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怔,一时没有明白粟耘的意思,但慢慢地回味着他话中的意思,便又是一惊,这个粟耘太聪明,自己被她绕了过去。
这小子所谓的名正言顺,不正是在向哀家讨要名分嘛,男子在后宫中有个名分,历来都是没有的事,这样太过荒唐了。
皇上喜欢有几个男宠,倒是也没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张扬就行,但给个后宫名分,是绝对没有的。
第272章 皇宫是家
太后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大胆!粟耘,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你一个男人,怎么能留在后宫。”
粟耘被太后瞪着,也仍是一样的云淡风轻,他对太后淡淡笑着,“后宫里留下的都是皇上的人,粟耘是皇上的爱人,粟耘留在后宫也是理所当然。即使太后不同意,粟耘也仍会被皇上册封为皇贵妃,太后又先一步这样做了,岂不是让皇上更高兴。”
太后的脸微微抽搐,面前的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如此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无耻!”心里这么想着,便没有忍住,就这样骂了出来。
粟耘的表情未变,继续道:“皇上将自己心爱的人留在宫里,给一名分都不能的话,他这皇帝做得也实在太窝囊了吧。”
“你!你怎能说这种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太后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这辈子在后宫中都一直在与人争斗,但都是女人,而这次出现得竟然是个男子。
“身份?什么身份?粟耘是皇上心爱之人,想要名正言顺得留在皇上身边有什么错,若是我立场不坚定,被太后说几句话就离开了皇上,那才真是要让皇上伤心了。”
“你这是什么话,不要口口声声说什么你是皇上的爱人,皇上要留在身边伺候该是温顺的女子,留下一个男子在后宫中,高居皇贵妃,朝中的臣子也无法接受,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你这是在害皇上。”太后脸上显出几分着急之色,态度略微缓和了一些,“粟公子,你是个聪明人,哀家也相信你对皇上是真心的,既然如此,你就更要为皇上着想,你们这样在一起,臣子会如何看待皇上,皇上日后要如何与他们相处呢?”
粟耘回望着太后,脸上毫无表情,但太后觉得他是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而且皇上需要子嗣,日后接下咱们乾融这片江山。你留在宫中,皇上只宠幸你一人,那如何又能给皇室绵延子嗣呢!你这是要害了乾融。”
粟耘沉默不语,收了眸光,眼皮垂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栎阳暧晗在上早朝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每次有这种预感都是与粟耘有关的。
“皇上……皇上……”朝堂之上,忧思轻声的唤了栎阳暧晗几声,对方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满朝文武,栎阳暧晗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
栎阳暧晗朝忧思眨了下眼睛,对方立即上前,连连点了几下头,栎阳暧晗便起身了,而忧思则转身对满朝文武道:“皇上龙体微恙,退朝!”
众人一惊,躬身施礼,看着皇上离开,在忧思要跟上去的时候,几位高官上前问道:“忧总管,皇上没事吧?”
忧思淡然一笑,对众人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事,却没有说话,而是急忙去追栎阳暧晗了。
皇上应该不是龙体抱恙,倒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忧思跟着栎阳暧晗这么久了,自然对皇上的脾气也比较了解。
忧思急匆匆的追了上去,“皇上,您没事吧?”
“朕没事,只是觉得耘儿可能有事,咱们这就回晗祥殿看看去。”栎阳暧晗说着上了轿子,忧思上前道:“皇上,方才奴才听说太后回宫了,还要召见粟皇贵妃,不知道现在皇贵妃是否已去了静安宫。”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不向朕及时禀告?”栎阳暧晗的脸色沉了下来,“去静安宫。”
忧思对抬轿子的奴才高喊了一声,“起轿静安宫。”
“奴才也是方才过来追皇上的时候,门口的侍卫告诉奴才的,所以未能及时通禀皇上,还望皇上恕罪。”明明不是忧思的错,但忧思还是自担了责任。
栎阳暧晗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忧思一向了解自己,确实不太会犯这种错误,“可知道太后是何时传唤粟耘的?”
“听说是一个时辰之前。”忧思如实回答道。
“已经一个时辰了,不知粟耘是否在太后那里吃了亏,那些个不安分的女人,不找粟耘的麻烦,就嫌日子太无聊。”栎阳暧晗不耐烦的道,目光冰冷如剑,显然若是这次粟耘在太后那里吃了什么亏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在太后面前嚼舌根的人。
栎阳暧晗将粟耘留在后宫,并且要给他皇贵妃之位,这事他当然要知会太后的,不但要让太后知道,他甚至还要让礼部给粟耘操办册封仪式,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他原是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太后谈。
倒不是怕太后会反对,但太后毕竟是他的母后,尽量用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而不让事情闹出更大的伤害才好。
可现在有人直接就将粟耘的事添油加醋的说给太后听了,太后连祈福都未完成,就急着赶回来了,她对粟耘自然是有成见的,就算是她对粟耘印象不错,但只要粟耘是个男子,太后都无法撇下老祖宗的规矩,将一名男子留在后宫。
栎阳暧晗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太后会如何对粟耘,再不能让粟耘伤心了,万一他想不通离开皇宫,栎阳暧晗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再把粟耘接回来。
栎阳暧晗的轿子很快来到了静安宫外,忧思突然朝着墙角边的一个隐蔽地方喊道:“什么人?”
听到忧思声音的门口侍卫,立即跑上前去,一把将那个鬼鬼祟祟的宫女给抓了出来。
“啊!饶命饶命!”宫女哭哭啼啼地叫着,被侍卫像拎小鸡一样的拎到了忧思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忧思厉声询问,“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奴婢、奴婢没做什么,只是、只是路过……”宫女抽泣着,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栎阳暧晗从轿子上下来,“忧思,她既然不老实,留着她这张嘴也没什么用了。”他说罢,就走进了静安宫。
门口的侍卫恭敬地道:“参见皇上。”
宫女听到这话,才偷偷地抬头,看到栎阳暧晗的背影,吓得人差点儿没有昏过去,身后很快上来两个人就将她给拖了下去,宫女这才想到方才皇上说的那句话,吓得惊叫起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忧思任凭宫女哭喊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才对拽住她的侍卫摆了下手,侍卫们将她扔在原地,忧思上前几步,“皇上不愿意留你这张嘴,你也是听到的,说不说随便你,倘若你说出一些什么来,让皇上满意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忧思说罢,对那两名侍卫又是一摆手,他们立即又冲了上来抓住了宫女的手臂,宫女吓得浑身直哆嗦,“说、说,奴婢说、奴婢有话要说。”
忧思的嘴角微微上勾,又对侍卫们摆了下手,那宫女又再度被放开了。
栎阳暧晗大步流星的走进正殿里,“太后,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还在祈福吗?”
太后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来来来,快坐到哀家身边来。”
栎阳暧晗坐到太后的身旁,四下里张望着,却未看到粟耘的身影,他转头看向太后,却并未急于开口询问。
太后显然也看出了栎阳暧晗的意图,但她却没有提起粟耘,“哀家让大师继续祈福了,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事?”
太后不肯明说,栎阳暧晗却不愿意这样打哑谜,便道:“太后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回宫的吧,那就不要跟朕打哑谜了,太后不是已经召见了耘儿吗?耘儿现在在哪里?”
“耘儿是谁?”太后明知故问,可是她装得却并不像,但她显然不在意自己拙劣的掩饰被栎阳暧晗发现,她其实就是摆明了不肯承认。
栎阳暧晗的眉头蹙起,他不回答太后的话,却在太后的寝宫中寻了一圈,但仍旧未见到粟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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