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暧晗一连声的答应,给忧思递了眼色,让他一同送太后出门。
太后却用手阻止了栎阳暧晗出来,道:“皇上就不必出来了,在这里好生瞧着可心便好,有什么事命人同传一声哀家,哀家也会让宝云常过来瞧瞧的。”
栎阳暧晗自然听出太后的不放心,忙说道:“太后放心,朕都听太后的,奴才这么多还会伺候不好她嘛,太后若是不放心朕,随时可让宝姨过来瞧瞧。”
“哀家就是不放心你,看你对可心的态度,就知道你不待见她,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又这么可怜的病倒了,娘家人也不在身边,你不要再对她冷嘲热讽的,知道吗?”太后趁机又劝解了栎阳暧晗几句。
栎阳暧晗懒得回答,就只是不停的点头,心里却愈发地对粟可心愤怒,把太后讨好的这么服帖。
竹园中,信合一直在等着粟可心的到来,他以为上次粟可心的态度就是同意了会来看他家公子的。
可是等了一晚上对方都不曾来,他听着屋子里公子大发雷霆,心惊胆战的不知如何是好。
又不敢出去打探消息,生怕公子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反而让公子更恼火,便派了人出去打探消息,可是出去打探的人去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呢!
正兀自想着,要不要先进房里给公子请罪,就见到方才他派出去的奴才这会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了。
“可是打探到消息了?”信合冲上前去问道。
奴才连连点头,上气不接下气,一时只顾着喘气,说不上话来。
信合心里着急,却还是对那奴才道:“慢慢说,到底打听到什么了?”
奴才凑近信合的耳朵,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信合正要再问什么,就听到屋里的公子大喊着他的名字,信合忙扔下奴才往屋子里跑。
奴才看着信合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头,眼光中不由地透出一丝同情来。
信合推门跑进屋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道:“奴才在,请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一个茶杯嗖地扔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摔在信合左手边处,啪地一声碎裂了一地,有些碎片弹起划过信合的手背。
微微地刺痛也无法引起信合的注意,信合只是心跳加速地愈发颤抖地厉害。
“我还敢吩咐你什么啊!你现在都学会骗我了。”假粟耘没好气的道。
信合连连叩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并没有欺骗过公子。”
“你还敢狡辩,之前我问你那女人怎么回答你的,她会不会来,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她说过会来的,可是到现在一个晚上过去了,马上天又要黑了,她还未出现,你这还不是骗我嘛。”假粟耘恼火地又丢出一个茶杯来。
信合真是觉得自己冤枉,虽然粟可心有要来的意图,但也要见机行事的,并非一定昨夜就会来见公子。
但看来公子想见粟可心的心情十分急切,他是一点儿都等不及了。
信合将头磕得山响,“公子,请听奴才说,方才奴才派人去打探粟小姐的消息了。”
“那你还不快说,我不叫你进来,你还不准备说是不是,你现在是越来越有主意了。”假粟耘吼道:“快说!她到底是为什么不来见我?”
“奴才、奴才刚打探到,粟小姐染上了风寒,高热不退,还昏迷着,所以无法前来见公子。”信合忙把他听到的消息,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染了风寒?怎么这么巧,我要见她了,她就病了,你之前见她的时候,她就不舒服了嘛?”假粟耘似乎不相信。
“这……奴才见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这就是了,她一定有问题。”
“呃……不是的,奴才听说粟小姐是昨晚为了救个人,跳入了池水中,才会染上风寒的。”信合忙道,对方毕竟是公子的妹妹,若是两人因为误会产生了嫌隙,那倒变成是自己害得了。
第172章 想见粟耘而已
假粟耘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狐疑地盯住信合,不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粟可心跳入池水中去救人?救什么人?她为什么要救人?而且她也不会游泳,她怎么去救人?”
信合被假粟耘问得懵了,这些事情他哪里知道的如此详细,他连连摇头,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
假粟耘伸手揪住信合的衣襟,将他半拎起来,“你说话啊,你倒是回答啊!”
“奴才、奴才不知啊!”信合慌里慌张地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不会去打探清楚嘛!”假粟耘气愤地甩开信合,吼道:“还不快滚!”
信合连连叩首后,起身正要走,假粟耘又道:“等等,那女人病了,现在人在哪里?”
信合又忙跪了回去,只是这才他咬着嘴唇,身子不停地发抖,倒像是被风吹动得叶子似地,假粟耘立即知道事情不对头了。
这才假粟耘却未暴怒,而是异常冷静的问道:“她不会是和皇上在一起吧?”只是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
这种感觉的假粟耘比平时狂暴地他还要恐怖几十倍,信合不敢不回答,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是字,半晌屋子里都未有动静,正当他太后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假粟耘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案上,而后哗啦一声,整张桌案都散了架。
信合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头,等待着主人大发雷霆地冲着他拳打脚踢,这已是家常便饭了,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仍然无法适应,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会浑身地皮肉都收紧,毕竟施加在身上的暴力,仍旧是能够感觉到疼啊。
谁都不愿意受苦,不得不受时也希望痛苦来得小一些,只是这次他等了好一会儿,拳头都未上身,他疑惑地抬头,见到公子正平静地看着他,他的心又再度慌乱起来。
“公、公子……”不明所以地轻唤了一声,就见假粟耘朝着他走了过来。
假粟耘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地道:“你起来吧,我也知道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但那女人太让人恼火了,我这里刚说了要见她,她就病了,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而且她病了的原因还是跳水去救人,要知道她从小就怕水,怎么可能去救人呢,所以此事一定有蹊跷,我是因为太过着急,才会这样的。”
假粟耘说话的同时,伸手拉信合起来,信合受宠若惊,一时更慌乱无措了。
“你不要怕,我没有怪你,你去好好的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救了什么人,还有若是粟可心身体好了,想办法让她来见我。无论事情如何,她都是我妹妹,她身体不好,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很担心。”假粟耘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可怜兮兮的道:“我在这宫中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别说是亲人,就连朋友也没有,现在好不容易妹妹来了,真的很想见她一面。”
假粟耘不再用平日狂暴的方式,而是装可怜的方式,本来他就是信合的主子,平日里又是蛮不讲理的样子,现在放了软话,又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信合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跪地叩首连连道:“公子,您放心,奴才这就去打探,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一定让粟小姐前来看您。”
假粟耘拍了拍信合的肩,道:“真是辛苦你了。”
“公子哪儿的话,为了公子奴才什么都愿意做,做这些也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信合说着起身快速退出。
假粟耘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眸光暗沉下去,口中恶狠狠地念着‘粟可心’三个字。
栎阳暧晗因为答应了太后要照顾粟可心,自然是不能将她留在御书房中,只好在她好些了之后,让忧思找人将粟可心抬回到晗祥殿去。
粟耘之前醒过一次,之后一直昏睡着,现在躺在轿子中颠簸后,又再度转醒,他睁开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扫视了一下轿子,便一下子对上了栎阳暧晗锐利的目光。
栎阳暧晗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盯着他,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病了都给自己找麻烦,没事救什么人啊,她有这么好心嘛,想把自己弄病了,然后让他来照顾她才是她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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