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默仁说罢退下。
栎阳殷又对袁清目他们三人道:“朕还有些事要找你们聊,不过朕近日比较忙,改日空了朕再找你们,你们先随默仁下去吧。”
袁清目他们三人向皇上叩拜过后,默默退了出去,皇上没有直接治罪于他们,而是软禁,让袁清目心有余悸,但如此看来,是否可以证明皇上并无证据证明城主的不忠心呢!
仔细想来,城主是对皇上有些微词,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城主想要脱离皇上的管控,心情可以理解,他本来是个独立邦国,却是难抵乾融的威仪,不得不臣服,故而心中总有些不爽,但也无能为力,不过就是有些抱怨而已。
此刻是城主力不从心,若真的有所抗衡之力,他也必是反了乾融的,故而袁清目心虚不已,皇上若是真的追究下来的话,他们必死无疑。
然而袁清目没有看透的皇上的另一番心思,那便是早已将济悦城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攻城也是势在必行。
粟耘若有所思地看着袁清目他们离开,而他的神情也都尽收栎阳殷的眼中,栎阳殷笑道:“粟公子,可是看出了什么?”
粟耘听到栎阳殷的话,忙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草民并未看出什么。”
“粟公子,袁御史的官职并不十分大,为何济悦城主会将女儿下嫁于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城之主,他的女儿千金贵体,却给了袁御史做个小妾,甚至还放在了府外,袁府的门都不曾进去。”栎阳殷一句击中要害。
栎阳暧晗想到粟耘在揽月山庄曾说过的话,应该是有人将香霜儿引荐给袁清目的,难道袁清目并非朝中的那条真正的大鱼,而只是为了那条大鱼做的掩护。
“回皇上的话,那是因为袁大人只是一个穿针引线之人,并非皇上真正想要找寻的那个关键之人。”粟耘面色从容地道,似早料到皇上会问及此事,也早想好了该如何回答。
栎阳殷重重地点了下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粟耘的脸,笑道:“粟公子果然是料事如神,应该是什么都已知晓了吧,那可否告知朕,朕所想要知道的那人究竟是谁?”
“皇上英明,此人早已在皇上心中,又何须草民言明。”粟耘垂首道。
栎阳殷的眉心微蹙,目光望向远处,似是在思索,半晌又将目光落到粟耘脸上,粟耘感觉到对方的视线,而后拱手道:“皇上,方才草民来御书房之时,经过御花园碰巧见到了淑妃娘娘,她当时正在园中赏花,草民不才,没那清雅之心,草民欣赏的倒是娘娘细腕上的一枚贵妃镯,与娘娘确实相配,也只有淑妃娘娘配戴此物,皇上闲暇之时可去欣赏一番。”
栎阳暧晗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却诧异粟耘怎会在此时提到了一个后宫妃子,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父皇竟然也就什么都未追问,而是点了头。
仔细想来这事必定与济悦城主有关,栎阳暧晗不无钦佩地看向粟耘,他那不卑不亢、料事如神、气定神闲地模样,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朝中之人之事,大多纷乱无章,而后无迹可寻,许多为官多年之人,都无法将其中的关系看得通透,粟耘却好像无所不晓。
只三天工夫,就将父皇交代的事办妥,甚至让父皇对他也是相当满意,栎阳暧晗从栎阳殷看粟耘的眼神中便可肯定,父皇对粟耘此次办事的能力十分肯定。
第119章 有事请教公子
栎阳殷若有所思的眯眼想了一阵,微微点头道:“粟公子之人,朕知道了,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公子。”
皇上如此客气,粟耘忙跪地叩首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皇上有话尽管询问,草民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栎阳殷起身来到粟耘身前,亲手将他扶起道:“粟公子快快起来吧,粟公子此事办得十分漂亮,朕甚为满意,公子不必如此拘束。”
“多谢皇上。”粟耘起身道。
“朕是想问,朕若是想要攻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栎阳殷语气谦和的问道。
这是粟耘再清楚不过,前世栎阳殷便是这样做的,于是他并未迟疑,便开口说道:“皇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听了粟耘如此坚决之词,栎阳殷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而是故作疑惑道:“哦,粟公子为何如此肯定啊?”
