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合连连点头,道:“在的在的,奴才这就去请公子前来见皇上。”
栎阳暧晗却阻止道:“不必了,朕自己进去。”
信合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的道:“是是。”
“你在外守着吧,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栎阳暧晗命令道。
“奴才遵旨。”信合说罢,看着栎阳暧晗从自己身前经过,进了大殿。
忧思也听到了栎阳暧晗对信合的吩咐,知道他是不愿意被人打扰,看来他今日是真的要见粟耘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便进去,但他也无需再躲藏了,于是便从树后走了出来。
信合惊诧不已,眨巴着眼睛望着忧思问道:“忧总管,您怎么从哪里出来啊?”
忧思在心里咒骂信合蠢,口中却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皇上?”
听了忧思的话,信合更是震惊,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口齿也不清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哼!没有吗?你不老实啊,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你以为皇上真的不知道吗?你难道想欺君?”忧思看着信合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是怕了,也不催促,知道他很快便会说出来的。
果然信合刚刚站起身,双腿就又是一软,又跪倒在了地上,“忧总管饶命啊,奴才没有欺君的意思啊,奴才只是、奴才只是受公子之命才去打探粟小姐的事的,公子想见粟小姐,这事您也早就知道的。”
忧思也猜到是和粟可心有关的事,于是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当初您帮了奴才,让奴才见到了粟小姐,粟小姐也答应了奴才会来看我们公子,毕竟是亲兄妹,怎么可能会不想见呢!”信合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继续道:“可是粟小姐答应了奴才会来看公子的,却并没有来,公子着急,这才派了奴才去看看粟小姐究竟是何情况,奴才方才才会出去查看的。”
忧思沉着脸,也未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行了,你起来吧,我也知道你的苦楚。”他看着信合那满身满脸的伤,也知道他苦他难。
栎阳暧晗缓步走进正殿,不知为何现在见粟耘不再是心中充满喜悦了,而是无形中有一些压力,怎样的压力,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让心情变得不那么轻松。
假粟耘还未睡,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信合回来了,便头也不回的问道:“打探到什么消息了,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去救人?救的究竟是什么人?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假粟耘一连串问出好几个问题,却好半晌都未得到回应。
栎阳暧晗却将假粟耘方才说的几句话的其中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不会游泳还要去救人?’
假粟耘见未得到回应,实在忍不住了,转身斥责道:“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栎阳暧晗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紧接着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样的粟耘使他感到陌生,对方训斥奴才的语气是那样的无礼又嚣张。
与栎阳暧晗熟知的粟耘感觉很不同,那时的粟耘偶尔也会训斥那个一直跟在他身旁的小柱子,但他的语气与现在不一样,他是把小柱子当作自己人,只是与他说话随意而已。
但现在的粟耘的感觉,却是未把自己的奴才当回事,甚至是未把他们当作人来看,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方才栎阳暧晗也见到了信合脸上和身上的伤,在这竹园中,除了粟耘外,应该是没有人再能够让信合受伤的。
假粟耘转过头来,劈头盖脸地骂完,却也惊觉到来人竟然是栎阳暧晗,他忙跪到了地上,叩首道:“耘儿见过皇上。”
假粟耘知道栎阳暧晗总是这样叫粟耘的,便以耘儿自称了,他的心咚咚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他一直都在期盼着皇上来看自己,却未曾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栎阳暧晗轻声道:“起来吧,你方才说的那丫头可是粟可心,你说她不会游泳是真的吗?”
假粟耘起身,讨好的凑近栎阳暧晗的身边,道:“皇上您坐。”说着他就冲着外面大喊道:“信合、信合,快去倒茶来啊!”
“不必了,是朕让他不要进来打扰的,朕只想和你好好的说说话。”栎阳暧晗说着,随意的四处扫视了一下,整日的让一个人待在这大殿之内,也着实很无趣呃,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对粟耘是否算好呢?
“哦,好啊,皇上想和耘儿聊天,耘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假粟耘先是一愣,而后立即又激动了起来。平日只肯在自己入睡后才来的栎阳暧晗,却突然想要找自己聊天了,他无法不让自己兴奋。
可是这种激动兴奋的心情很快的又因为担忧而冷却下来,假粟耘不得不猜想着栎阳暧晗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粟可心来了宫中,发生了很多事,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了,难道他是为了粟可心而来的。
假粟耘并不知道真正的粟耘与皇上的感情有多好,若是皇上真的说出要送自己出宫去,以后都不要再与自己见面了,那么自己该如何反应呢!
假粟耘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一时显得坐立不安,他咬着嘴唇,在栎阳暧晗开口前,先说道:“可是、可是耘儿不知,皇上……皇上想要与耘儿聊些什么呢?”
栎阳暧晗看出了粟耘的紧张,不由地也生出几分内疚来,面前的粟耘不再是他刚认识时的霸气粟耘,这让栎阳暧晗的心情复杂。
栎阳暧晗喜欢当初粟耘的那种看似面上有些柔弱,实则却是坚毅而霸气的,现在他突然变成如此模样,自己该是心疼他,必定是曾经经历过了什么,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可是不知为何,栎阳暧晗却对他没有心疼的感觉。
第175章 无法接受的
栎阳暧晗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对粟耘没有了感情吗?曾经海誓山盟,想要一辈子不放弃的人,现在却突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爱一个人的感觉怎么会是来的快去的也这样的快呢?快得让栎阳暧晗猝不及防,正如这份感情来时那样的让人难以琢磨。
栎阳暧晗有些无奈地看向粟耘,盯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在无数个夜里,他曾来此,就只是为了看着这张他曾深深爱过的人的脸。
假粟耘被栎阳暧晗盯得愈发地心惊胆战,难道皇上发现了什么吗?自己现在的这张脸应该是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反正粟耘也已经死了,只要他死不承认,是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的。
“皇上……您是有什么事要对耘儿说吗?”假粟耘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
栎阳暧晗还是无法对着粟耘这张脸说出他对他此刻的这种感觉,于是叹了口气问道:“粟可心不会游泳吗?”
假粟耘听到栎阳暧晗问的是粟可心的事,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忙点头道:“可不是嘛,她从小就不会游泳,而且她大小姐脾气很厉害,小时候被娘亲宠坏了,别说她会关心别人,她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算是万幸的了。”
栎阳暧晗看着面前的人说到自己的妹妹便眉飞色舞的,可是他却并非因为疼爱自己的妹妹,而是在数落她的不是。
突然栎阳暧晗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娘亲?”
假粟耘怔了一下,干干地笑道:“啊,那个……耘儿的意思是说,可心被她的娘亲给宠坏了。”
栎阳暧晗点了一下头,心里却有一丝说不出的异样,粟耘与他娘自幼被郡主欺负,与粟可心自然是不合,现在粟可心又是与秀女的身份,出现在宫中,他看着粟可心不爽,说她一些不是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栎阳暧晗就是觉得他所认识的粟耘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他该是根本就不屑于说这些的人,但他现在却说了,还是一副小人嘴脸,这个表情在粟耘的这张脸上显得极其不配。
“粟可心真的不会游泳?”栎阳暧晗也未盯着粟耘方才的话,而是淡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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