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该是由你来做的,那就什么事都你去做好了,为何只挑这些清闲的活干呢!水够不够热朕自己便可以试,倒是炉火烧得够不够旺,柴火够不够多,池中的水加满了与否,这些事才是你该关心的吧。”栎阳暧晗手下用力,仿佛恨不得要将粟耘的手腕给捏碎似的。
粟耘忍着痛,他曾经遭受过的比这多得多,再疼得他都忍受过,这个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只是用那双黑亮的大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栎阳暧晗,多久不曾这样看着对方了,现在借由这样的身份,反倒是也能光明正大的看着心上人,不过就是被对方更讨厌而已吧。
“你!”栎阳暧晗一时竟也气结,“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他说着用力甩开粟可心的手,“出去!朕方才已经说过了,你该管的是那些事。”
栎阳暧晗甚是恼火,他恼火粟可心的不知廉耻,那赤裸裸地目光哪里该是一个女子看人的模样,可是他更痛恨自己,他竟然看着那双眼神,心跳得就不正常。
粟耘躬身对栎阳暧晗恭敬地一拜,“皇上方才说得那些,臣妾都已经亲自去做过了,都没有问题了,才来了这里,臣妾这就去给皇上试水温。”
这才粟耘离开,再未被栎阳暧晗抓住,栎阳暧晗眼神复杂地盯着粟可心的背影。
忧思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栎阳暧晗面前,“皇上!您、您叫奴才了吗?”
栎阳暧晗扫了他一眼,道:“你去了哪里?你现在也学会了偷懒了,都不来伺候朕了?”
忧思连连叩头,“奴才不敢,是粟小主她……奴才想太后懿旨让她伺候皇上,奴才在这里不太……”
“不太什么?”栎阳暧晗阴沉着声音问。
“不太方便。”忧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哼!方不方便是朕说了算的,你这样偷懒该受罚,就罚你在朕的寝殿内站着守一晚上。”栎阳暧晗轻描淡写地道。
忧思垂首,“奴才遵旨。”
栎阳暧晗以为粟可心会在自己沐浴的时候一直在旁伺候着,这不正是达成她勾引自己的目的吗?这才是他留下忧思的真正意图,让对方打消这种心思。
他就不相信,她会无耻到当着忧思的面毫无顾忌的勾引自己。
可是栎阳暧晗想多了,粟可心就只是给他试了试池中的水,禀告他温度适宜,便退了下去。
栎阳暧晗甚至好一会儿都不太相信,直到他泡在池水中有一阵子都不见粟可心再进来,才相信她是真的走了。
粟耘从晗祥殿走出去,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小盒子,看来该是去见见那个假粟耘的时候了,对方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为何他会有这块翠玉,这块玉佩粟耘是认得的,是爹爹给那对双胞胎粟可仁和粟可心各一块的,都是叶子的形状,只是颜色有所不同,粟可仁的是绿色的,而粟可心的则是红色的。
粟耘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并未得到这样的东西,爹爹也不待见他,他并不羡慕他们有爹爹给予的礼物,他在意的是他们被爹爹重视。
而今日他收到的小锦盒中的玉佩是翠绿色的,也就是说这块是粟可仁的,粟可仁的为何会在假粟耘这里,而他又为何要把这个东西送给粟可心看呢!
他是希望从粟可心这里得到什么?威胁粟可心放弃皇上?还是别的什么?
粟耘一时也毫无头绪,应该是只有见了假粟耘才能有更多的线索吧,他从袖口中摸出藏在锦盒中的一张地图,那是去到竹园的地图。
竹园,在粟府时自己所住的地方,是栎阳暧晗特意为了粟耘而建造的地方,那里应该与粟府的竹园差不多吧,为了给粟耘一个真正的家的感觉吗?
