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展确实也看中粟耘的才能,不过毕竟对方也还未真正的为他筹谋过什么,而栎阳殷则是见到粟耘几次对事的推测,对人心的揣摩,故而深信粟耘的能力,他可不想就此错过这样的一个奇才。
“你是傻了吗?朕说得话还未听到吗?还不快滚?”栎阳殷见栎阳展仍旧未动,不免又怒气烧了上来。
默仁急忙的走上前来,在栎阳展的身边小声地提醒道:“殿下……”
“儿臣、儿臣遵旨。”栎阳展在默仁的提醒下,终是回过神来,他忙起身,却又忍不住看了粟耘一眼。
粟耘目不斜视,恭敬道:“恭送太子殿下。”
栎阳展叹了一声,道:“儿臣告退。”
栎阳展退出御书房,心中一阵懊恼,他若是知道父皇对粟耘如此重视,那他根本就不会来此求情,分明就是不需要任何人求情,父皇根本就不会治罪于粟家。
栎阳展吃了这么大个闷亏,心中憋闷,悻悻地往回走,清人在御书房外侯了多时,终于见殿下出来了,忙跟上前来,见栎阳展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是什么都不敢多问了,猜想是事情发展的并不顺利。
待栎阳展离开后,粟耘跪地叩道:“粟耘带粟府上下所有人谢皇上不罪之恩。”
栎阳殷深深地凝视粟耘,表情凝重,“粟公子起身吧,粟公子也该知道,朕需要的是什么,朕希望粟公子不要再推脱,能够如方才粟公子所言的,为国效力。”
粟耘自知这次是逃不掉了,无奈也只得答应下来,道:“草民遵旨。”
“朕再问粟公子一句,此次出征可有十足把握?”栎阳殷一意孤行的要征伐济悦城,这事朝中之臣心中都是不愿意的,栎阳殷知道,故而这事必须有十足的胜算,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粟耘明白栎阳殷的难处,而且也知道前世这场战争是打胜了的,故而也就无所顾忌的道:“皇上放心,草民有十足的把握,咱们必胜。”
“好!”栎阳殷的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之前的怒气一扫而空,“朕等得便是你这句话,朕相信以粟公子的才能,说出此话,那必是做得到的。”
“多谢皇上信任,草民还有一事想求。”粟耘再度叩拜下去。
“粟公子起来说话吧。”栎阳殷在意的是此次大战,其他的事都好商量,现在的心情也显得好了许多。
“草民出征在即,郡主之事草民还未想妥该如何处置,可否请皇上再将郡主留在宫中一段时日,待草民回来后,再做定夺。”粟耘答应了粟豁达要留郡主一命,但他不想就此将她放回去,这段时日自己不在府上,万一郡主再想出什么法子对付娘的话,粟耘倒是鞭长莫及。
“此事好办,郡主尽管在宫中住着便是,朕会让人好生宽待的,直到粟公子回来,你到时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她,朕早有言在先,这是粟公子的权力。”栎阳殷笑道。
“多谢皇上,若是无其他的事了,草民想先告退了,出征在即,草民尚有些事需要准备。”粟耘恭敬道。
“粟公子去吧。”
第136章 粟耘是殿下的
粟耘离开御书房,却并不想直接回粟府,方才栎阳暧晗来求见皇上,正如皇上猜测的,他一定是得到了消息,为了来替粟府求情的。
不过皇上未见他,他肯定很担心,虽然晚些时候他一定会打探到自己这边的消息,但是粟耘还是想要亲口对他说自己没事。
脚步顺势朝着晗祥店而去,走有两步又停了下来,突然想到栎阳殷对栎阳展的态度,因为太子想要拉拢自己,而让皇上异常暴怒。若是皇上知晓自己与栎阳暧晗的关系,更不知会是咱们的反应。
迟疑片刻,粟耘转身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一名太监远远地朝他走来,在与他擦身而过之时,在他手中塞了一个小纸团。
粟耘不动声色地展开纸团,只写了宫外两个字,他将纸团在手掌心中用力的捏揉,那团纸很快变成了一推碎纸,最后在他的手掌心中成了一堆粉末,于指缝中流出。
出了宫门,粟耘朝着回去的路上走,只是脚步缓慢,他还在揣测着方才纸条上的那两个字,宫外有什么吗?还是栎阳暧晗要出宫来找自己?
