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要走,时瑜忙起身送客,送二人至门口时温世雄忽然站在原地转过身,对着他稍一点头,“对了,别告诉那小子我来过,就说是你徐阿姨一个人带着司机掂着礼品过来的。”
时瑜刚要点头说知道,余光不经意瞟见一道熟悉身影,答应的话当即止在嘴边,化作一句温老板。
温世雄随他视线转头瞧去,便见自己口中“那小子”正环胸靠在电梯一侧墙壁上,将几人刚刚对话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父子二人视线在半空交织接触,又各自默默收回,神同步将手抵在鼻尖战术性轻咳。
一旁时瑜和徐妍菲看在眼里都不约而同掩嘴或是憋笑。
“爸,徐姨。”温荇清走近礼貌同人点头打招呼,声音不温不火,“您们怎么过来了?”
“老大说明天发布会让你提前做好准备,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介于这段时间你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你徐姨不放心便提议过来看看……”温世雄说罢,忙递给徐妍菲一个眼色。
徐妍菲既无奈又好笑,拉过温荇清手一阵嘘寒问暖,说人无事便好,前阵看到一篇夸张报道,标题之下配篇长文称温家二少疑似绝症,并附带一张温荇清憔悴一张脸进出医院的照片,是真是假做父母的只有亲自来看过才放心。
“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温世雄打断二人谈话,似乎并不愿多留。
父子多年不亲不近地相处,很难说出一句关心体贴的话来。到底是自己血亲骨肉,枝连着根,看到那些报道时,温世雄硬是担心一个晚上没睡着。
待送人离开折返家中,温荇清当即扳过时瑜肩膀左右一番检查,不快问道:“他过来做什么?”
“来看咱们的,伯父他们还带了很多营养品说是给我。”
时瑜生怕人不信,拉过温荇清走进客厅指给他看,茶几上堆放满各式糕点,沙发旁置着高矮长宽各不一的礼盒,确实像来探望人的装备。
“徐阿姨说她让家里糕点师傅用新鲜桂花做了些糕点。”边说边走过想要给温荇清也拿上一块,“味道挺好的,你来尝尝。”
紧随之后,腰身被人一揽一带,时瑜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嘴唇顷刻间就被占据。唇贴舌chan,啧声作响。
“尝过了。”片刻,温荇清终于舍得松开人,舌尖在唇上轻轻一舐,“还挺甜。”
老不正经,心中骂完时瑜偷偷看向厨房一眼,见阿姨似乎并未察觉,赶忙搡着温荇清朝卧室里走,之前尚且避人耳目,现在完全不顾及旁的。
“他没有为难你吧?”
刚进卧室温荇清顺势关上房门,两指勾住领带下扯。
“哪会——”
说话间时瑜身体天旋地转,后背陷进一片柔软之中。温荇清继续刚才那一吻,没有其他人在索性吻得更激烈,更凶悍,眼眶都洇出微微红色。
白日终是不得宣淫,更何况家中还有其他人在,从吻中挣脱,时瑜用手捧起那张脸,手指轻轻拂过温荇清英俊眉眼,挺拔傲人的鼻梁,说话声带着些气喘,“我觉得伯父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过来探望,他对我很好,并没有什么为难,所以不要把他想得那么坏,好不好崽崽?”崽崽?
温荇清瞬间睁大双眼,佯作生气扳过时瑜下巴,“你觉得用崽崽称呼一个比你大十一岁的丈夫,会有什么后果吗?”
时瑜不以为然,“难道温老板不许我喊?”
“在外人面前不许。”用手指捻过他两片恢复血色的红唇,温荇清笑着说,“私底下你要是当做调情,也不是不可以。”
小狐狸斗不过老狐狸,不要脸的人才能吃到更多甜头。
时瑜垂下眼挑开不正经的话题,“我听他们说明天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这几日单只为自己这件事温荇清便无暇顾及其他,累不累时瑜无庸赘述,只问,“会感到紧张吗?”
毕竟要在诸多媒体和大众面前剖开一些陈年旧事的伤疤,即便作为澄清用途,压力肯定难免。
“或许会有,但一定不会怯场。”温荇清低头在时瑜额头小啄,愈看愈觉心爱,“你都这么坚强,我又有什么理由退缩。”
时瑜眼睫忽闪,一瞬感伤后弯唇笑了笑,伸手去触摸温荇清侧脸。
“告诉我。”
温荇清一怔,“要我告诉你什么?”
