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多余的衣裳,只能用他的了,他和苏先生身高差不多,凑合一下吧。”
一边说着,九方渊手上动作未停,将花絮棠上身的衣裳都扒干净了,然快速给苏长龄套上。
鹿云舒看完苏长龄,见他呼吸正常,这才放下心来,然一脚踢在花絮棠身上:“呸,猥琐渣男!”
他想了下,拿过软榻上的薄毯,盖在花絮棠身上,对九方渊解释道:“光着有伤风化。”
九方渊“嗯”了声:“多踢两脚,马上就要离开了,以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鹿云舒闻言立马又补了几脚,一想到花絮棠会对九方渊做什么事,他就怒从心起,恨不得把这人阉了。
对,阉了!
瞅着九方渊转身的机会,鹿云舒一脚踢在花絮棠身下,这一脚没留力,花絮棠失去了意识,还痛得哼出了声。
冰冰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毛:看起来好痛。
九方渊眼底笑意浓厚,踢了一脚腿边的冰冰:“变成人形。”
冰冰是修为大成的凶兽,可以变成人形,只不过它变成人形会保留一部分凶兽的特征,冰冰觉得那些特征有损它英明神武的凶兽形象,故而一直排斥人形,总是使用原身。
冰冰打消了讨价还价的想法,王上是绝不可能纡尊降贵去背除太子殿下之外的人的,这里能背人的只有它。
似有若无的嬉笑声传入耳中,冰冰瞪了一眼地上的花絮棠,它知道,刚才那笑声不是假的,那是三更在嘲笑它。
九方渊不耐地瞥过来一眼,冰冰不敢耽搁,认命地变成人形。
鹿云舒觉得新奇,多看了两眼,直到九方渊强硬地拉着他往外走,才收回视线。
“它有耳朵诶。”
“还有尾巴诶。”
“阿渊你看,它好可爱啊。”
九方渊停住脚步,冰冰已经抱着苏长龄走出一段距离了,他扣着鹿云舒的颈,俯身凝视着鹿云舒的双眼:“你刚才说它可爱。”
鹿云舒顺着他的力道仰了仰头:“确实很可爱。”
九方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不说话。
鹿云舒不明所以,和他大眼瞪小眼。
最还是九方渊先移开视线,重重地哼了声,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径直起身离开。
鹿云舒还没反应过来,走出去几步的九方渊又重新折回来,握着他的手往前走,全程没说一句话。
走出几步,鹿云舒忍不住笑了下:“阿渊,你是在闹别扭吗?”
握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鹿云舒本以为九方渊不会承认,在他心目中,九方渊一直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说得少做得多,有点外冷内热。当初他们刚认识不久,在沧云穹庐山,他和周容闹了矛盾,也是九方渊解了围,帮他出了头。
九方渊半垂着眼皮,他是凤眼,不同于周容那种标准的凤眼,他的眼皮很薄,眼尾微勾,磨消了一部分刻薄感,显得出乎意料的和谐。垂头看来的一眼,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是在闹别扭,所以鹿云舒,你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哄我。”
鹿云舒当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本来像是他占据主动地位,现在九方渊一句话,就把主动权拿了回去,并且听起来,真的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九方渊的事一样,该好好哄哄人家。
走在前头的冰冰一直没等到人,回头看来,九方渊收回视线,牵着鹿云舒快速往前走去,边走边说:“先离开这青楼。”
走廊上扰人的琴声渐渐停歇,鹿云舒云里雾里,还想着九方渊刚才说的话,根本没注意这令他怒骂不止的“夺魂琴音”是什么时候停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经寂静一片。
九方渊心叫不妙,拉着鹿云舒改走为跑,对着冰冰喝道:“找最近的路,直接冲出去!”
琴音一停,四周又重新亮起来,左右两边都是墙壁,他们在二楼里跑了很久,没发现楼梯,甚至连刚才的雅间也不见了踪影。
冰冰抱着苏长龄走在前面,前方不远处是一片白光,那里是离开的关键,它立马冲了过去,消失在白光中,九方渊带着鹿云舒紧随其,却没有赶上,那出口已经消失了。
在刚才琴音停止的时候,九方渊就猜到会这样了,这青楼只是一个入口,土地灵造出的幻境自然不会那么简单,等青楼消失,属于泗允的力量才会真正展现。
他原本是想带着苏长龄溜出去,将花絮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青楼消失,泗允现真身,再将三更放出来,让它吃个饱。
但是刚才在花絮棠那里耽误了一点时间,现下来不及了,不幸中的万幸,冰冰将苏长龄带了出去,苏长龄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出口消失,这代表着,他们要和泗允硬碰硬了。
鹿云舒一知半解,看向面前,那里没有路,被一堵墙完全堵死了,从刚才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令他想到了一个词:鬼打墙。
他们遇到了鬼打墙,出不去,可能会被困在这里,这是原文中没有出现过的剧情,鹿云舒突然发现,一切似乎不太对劲。
他和九方渊经历过的很多事,从遇到叶玲玲周容等人到择徒大典,从鹤三翁到雾林,这些事都是原文中没有出现过的,他是异世界来的灵魂,他在这里和九方渊产生接触,并且令九方渊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剧情在改变。
“阿渊,苏先生是出去了吗?”
“嗯,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鹿云舒努力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事实上,他心里并不仅仅为眼下的情况忧心,他的思绪很乱,好像有很多东西涌进脑海,又好像那些东西一股脑儿从脑海中溜走,他费了很大功夫,都抓不住一点思绪。
那种明明清楚的知道这是重要的事,却一点点忘记的感觉,几乎要将鹿云舒逼疯。
九方渊以为他是在害怕,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也不会有事,大不了就将这青楼毁了,杀了泗允。”
鹿云舒呼出一口气,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之前听苏长龄说过的话:“泗允,是土地灵吗?”
“没错,是这里的土地灵。”
九方渊将他扯到身,看着右边突然变化的场景,那里本来是一面墙壁,此时突然消失了,变成一方宽大的舞台,舞台之上,是端坐在琴的绿衣女子——云思。
云思原本一直看着面前的琴,此时突然抬起头来,她脸上用来遮面的薄纱已经不见了,秀丽的脸蛋露在众人面前,引起阵阵呼声。
云思置若罔闻,冲着九方渊等人露出一个过分温柔的笑:“我弹的琴好听吗?”
她一说话,四周的声音就停了下来,那群人仿佛被割去了舌头,一言不发。
“不好听,难听死了。”鹿云舒愤愤道,“你那鬼哭狼嚎的琴声,只适合给鬼听。”
云思变了脸色,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九方渊眼底有笑意,睨了鹿云舒一眼,船到桥头自然直,事已至此,倒也不必再在意了,他看向台上的人,问道:“泗允,你究竟是公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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