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渊抬了抬手,一阵风直接卷着三更和冰冰往十米开外的竹子丛里去,他轻飘飘道:“酒埋在那边,你们过去找找吧。”
一猫一狗漂浮在半空中,刚到竹子丛上,那托着它们的风骤然消失,三更和冰冰还没反应过来,就大头朝下,穿过竹叶,栽进了草丛里。
冰冰一脸懵逼地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竹叶:“怎么回事,王上是生气了吗?”
总觉得刚才那阵风来得诡异,去得也诡异,似乎带着一股子杀气。
三更仰面躺在草丛里,望了望天:“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三更和冰冰负责找埋着的酒,九方渊放心地找了一棵树坐下,他没挑那棵系满红绸的,嫌那树花里胡哨的,找了棵约莫五六年的树。
九方渊清了清喉咙,骄矜道:“别看了,再看我就不是把它们两个弄走这么简单了。”
鹿云舒:“?”
“你刚才是不是看三更呢?”九方渊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我觉得它那样的好看?我跟你说,那不是它原本的模样,他那张脸是照着之前一个长得好看的戏子整的,说是这样能让更多小娘子喜欢它。”
鹿云舒还没觉出他是为什么讲这个,呆呆地接道:“确实挺好看的。”
九方渊本来没当回事,送走了三更,现在和鹿云舒提一嘴,笑过之后这事就算过去了,谁知道鹿云舒竟然真的觉得三更好看,并且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了:“怎么,你喜欢它那样的?”
这跟我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怎么绕到这里的?
鹿云舒还没来得及回话,九方渊就气呼呼地弹了弹玉佩:“我今儿个跟你直说了,你不能喜欢那样的,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能喜欢那样!”
稀里糊涂绕了一通,鹿云舒明白过来了,合着九方渊这是吃醋了,他还记着之前的事,不想这么放过九方渊,故意问道:“那你说,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
九方渊极轻地哼了声,有点骄傲又有点委屈:“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公子,应该喜欢我这样的。”
鹿云舒心里遗憾不已,魂魄状态的他没办法触碰别人,如果他现在能够动手,一定要捏捏九方渊的脸,这种撒着娇的阿渊,实在是太可爱了:“还说我,你才是娇滴滴的,娇滴滴的阿渊,你是在吃醋吗?”
许是觉得这事有些掉面儿,九方渊默不作声,只当自己没有听见这话。
鹿云舒笑弯了眼,看着他,心里甜得不行:“你刚才说我再看它们两个,就不是那么简单了,那如果我继续看了,你打算怎么办?要把我也送走吗?”
九方渊倚着树干,没隐瞒,直接将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如果你真的继续看下去,我就要对它们不客气了。”
“我看的,你怎么净瞅着它俩使劲了?”鹿云舒笑嘻嘻地打趣,“王上啊,你这样可是会令麾下将士寒心的,我把你魔宫里的人看了个遍,那你不是要把它们都收拾了,然后就剩一个光杆王上,要是别人来寻仇,你能打得过吗?”
九方渊挺笑了,挑了挑眉:“怎么打不过?”
鹿云舒:“?”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回溯魂魄的时候,魂魄碎片有所察觉,鹿云舒也看到了小太子的所有记忆,当初的他对上九方渊毫无还手之力,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头?
三更和冰冰都不像是泛泛之辈,能将它们收置得服服帖帖的九方渊,又怎么会是小人物。
鹿云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为的美弱惨好像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又弱又惨,九方渊和be小说原文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美”。
“怎么不说话了,又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瓜子,整天别胡思乱想,诶,你该不会是在想那两个家伙吧?”
鹿云舒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我在想,我是不是抱上了一条大腿。”
虽然还没有弄明白所有的事情,但从魂魄记忆中看到的事情来推断,九方渊就算不是天命之子,也是一方大势力,绝不可能会是被残害的小可怜主角。
原本以为自己是来拯救小可怜的,到头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鹿云舒心情复杂,介于他自己也有二重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卧槽,绝!
三更和冰冰在竹子底下打了两个滚就乖乖去找陈酿了,九方渊已经散发出杀气了,它们不敢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九方渊说的没错,对三更和冰冰来说,这埋着的百年陈酿确实好找,它俩鼻子灵,循着闻了一圈,就从树底下刨出酒来了。
没错,树底下。
要不是九方渊之前说酒埋在竹子底下,它俩早就循着味儿把酒找出来了,这是将附近的竹子全嗅过了,没辙了才去桃树下找的。
一猫一狗不敢怒不敢言,一找到酒就招呼九方渊过去,酒坛子上设了一个法阵,它们两个解不开。
九方渊带着玉佩过去,一看到酒坛上的法阵就愣住了。
鹿云舒不擅长阵法,瞅了半天看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法阵,要怎么解开,麻不麻烦?”
“麻烦。”
“麻烦?那怎么办,酒还能拿到吗?”鹿云舒一脸焦急,“要不咱们回去找大长老帮忙吧,他应该知道怎么解开这法阵吧。”
九方渊摇摇头:“大长老解不开,这法阵叠加了九九八十一道杀阵,纵是技法高超的修者,也得花一番工夫才能解开,更何况上面还有一层控时的阵法,一旦开启,必须在半柱香时间内解开。”
鹿云舒一怔,苦笑道:“这是摆明了不想让人动里面的酒,你马上就要带人前往洪荒秘境了,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要不还是等回来后再想办法吧?”
九方渊将玉佩放在酒坛旁边,将手上的护腕取下:“这是个必死的阵法,但师尊他早就留给我们一个活的解法,他给了我们钥匙。”
鹿云舒看到他手上拿的东西,恍然大悟:“是护腕!师尊给我们的护腕,是解开法阵的钥匙!”
九方渊颔首,他让三更和冰冰看好玉佩和鹿云舒,然后自己进了洞府,从鹿云舒的手腕上拿来另一只护腕。
“这酒应该是师尊自己埋下的,今日大长老与二长老听我提起栖竹峰上埋着的百年陈酿,表情瞬间就变了,这酒里有什么名堂,他们两个一定知情。”
这法阵凶险至极,触之者必死无疑,唯有拿着信物方能解开,换言之,只有设下法阵的人允许,否则天皇老子来了,也取不出这坛酒。
九方渊将两个护腕放到酒坛上,白光浮起,慢慢在半空中汇成一行字:
我有一壶酒,一半敬天地,一半敬自由;我有一道魂,一半入轮回,一半护宗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雪
沧云穹庐中天分极高的鹤三翁,一生未有飞升之迹,他疯疯癫癫,逆天而行,追着魔尊冉戮,成为了四大仙山的笑话,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没掀起一点水花。
这一生没有能拿出来说道说道的事,只有一个“天下第一无赖”的恶名。
九方渊与鹿云舒皆沉默不语,久久凝视着那行白光凝成的字样,看着那道光散开,仿佛看到了鹤三翁的一生,锋芒初显时,做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的,大半生可谓是轰轰烈烈热热闹闹,临了,却化作一缕青烟,无声无息地消散于天地之间,再无可寻觅踪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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