“皇上的龙威在此,乾融有何可惧,乾融的将军勇猛,智慧过人,小小的一个济悦城又岂会是皇上的对手。”粟耘说的是肯定会发生之事,故而胸有成竹,言语间气势坚定。
“公子肯定?”栎阳殷面上露出笑容。
“草民肯定。”
“好,多谢公子吉言,公子这几日辛苦了,粟太傅与粟侍郎也必定是想念,公子可去与他们相见。”栎阳殷说罢对默仁道:“默仁,你带粟公子下去吧。”
栎阳暧晗看着向栎阳殷叩拜告退的粟耘,也想着与他一同出去,正要向父皇告退,便听到栎阳殷开口道:“晗儿,你再陪朕聊聊。”
粟耘偷瞄了栎阳暧晗一眼,恰巧对方也正好视线投射过来,两人眼神对视,略有失望,不过既已回来,他们也是来日方长。
待粟耘离开后,栎阳殷对栎阳暧晗招手道:“来,坐到父皇身边,将这次的事说说。”
栎阳暧晗一五一十的将他进入揽月山庄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栎阳殷连连点头道:“朕就知道,粟耘即使不能预知未来,也必定是个奇才,他对于人心之术似乎特别擅长,观察入微,看出细微端倪来。”
“父皇说的是。”栎阳暧晗虽然十分赞同栎阳殷的话,但也表现的十分淡然,对于粟耘他不能多加评价,他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才好,不然不知何时便会害了他。
“你这孩子的性子就是太冷,心里想的事情直言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你这面上就是让人看不出心中究竟怎么想的。”栎阳殷半开玩的道,“所以才有人偷偷地说你是冷血三皇子。”
“那是他们不懂孩儿,父皇懂孩儿就够了。”栎阳暧晗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栎阳殷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啊!你也累了吧,先回去歇息吧。”
“儿臣告退。”栎阳暧晗叩拜告退,起身离开御书房。
粟耘跟随在默仁身后,朝着静康殿而去,心中并不安,听皇上的语气对于攻城势在必得,自己该办的事也都办了,之后攻城也用不到自己了,但皇上却未开口要放了他和爷爷、爹爹的意思,这又是为何呢?
“粟公子到了,这里便是粟太傅和粟侍郎所居之处。”默仁指着静康殿,对粟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粟耘对他微微一笑,走进静康殿。
正殿门前依旧是两名侍卫把守着,见默仁前来,客气的叫了一声,“默总管。”
“皇上让粟公子见见粟太傅和粟侍郎,你们放行吧。”默仁说着拿出皇上手谕,两人立即将殿门打开,向两旁走去,让出路给粟耘。
粟耘心中激动,十分感激,对默仁道谢之后,急忙走进殿内。
粟远堂与粟豁达这几日对粟耘担忧不已,最早的一天两人还开口说说,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后面的两天两人没了信心,甚至说话都说了。
此刻听到有脚步声走进,还以为又到了用饭的时辰,两人没有胃口,也没有去理睬。忽听得熟悉的粟耘的声音泣道:“爷爷、爹爹,耘儿来了。”而后是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跪到了地上。
粟耘将头重重叩在地上,方才进来之时见屋中两人如此颓丧忧郁,深知他们是为了自己才会这般模样,心中十分愧疚。
粟远堂和粟豁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愣愣地瞧着地上跪着的人,竟然是傻在了那里,半晌都没有反应。
“是耘儿不孝,让爷爷和爹爹担忧了。”粟耘抬起头来,看着爷爷和爹爹道。
粟远堂和粟豁达终于回过神来,看清了面前之人确实是粟耘,两人忙起身冲到粟耘面前,一时激动得竟是说不出话来。
“耘儿,你真的回来了?这么多天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粟豁达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他们只想到粟耘见皇上的情形,可也不该那么久啊,已经三日了,还未回来,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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