极少,更没肖想过男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肖应执没有任何GOU人的手段,又并非媚|骨天成,只是当真告诉他该准备什么怎么做,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样开口的模样便足以比那些更激起原始本能。
输完血又经过一番折腾消耗太多精力体力,直到温驰川离开卧室前肖应执始终闭眼酣睡。
昨夜手机被扔在客厅沙发上,温驰川原想着自己还能下来,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平时不离身带着的东西孤零零躺在沙发上挨过一个夜晚。再次翻开手机看时间已至上午九点,十余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心说也是,平日雷打不动早起工作,迟到外加联系不上,根本不像他该有的风格。
套上浴袍,温驰川坐在沙发上给苏睿发去自己会晚到的消息,同时问来就近餐厅的经理电话,拨给对方订了份猪肝粥外加水晶虾饺,餐厅本没有外卖配送服务,老板亲订打破这个规矩还是头一次,餐厅经理应承之余并表示做好后他亲自开车给送去。
待安排好一切事宜,温驰川闭目仰头靠在沙发上小憩,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才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眼底立马覆盖层温柔神色,“醒了?”
“时间不早了,还要上班呢。”
肖应执边走过边举着手机晃了晃,睡衣扣得随便,领口耷拉向下露出洁白锁骨,倒也不能说完全洁白,温驰川目光扫过这片风景,清楚看得见自己的杰作。
“来我这里。”
听到要求,肖应执听话走去他身边,随即被一揽一带坐去温驰川腿上。
伸手在肖应执脸上一捏,温驰川径直问道:“南城区是你名下的房子?”
不知道问这些是何意,肖应执只管点头诚恳回答,“老小区,刚来京华的头几年原本是租赁,后来房东家有急事想要出售,在京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给的价格实在太吸引人,虽说是二手房,但只要住得舒服便可以,于是我用存款加上部分贷款买了下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