“早晨你要向我索取的奖励。”时瑜到现在仍念念不忘,既然是向自己索取“奖励”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索性大度开口,“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提前答应你。”
“说话可要算数。”
目光荡漾,温荇清伏下头,鼻尖蹭过时瑜颈窝,“我想要,成为你的意向监护人。”
【作者有话说】
暴风雨前的一点甜~当得知时瑜之后,温家人的反应温驰川:我比他大好多,喊叔叔应该也不过分。
温焱:卧槽这么年轻,不会被我哥强迫了吧?
温世雄:这么小都能当他爷爷了,难道受那逼崽威逼利诱?
第89章 歉意
万众瞩目的京华集团记者招待于今日即将召开,集团相关代表人将接受各大平台记者提问,针对近日网络流传的不实消息予以澄清回应,一时间民众讨论声高涨,由京华电视台牵头组织面向公众开放的直播间同样盛况空前。
从清早开始,温荇清电话便接连不断响起,时瑜近来睡眠质量差,即使卧室紧闭房门,距离客厅还有好一段距离,仅一点细微动静就能从酣睡当中惊醒,之后便了无睡意。
翻身下床趿拉上拖鞋,坐在床头闭目垂首将手掌心贴附在胸膛上,像是还残余着昨夜的温情。
温荇清那句意向监护人,时瑜虽不太了解具体代表着什么意思,但仅通过这几个字足以说明是种更深层次的羁绊。并没有拒绝的理由,在心间原本装载亲情的那块地方,流失过一些东西,同时又在被什么逐渐填补装满。
床头呆坐片刻,时瑜从混沌当中恢复些神智,四处张望摸寻手机时,盯住自己手腕忽地愣住,一块从没见到过的黑色手表正戴在腕子上,模样十分新珵,看起来像是刚拆了包装不久。
起身推开门走出主卧,温荇清接打电话的交谈声顷刻高出许多分贝,就算刻意压低声音,在这所清净房子内一点动静也显得尤其突兀。
“不确定,所以更不能胡乱猜测……现在最受关注的就是眼下这场发布会,他那里也一直派人盯着,并没发现任何举动……会场内进出人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邀请,如果是那个人,应该不会正大光明出现在这种场合。”
温荇清边说话边转过身,看到站在沙发不远处的时瑜稍许一怔,似乎没料想他会起来这么早。
电话里,阚家豪的声音隐约传过,“不然置些人手在场地外围等候,万一有什么情况……”
“场外人多眼杂,这种办法更行不通。”温荇清开口打断,笑了笑对着时瑜摆手示意他过来,“先这样吧家豪,到会场上再和你联系。”
兄弟之间相处多年,暗示一点就通,阚家豪意识到他这时说话不方便,答应完闲扯几句后利落将电话挂断。
“怎么了温老板?”只言片语中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时瑜走近温荇清很自然地递给他一个拥抱,随后抬起脸不放心追问,“招待会有什么问题吗?”
“哪能有什么问题。”温荇清双手捧住时瑜面颊,发现这张脸上睡意犹存,像是刚起来不久,估计和阚家豪通话内容他也只听去寥寥几句,试探性扯起谎来,“我这妹夫怕不良媒体混进会场扰乱秩序,所以打来电话询问要不要安排自己人过去帮忙,公众和诸多媒体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会场外还有警察帮忙维护秩序,哪有人傻到会在那里闹事。”
说完伸手捏了把时瑜还没二两肉的脸,心说太瘦了,早晚有一天要将他身上的肉给补回来。
话说得确实让人放心,但心仍不能完全落回原处,正是由于招待会一事时瑜忧心忡忡,以至于睡得晚醒得早,梦里都是与之相关的种种。临召开的前几个小时,集团以及温家已然成为京华时下最热门的话题,破百万的关注度,未及开始便涌现出大量争议和讨论,即便自己不去现场也能想像得到百十个镜头齐齐怼脸,成群的记者轮番轰炸,单是想想都替温荇清感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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