当时栎阳暧晗建造那里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是想着他们曾经有过的甜蜜感情吗?粟耘相信那时的栎阳暧晗心中所想的应该是自己,所以这个竹园也算是为了自己而建的。
只是现在假粟耘住在里面了,栎阳暧晗的所有感情现在是否已经投入到他的身上了呢?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似乎也没有怨恨他的权力吧。
栎阳暧晗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深爱着他的耘儿而已。
粟耘长叹了口气,将地图收在怀中,朝着竹园的方向而去。
然而粟耘才刚出了晗祥殿没多久,穿过一座花园,走过池塘地时候,就听到了噗通一声,似乎是什么掉入水中的声音。
“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一声惊呼撕心裂肺地响起,慌里慌张地大叫着。
粟耘蹙眉,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池塘的方向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奴婢站在池塘边着急的直跺脚,几次脚下都要朝着池水中走去,又吓得往回走,最后跌坐在了地上大哭起来。
粟耘朝池水中望过去,里面涟漪一圈圈地打转,这才意识到是有人掉进了池塘中。
第167章 不慎跌入池塘
粟耘未曾犹豫,总归是救人优先,便冲了出去跳进了池塘中。
方才叫喊着救命的奴婢,看到有人下水去救人,竟也就忘了哭,傻傻地看着粟耘将落入水中的人给救了上来。
粟耘拖着一个女人从池塘中出来,由于这里的地方比较偏僻,灯笼照不见,只能借着远处的灯光和天上的月色,粟耘将女人放到池塘边急救。
好在对方是刚刚才落水的,粟耘下去的及时,对方很快就醒过来了。
可是清醒过来的女人却并未感激粟耘,反而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粟耘一言不发地皱着眉,他倒是不在意面前的女人,只是想着自己全身都湿了,现在去找假粟耘看来是不可能了。
方才喊救命的奴婢,扑倒被救上来的人面前,“小姐,您别这样说啊,无论如何您都要好好的活着啊,老爷夫人也希望您能好好的活着。”
粟耘站起身,低头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想死,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寻死,寻死都给别人找麻烦,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奴婢一听惊得不知说什么好,毕竟是粟耘救了她家小姐,她只好低声哀求道:“小姐,您、您别这样说,我家小姐也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吗?没有办法就去死,一了百了,她倒是省事了,她娘养她出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死的,哈!”粟耘说罢拖着身上的湿衣服转身往回走,看来要先回去换了衣服才能再去假粟耘那里。
“你……等等!”这次说话的人不再是那个奴婢,而是被粟耘救了的那个小姐,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和埋怨。
粟耘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还没被我骂够吗?想听我说些更难听的?”
那女人摇头,挣扎着在奴婢的搀扶下起身,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粟耘面前,欠身施礼道:“多谢小姐相救,小姐方才的话说得没错,让杨沐月茅塞顿开,您的话我记下了。”
粟耘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救上来一个本就不想活的人,还耽误了他的事,他自然是不悦的,但是现在不同,现在面前这个叫杨沐月的女人已经愿意活下去了,那自己所做的事就不算浪费。
粟耘点了下头道:“那以后就好好的活着吧。”说罢便要离开。
“小姐等一下,小姐可是粟太傅的孙女粟小姐?”杨沐月问道,她盯着粟耘的脸猛瞧,因为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让她一时没有认出来。
粟耘的眉心动了动,“你认识我?”
杨沐月摇头,她身边的奴婢恍然大悟地道:“哎呀,小姐,她真的是粟小姐,那日太后宴请之时,粟小姐奴婢看得很真切的。”
粟耘这才明白过来,道:“你也是进宫的秀女?”
杨沐月脸色微红的点了一下头,面露苦笑道:“不过我没姐姐那般幸运,能够陪在皇上身旁。”
“我也并未侍寝,皇上看不中我。”粟耘莞尔一笑,笑得随意而又无所谓的模样。
杨沐月垂下头去,粟可心的事她也从别的秀女口中听说了一些,不过很快的她又扬起头来道:“那也没关系,姐姐这么漂亮,又有机会伺候在皇上身侧,早晚皇上会知道姐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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