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桑勰还没有研制出寒毒骨钉,九方渊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鹿云舒一贯弄不清楚时间,十年了都没有长进,得亏重生的是他,不然这迷糊的小殿下指不定要被谁诓着骗。
三更是九方渊的本命法器,与他心意相通,一知晓这个念头,直接往冰冰的毛毛里一埋,暗暗翻了个白眼,如今也不是没被骗啊,不正在被你诓着骗吗?
“桑勰为人极狂,从你之前问他那话里就能看出,不知他隐藏本性为何,他这种做法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还是少接触为妙,所以不让你说出杂役弟子的事。”九方渊吩咐冰冰变大,拉住了鹿云舒,邀请道,“路上雪重,要不要一起骑一下……灵宠?”
冰冰用爪子刨了刨地,在心里无能狂吼:它是能吃人的凶兽,可不是什么灵宠!
变大的冰冰通体雪白,站在雪地里,又厚又长的毛毛拖了地,几乎要与雪融为一体,鹿云舒眼睛一亮,脑海中浮现出幕天席地纵兽狂奔的潇洒场面,顿时来了兴致,他撸了把狗头,兴冲冲地回道:“骑!”
九方渊莞尔,扶着他的手,让他先上去,然后坐在他身后,双臂一展,将鹿云舒整个圈在怀里:“靠着我,坐稳了,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鹿云舒偏头看他,挑衅地扬了扬眉:“谁害怕……啊!”
三更接到九方渊的指示,变成一把小剑,偷偷在冰冰的屁股上戳了一下,冰冰吓得一个激灵,登时撒开蹄子蹿出几十米。
冰冰朝前跃起,不同于普通的妖兽,它的弹跳力惊人,直接蹿到了半空,滞空感加上失重感,令没反应过来的鹿云舒惊叫出声,同时,因为惯性往后仰倒,他的身体直接撞上九方渊的胸膛。
九方渊放声大笑,不慌不忙地贴上来,将“投怀送抱”的小殿下牢牢圈住:“叫什么,不是说不怕吗?”
雪片和着风,像细薄的刀刃,一下下刮在皮肤上,带来一阵连绵不断的战栗感,这种战栗感更加使人激动,鹿云舒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索性往后一靠,抓着九方渊的手腕稳住身体:“我才没怕,谁叫了?你刚才听错了吧。”
啧,耍赖。
九方渊低低地笑了声,挣开鹿云舒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在鹿云舒反应过来之前,又反手握回去,五指插入指缝,与怀中人十指相扣:“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池鱼才不会叫。”
“这还差不——”
鹿云舒最后那个“多”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得蕴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极其暧昧,也极具暗示意味:“又不是在床榻之上。”
九方渊贴得很近,说话时带出的气流潮热,喷洒在耳际,与雪片寒风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鹿云舒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头脑昏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依靠本能将九方渊的手握得更紧。
怀中人的反应太青涩,一句荤话,耳朵就红了个彻底,九方渊心中微动,故意凑近那只红红的耳朵,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他耳骨上的小痣,低声询问:“要不要……叫给我听?”
刚说了在哪里叫,鹿云舒立马就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如今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更近一步的接触,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九方渊这是在开玩笑,鹿云舒还不满二十,在他看来,这年纪太小,他喜欢看鹿云舒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兴许还会恼羞成怒,九方渊想到了很多种鹿云舒会有的反应,唯独没想过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禁逗的人脸更红了,声音很小,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大胆:“如果你想听的话,都随你。”
鹿云舒这句话无异于放了把火,在漫天的雪片之中,大火烧尽了所有,烧得九方渊眼睛都红了,他有一刹那的失神,双臂拢得极紧,像是要将怀里的人勒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离。
怀里的人又乖又软,九方渊长出一口气,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怎么这么乖,嗯?”
不等鹿云舒说话,他便往后退了退,稍稍拉开距离,不像刚才那样贴得太近:“等解决完这一切,离开沧云穹庐,咱们换个干净的地方,池鱼再叫给我听吧。”
这地方太肮脏,上辈子的记忆总是梗在心里,九方渊不想在这里要了鹿云舒,他的小殿下值得最干净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趁人之危。
鹿云舒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他记得一切,知道他们之间还有隔阂,他能哄着骗着,不择手段地算计鹿云舒与他在一起,但不想那等亲密之事也是算计来的,那样太侮辱人了,他的小殿下何等骄傲,若是恢复记忆,刚烈的性情定然接受不了。
鹿云舒说完那话就沉默了,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闻言只是胡乱地“嗯”了声,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失去冷静思考问题的能力了,连九方渊说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九方渊哪里能看不出他的状态,低下头,抵在鹿云舒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暗暗叹了口气,在鹿云舒没有发现他身体上的变化之前,将汹涌的情欲精力炼化。
再等等吧,不能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坐着冰冰飞奔到山下,吹了一路的冷风,刚刚被撩起火的两人都冷静下来了,又说起之前的事。
按照九方渊的吩咐,冰冰不再狂奔,放慢了速度,驮着他们两个人往天秀峰的方向走,从风雪纷飞的偏峰步入阳光明媚的小路,冰冰突然有些感慨,这不是它第一次当坐骑,很久之前,它就被身上的两个人一同骑过,现在想起来,已经过了好久。
“接下来去哪里,还查吗?”两个人的手还牵着,鹿云舒晃了两下。
鹿云舒以长枪为法器,经年累月,指间有了一层薄茧,九方渊就着相扣的手,慢慢摩挲着他指节上的茧子:“段十令神志不清,看样子不像是知道什么,此事可能与他无关,那杂役弟子身上的线索几乎断了,接下来交由宗门的人查就行了,咱们回天秀峰。”
“嗯。”鹿云舒打了个哈欠,他思考问题简单粗暴,在他看来,有能力自保就行,与其奔波查明,不如守株待兔,幕后黑手总会露出马脚,像袭击他的杂役弟子,若是来一个,那他就杀一个,来一群,他就做一串人肉糖葫芦。
“困了?”九方渊低下头,正好对上他打完哈欠后泛着水雾的眼,废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动手把人欺负得直接流眼泪,“昨晚折腾得太晚,没睡好吧,要不要睡一下,我抱着你。”
鹿云舒乖乖闭上眼睛,侧过头在他颈窝蹭了蹭:“到了叫我。”
九方渊双臂合拢,亲了亲他的眼皮:“好,睡吧。”
鹿云舒眼皮轻颤,没有睁开眼,九方渊看着他再度红起来的耳朵,眼底涌起笑意。
三更背对着九方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冰冰的尾巴,悄悄给它传音:“蠢货,你说双修好吗?”
冰冰甩甩尾巴,回道:“我又没修过,怎么可能知道。”
“你没双修过吗,我记得你们上古大妖有很多双修的。”三更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太蠢,没有妖兽想和你一起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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