正自想着,身后拂过一缕风,熟悉的感觉让粟耘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向前疾驰,上了一辆前面就备好的马车,疾驰而去。
进了马车之内,粟耘看清了来人,果然是栎阳暧晗,他微笑地看着对方,能够看到栎阳暧晗,就让粟耘打从心里感觉幸福。
这种幸福的感觉是粟耘前世今生都不曾感受过的,直到现在与栎阳暧晗在一起了,他才切实地体会到。
尤其是知道栎阳暧晗对自己报以同样的关心和在意,更让他心里暖暖的,故而让他看到对方,就是一阵傻笑。
栎阳暧晗一把将粟耘搂了过来,低语道:“是我没有处理好,才连累了你。”语气中满是自责。
粟耘愣了一下,继而想到栎阳殷曾问过的,是谁去了太子府上告密,太子才有找上了皇上。
粟耘推开栎阳暧晗,用眼神询问,栎阳暧晗用手轻抚了一下粟耘的额头道:“肖竹亭来了,她让我对她父亲说我对她有意,让她父亲同意与你解除婚约。”
粟耘的脸沉下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勾唇冷笑道:“倒是将她这事给忘了,看来在出征前还要将她的事也给解决了才行,不然日后她又找麻烦,还真是不让人太平。”
栎阳暧晗点头,未就此事多言,这事本该是粟耘自己处理的,当时他们的关系还未那般亲密,他便一时兴起,故意招惹了肖竹亭,的确是自己不好,所以现在他不会再多管,一切交给粟耘办就好了。
“粟府的事解决了?”栎阳暧晗问道,并没有担忧的表情,他从粟耘的模样中也能看出,父皇并未责罚他。
粟耘点头,道:“是的,解决了。”他说着抬头静静地凝视栎阳暧晗,黑眸中闪烁出某种说不出的光芒来,栎阳暧晗回视他良久后,猛然捉住了粟耘的手臂道:“你不会是答应他什么条件了吧?”
粟耘哭丧起一张脸,点了点头,他偷偷地瞄着栎阳暧晗脸上的表情,对方方才的冷静舜时不见了,表情凝重,声音甚至都有些微颤,“你答应他什么了?”
“唉,我恐怕要对殿下食言了。”粟耘未回答栎阳暧晗的话,反而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
栎阳暧晗的表情愈发冷凝,眸中厉光闪出,拳头攥紧,“你已经妥协的够多了,即便他是皇上,你也不需如此,你是我的人。”
粟耘原本只是想逗逗栎阳暧晗,虽然知道他重视自己,却还是会想要看到他在乎自己的表情,听他说出重视自己的言语,就如同现在这般。
这种感觉或许有些变态,但他就是想要时刻感受到栎阳暧晗对自己的重视,那样粟耘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然而现在见栎阳暧晗如此表情凝重的说出这样的话,粟耘的心都融了,让他再无心思逗弄他,直扑进对方的怀中道:“放心,我当然是你的人,只是皇上让我日后辅佐他,为国效力而已,不过殿下放心,耘儿为乾融效力,也仍是为殿下效力。乾融是殿下的乾融,粟耘也是殿下的粟耘。”
“你答应父皇了?”栎阳暧晗了解粟耘,他并不想在朝中做事,当初他在粟府初见粟耘之时,对方不过是想要好好的在粟府过过悠闲的日子,给他和他娘争得一些地位即可。
粟耘点头,并未多言。
栎阳暧晗知道这对粟耘也是无奈之举,粟府出事了,未救粟府不得不答应父皇的要求,也并非粟耘只想过清闲的日子,只是父皇留下粟耘在朝中做事,对粟耘的期待是很大的,他当粟耘可以洞彻天机,预测未来,万一哪日粟耘未让父皇满意,那便是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栎阳暧晗伸手将粟耘用力的揽入怀中,他的苦楚他都懂,却是没有办法帮得了他,像是今日他去求见父皇,父皇干脆就不肯见他。
栎阳暧晗从未想过要与太子争夺皇位,只是自己受宠,太子便一直视他为敌,让他变成今日的局面,然而此时此刻,栎阳暧晗却真的想要登上帝位了,因为只有自己便强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好粟耘,才能让他不再为人所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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