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嗯?”
“白头到老那个。”九方渊罕见的有点不好意思,“一起守岁,就能白头到老?”
三更睁眼说瞎话:“没错!”
“行,那就去吧。”没忽略三更的兴奋,九方渊笑了下,十分温柔地说,“如果不能白头到老,我就把你剁了,喂冰冰”
三更:“……”
冰冰:“……”
之前说过要带方观是他们一程,九方渊还记得,正准备去找找他们两个,谁知一开门,就遇到了。
方观是一如既往地打招呼,笑嘻嘻的:“九方,好几天没见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外出了一趟。”九方渊随口胡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方观是和秋子清都背着包袱,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择徒大典刚结束,我和子清准备回家了。”方观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之前你不是说过,能顺路送送我们吗,我俩回家肯定会来不及,就想到你这里来碰碰运气。”
九方渊记得这事,笑了下:“我也正准备去找你们来着,稍等,我去带上包袱,咱们这就出发。”
一听这话,方观是明白了,九方渊是答应要送他们,虽然说是来碰碰运气,真碰到了,还有点不太敢相信。
秋子清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暗自叹了口气,对九方渊道:“不急,你慢慢收拾。”
九方渊收拾得很快,三人坐着云鹤,从天秀峰出发,往沧云穹庐的山门飞去。
到达山门时,九方渊也登记了一下,给段十令留了个言,虽然对方可能并不在意他下山的事,但他并不想因此事落下什么话柄。
一出山门,云鹤便加快了速度,方观是一手抓着秋子清,一手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小心翼翼地往下面看,看一眼,忙收回头,像是被吓了一跳。
“这也太高了。”方观是感慨道,“九方你可真厉害,能控制这么厉害的云鹤。”
九方渊摆摆手:“不算什么,还没问,你们两个择徒的结果怎么样?”
提起这个,方观是又兴奋起来:“过了,我和子清都过了,等出了正月,我俩再回来进行修炼考验。”
“恭喜。”九方渊道,“我没参加择徒大典,仪式上可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方观是掰着指头数:“没什么值得说的,听说宗主泰和真人昏迷不醒,你应该知道,长老们请了奈何医谷的人来看,也没瞧出个结果。”
九方渊左耳上的耳饰发出叮叮的脆响,他抬手摸了摸耳垂,那是三更变幻成的:“师尊之事,我也很担忧。”
方观是想拍拍他的肩,想起秋子清说过的话,九方渊不喜欢跟人太亲密,于是手伸到一半缩了回来,安慰道:“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接下来路上,方观是一直没停过嘴,九方渊把这几日里发生的事粗略地听了一遍,方观是接触不到太多重要的消息,听说的事情有限。
唯一值得提一提的,就是泰和真人的伤,据说此次前来沧云穹庐帮忙治疗的,还有奈何医谷的奇才,桑勰。
九方渊对桑勰没印象,上辈子两人之间的交集也很浅,浅得几乎要谈不上交集,桑勰是奈何医谷第二个疯子,比曾经拿药人做实验的疯子更疯。
九方渊会知道这人,纯粹是因为,寒毒骨钉是桑勰发明的。
上辈子从洪荒秘境出来后,他因寒毒骨钉修为尽失,自然会去了解一下这东西,查着查着才发现,寒毒骨钉是奈何医谷的奇才桑勰研究出来的。
九方渊查过,桑勰和花絮棠没有关系,当年在洪荒秘境算计他的人,应该不包括桑勰。
九方渊让云鹤先将方观是与秋子清送到家,他可不想带着这俩人去淮州城,虽然他对方观是已经没有太大敌意了,但还是不想让他们和鹿云舒见面。
距离确实很远,从沧云穹庐到方观是和秋子清的家后,天已经黑了,两人道了谢,还想留九方渊歇息一晚,吃个饭。
九方渊拒绝了,坐上云鹤,掉头往淮州城去,明日里就是除夕,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只想陪着心心念念的小殿下一起守岁,然后白头到老。
*
是夜,淮州城鹿家。
鹿云舒托着下巴,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梅树。
离开沧云穹庐已经半个多月了,他好久没见到阿渊了,不知道阿渊有没有受泰和真人与段十令的欺负。
院子里的梅花开得很盛,前两日一直下雪,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直到今天下午雪才停。
寒梅映雪,月色如缎。
鹿云舒捧着暖手炉,他怕冷,虽然手脚都是热的,但一到冬天,就喜欢捧着个暖手的东西。没穿书之前,一下雪,他就爱往兜里揣暖宝宝,穿书之后没有暖宝宝,只能用暖手炉。
鹿云舒想起之前研磨梅花写下的信,那样写的话,阿渊能不能看懂,会不会明白他的意思,他不知道怎么表达想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只能改了别人的诗句,希望九方渊能明白。
鹿云舒正思索着,忽然一阵风起,梅花上的雪纷纷落下,紧接着,云鹤从天而降,停落在院中。
九方渊提前让云鹤消了音,夜深了,他不想吵醒鹿云舒,他刚准备从云鹤上下来,就听到一道调高的声音,语气兴奋又激动:“阿渊!”
九方渊循声看去,就见鹿云舒从屋子里跑出来,眼睛亮晶晶的,边跑向他边问:“阿渊!你怎么会来?”
九方渊连忙跳下云鹤,接住冲过来的小胖子,从胸腔中发出沉沉的笑声:“听到你说想我,所以我来了。”
“好好说话!”鹿云舒没抬头,软乎乎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是很认真的在问,阿渊为什么会来。”
九方渊心情颇好,话赶话地逗他:“我是很认真的在回答,怎么,不相信?”
鹿云舒控诉道:“阿渊!”
九方渊叹了口气:“说过让你等我。”
说过让你等我,只要你在等,我就一定会来,无论你记不记得。
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什么人,在此处喧哗?”
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冷不丁的,格外突兀,听声音像是中年男子,沉稳有力,不怒自威。
四周一静,气氛有一丝古怪,本来就是大晚上,两个人一心注意着彼此,根本没料到会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
鹿云舒头皮一麻,揪紧了九方渊的衣服,这声音响起得太突兀,更重要的是,他对这声音没有一点印象,猝不及防听到,有一点懵。
院子里没点灯,循声看去,只看到走廊处站着一道黑漆漆的高大身影。
“阿,阿渊。”笃信科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鹿云舒同学穿书之后就抛弃了自己无神论者的身份,被能飞的云鹤,魂魄融合等事件冲击过,颇有些神经敏感,脑袋一木,脱口而出,“是鬼吗?”
九方渊:“……”
他可以确定,那是活生生的人。
九方渊没见过这种模样的鹿云舒,小殿下以前可不会将害怕表现出来,他有些新奇,一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暗爽的享受着鹿云舒的依赖,一边思索着要怎样告诉鹿云舒来的不是鬼。
九方渊还没享受够,那道黑漆漆的人影又开口了:“鹿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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