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初没有和魔界的人一起离开,魔界已经没有她在乎的人了,她想去世间各处走走,看看九方渊说过的景色,最后走累了,或许会去魔界的禁地,那里是九方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还没有好好看一看。
鹿云舒提出要陪九方渊见见九方初,九方渊拒绝了:“当日在淮州城中,我已和她道了别,尘缘已了。”
鹿云舒撇了撇嘴:“好歹是你在这个世界里的娘亲,真的不打算去见见她吗?”
“不了,她或许也不想见我了。”九方渊淡声道。
关于凝神果和九方慈之间的联系,九方渊没有告诉鹿云舒,他曾经和九方慈聊过一些事,那时他们刚在魔界禁地打了痛快的一架。
九方渊没办法评价九方慈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自己承了他的情,如果最后没有九方慈,他或许根本没办法活过来,更不必说和鬼门对抗了。
看到自己,难免让九方初想起九方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不想再让九方初因他和九方慈的事伤心了,他相信,九方慈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鹿云舒只劝了一句,没有勉强,他对九方初印象不错,但大多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既然九方渊不愿意,那他就没了劝的意义。
两人从三槎剑峰离开后,直接回了沧云穹庐,能够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他们想在这里成一次亲。
以这次成亲终点,让独属于九方渊与鹿云舒的回忆结束,然后他们就该回到现实的世界了。
宗门中没有主事的人,百里呦成了沧云穹庐的代宗主,除了处理一些宗门事务,她终日都在问安峰上待着。
问安峰上人不多,叶昭安和叶玲玲都不在了,云出岫也不见了踪迹,能和百里呦说说话的只有药先生。
药先生对奈何医谷颇有微词,这次大战后,听说了桑勰的事,更是有了证据,每日都要骂上几句,吵得百里呦不胜其烦,恨不得把他丢出问安峰。
“你究竟和奈何医谷有什么仇?”
药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嘟哝:“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自诩医术第一,天下能人那么多,比如我,他们有什么资格自封第一?”
“……”百里呦想了想,给他指了条明路,“此次有不少百姓染毒,虽然及时破解,但毒留下的伤口一直没办法痊愈,不如你想个办法,救救他们?”
药先生闭了嘴,并且离开了沧云穹庐,百里呦不甚在意,以他是被自己气跑了,直到后来,她听说淮州城中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卖了一种药,能够解毒,不少人抱着试试的心态买了,竟然意外的治好了桑勰的毒留下的伤口。
药瓶上都写了一个相同的名字:药胥。
百里呦恍然想起,自己刚见到药先生的时候,他似乎就在往药瓶上写字,不过只是写一个“药”字。
而药胥,是奈何医谷上一任天才的徒弟。
奈何医谷的天才是个拿着药人的命不当命的疯子,只收过一个徒弟,那徒弟是个药人,最后还用毒杀了他。
百里呦记得,药先生曾说过,他这辈子只杀了一个人。
经过这一次劫难,方观是的声望提高了很多,百里呦有心培养他成宗主,却被他拒绝了,他说想重新修炼,拜入药峰,以后游历济世。
当时淮州城的情况太乱,方观是发现秋子清不见的时候,如雪剑已经破碎了,所有人都聚集在淮州城城南,他是在城北的一条街上发现秋子清的。
秋子清中了毒,是能令人浑身血肉腐烂的毒,他伤在脸上,了不让自己失去意识,悄悄的走到了城北。
浑身血肉腐烂,方观是是靠玉佩辨认出他的,那是他以前送给秋子清的生辰礼物,他从没见秋子清拿出来过,那不是什么好玉,他被卖玉的小贩坑了,买的是边角料,还以被丢掉了,没想到秋子清一直带在身上。
距离那一场大战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方观是抽空回了一趟家,觉得什么都没有变,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药峰上灵草很多,秋子清以前最喜欢侍弄这些,方观是来了药峰许久,也整天窝在灵圃里。
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蹲在灵草中,边浇水边碎碎念:“快成熟了,你们都要被摘下来入药了,多喝点吧,好好长……”
灵圃旁边种了几棵树,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扬扬落下,落到灵草里,方观是看着那片叶子,感慨道:“已经秋天了啊,栗子该熟了,子清,你不是最喜欢吃糖炒栗子的吗,我们去——”
话音戛然而止,方观是看着眼前的灵草,突然痛哭出声。
时隔两个月,他以一切都过去了,但直到刚才,他突然发现,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秋子清,秋子清就像刻在他身体中的自然反应,看着不起眼,但根本无法忽视。
他欠秋子清一个补偿,也欠秋子清一份迟来的爱。
只能用一生去惦念,去偿还。
秋天的风从药峰吹到望梅峰,许久未住人的屋子落了一层灰,山顶的梅花还没到开的季节,抽了满树绿枝。
九方渊和鹿云舒决定在这里成亲,当着鹤三翁的面。
喜服是买来的,样式简单,九方渊信守承诺,换上了新娘那一身,红色衬得他眉眼出挑,活似个妖孽。
没有繁琐的仪式,两个人在鹤三翁的墓前拜了天地,三更和冰冰是唯一的观众。
鹿云舒的手一直在抖,靠九方渊握着才掀开盖头,他笑着,眼却红了:“渊,我来娶你了。”
九方渊揉着他眼角:“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灵力催动梅花盛开,他们在簌簌的花瓣中亲吻,再不分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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