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龄本想跟着他们一同回去淮州城,但一向从容的曲有顾此番竟然强势起来,不等他多次拒绝同行的要求,就在九方渊与鹿云舒眼皮底下点了他的穴道,硬是带着他离开了图南城。
看这熟悉的方向,是去三槎剑峰的道路无疑。
苏长龄想说点什么,曲有顾竟然直接用灵力禁了他的言,这事属实不像是曲有顾能做出来的,苏长龄震惊又新奇,被扛着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
曲有顾,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苏长龄没办法挣扎,很快冷静下来,心里隐隐有所猜测,九方渊应该是和曲有顾说了什么。
“刚才那人确实是曲师兄?他没有被人夺舍吧?”
鹿云舒一脸呆滞,看着曲苏二人离开的方向。
“胡思乱想些什么?”九方渊弹了弹他的额头,语带戏谑,“还看?要不别回淮州城了,咱们改道去三槎剑峰逛逛?”
鹿云舒表情沉肃:“顺便看看三槎剑峰的各位师兄,我觉得三槎剑峰的师兄样貌端正,比我们沧云穹庐要好上不少,带你去瞧瞧?”
九方渊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走走走,赶紧回淮州城,还有事情要做呢。”眼看着九方渊的脸愈发黑下来,鹿云舒连忙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那凝神果是怎么回事。”
九方渊之前将凝神果给了他,留下的只有一个空壳,如今从拍卖行中带回了鲛皮卷,说明拍卖行的人并没有发现凝神果中的力量不在了。
九方渊沉着眉眼,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还记得问因阁的小叶子吗?他是三生河畔的灵树化身,其叶子具有通天晓地的力量,世人只知问因阁坐落在图南城鬼门出现的地方,却不知三生河畔与鬼门同根同源,大战后出现在鬼门处的凝神果,根源的力量与小叶子相同。”
鹿云舒稍稍思忖了一下,叹道:“所以你之前让三更将小叶子的叶子都斩落,就是为了用那些叶子的力量伪装成凝神果中蕴含的力量?”
“是的,拍卖行有专门的鉴定人员,其他灵力恐怕会出纰漏。”
九方渊没有说,就是这因果树的力量,都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让那鉴定师给瞧了出来,还好最后成功拿到了鲛皮卷。
“鲛皮卷拿到了就好,给我看看。”鹿云舒好奇这些东西,“是和羊皮卷一样的吗,在鲛皮上写字?”
九方渊不知怎么解释,索性直接将鲛皮卷递给他:“小心,不要往里面探入灵力。”
鲛皮卷用灵力开启,能够追溯魂魄往事,九方渊虽然打算用这鲛皮卷探究鹿云舒隐藏的事情,但现在并不是好时机,鲛皮卷一旦开启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淮州城一事迫在眉睫,再加上拍卖行的隐忧,不若解决完事情后,回到沧云穹庐后再做打算。
九方渊将鲛皮卷小心收起,不再耽搁,与鹿云舒一同御剑往淮州城赶去,他们来时骑着冰冰,现下冰冰受伤还未痊愈,只能选择御剑。
御剑到第三天清晨才到淮州城,时间紧迫,两人没有休息,直奔城外的宅院去,按照之前百姓消失的日子计算,今日正是那宅院再度开启的时候。
没费什么工夫,与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很容易就进入了宅院。
“我偏生惹阎罗、尸山出、血海归、甘堕落。
三生不见、自断轮回、死于絮果。”
入耳便是之前听过的戏词,吟唱声一如从前,凄婉哀愁,带着一丝丝狠厉,仿佛恨天怨地,无从原谅。
九方渊眸底生澜:“这是第二段戏词,对吧?”
鹿云舒“嗯”了声:“是第二段,第一段是‘他教我收余怨、免嗔痴,忘仇怼、改定命。休恋逝水、恨海回身、早悟兰因。’”
不过说来也怪,他们从宅院门口到这里,听到的一直是第二段戏词,唱到最后又从“我偏生惹阎罗”开始。
“你之前去问因阁,问的就是这戏词的事吧,可有什么收获?”九方渊有些在意,既因为在客栈中看到鹿云舒写下的一幅幅字,又因为他心底隐隐的不安,鹿云舒对这戏词的态度不对劲,太关注了些。
——恰如,感同身受。
他还没找到时间询问三更,不若趁此机会问问鹿云舒。
小叶子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鹿云舒并没有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在问因阁中看见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看到的事情有限,只是一些细碎的片段,有绫罗戏台,有洞房花烛,还有你我……一拜天地。”
九方渊怔了一下:“一拜天地?”
鹿云舒耳根有些红,含糊地应了声:“你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盖着盖头,递给我一块玉佩,我们喝了一杯合卺酒。”
“是吗?”九方渊扬了扬眉,突然笑出声,“我盖着盖头?”
坊间嫁娶,女子会盖着红盖头,在洞房时由相公揭开。
鹿云舒轻哼了一声:“就是你。”
九方渊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握紧了拳头:“你说看到我递给你一块玉佩?什么样子的?”
“就是龙凤玉佩,玉质不错,我没仔细看,样式好像挺不错的。”鹿云舒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其他的记不清了,怎么了吗?”
九方渊沉默地看着他,眼里尽是暗色涌动,从护腕中取出一个锦盒:“你看看这个,是一样的吗?”
那锦盒正是他在拍卖行里拿回来的,当时顺手收在护腕里。
“呀,就是这个。”鹿云舒拿起里面的龙纹玉佩,“当时你将这个系在我腰间,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个的?”
因果树的力量有限,预见的事情具有不确定性。
九方渊看着小苑,那里还如同第一次来时的模样,雾色弥漫,他看着那片沉沼,语气晦暗不明:“这是拍卖行送的。”
第一百零二章 玉姬
玉佩是拍卖行的人为了平息他们的怒气才给的,九方渊不觉得这是拍卖行提前算计好的,不过这玉佩上恐怕有古怪。
“这玉佩是拍卖行的人送的,说是用沧云穹庐的玉雕琢的。”九方渊沉着眉眼,意味不明道。
鹿云舒还不知道沧云穹庐的玉有什么古怪,他没进去过玉矿,也不知道关于鬼门的事,听了这话并没有想到太多:“难不成这宅院的古怪与玉有关?与沧云穹庐有关?”
沧云穹庐与淮州城临近,一直担任着庇护与保护的角色,宗门与鹿家也有私下的交易,鹿云舒思维发散,脑袋里冒出不少阴谋论的猜测。
九方渊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无奈地笑了下:“别乱想,和沧云穹庐应该没关系,但是沧云穹庐的玉确实有点问题。”
鬼门的事不太好解释,鹿云舒没有以前的记忆,九方渊简单略过,提了一嘴关于玉奴的事:“坊间有些传闻,说是沧云穹庐的玉出了问题,会出现一个叫玉奴的女子,你在因果树上看到了玉佩,说明这玉佩与这宅院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据我猜测,可能和玉奴有关系。”
九方渊闭关十年,未曾离开沧云穹庐,怎会对世间传闻知道得如此清楚,鹿云舒敢确定,关于玉奴的事,他都没听过:“关于那玉奴的传闻,还有什么?”
九方渊不疑有他,把自己上辈子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传闻那玉奴并不是人,是生于玉矿上的阴灵,在凡间与人相恋,应当是害死了那人,慢慢变得疯癫,在人间作祟,想着找回与她相恋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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