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假粟耘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
“你放肆,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假粟耘怒吼一声,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粟耘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不好好地待在家里,回这里和我抢男人究竟是想怎样?你难道不知道我和皇上是什么关系吗?你少装蒜!”
粟耘看也不看他,甚至眉头都不挑一下,随手拿了一粒葡萄送进口中,“咱们一向看对方不顺眼,没想到倒是有同时看上一个男人的时候,看来咱们的眼光倒是相同的。”
假粟耘被粟耘的这话突然点醒了似的,愣了一下,明明方才还很愤怒,怒气却突然消了大半,他缓缓地又坐回到椅子上,“你既然如此说了,那么咱们也不妨把话说清楚了。你我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毕竟是同一个父亲,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粟耘未说话,不过点了下头,算是认可假粟耘的话。
假粟耘看她如此表示,便继续说了下去,“这后宫的女人多,孤军奋战不容易,咱们都姓粟,是一家人,不能让别的女人欺负,对吧?”
“你想拉拢我?”粟耘微微一笑,淡淡道。
第180章 是对还是错?
假粟耘被粟耘的这句话说得有些不爽,拉下脸来道:“什么拉拢不拉拢,你以为你在这后宫看也混得好吗?别看你现在被太后看中,皇上可未必看得上你,你不要痴心妄想。”
“你怎知皇上看不上我呢?”粟耘阴阴一笑,再度挑眉看着假粟耘,眼神里充斥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假粟耘眯了眯眼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可心,我知道你自幼娇生惯养,眼高于顶,你觉得这是你的机会,看也平步青云,甚至你可能以为你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作为哥哥,我必须要提醒你,皇上心里已经有人了,他是永远都不会封你为后的。”
“哥哥?咱们的关系好像没有这么好吧。”粟耘不屑地道,别说他不是粟可心,即使他是粟可心,对于这个假粟耘来说,也算不得是妹妹,因为他都还不知这个假粟耘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你口中所说的皇上的心上人,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假粟耘没有因为粟耘的话而生气,反而是笑道:“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但我早已与皇上两情相悦多年,这是事实。”
粟耘煞有介事地点头,假粟耘见他相信了自己的话,于是更起劲地继续道:“我与皇上的情谊深厚,皇上为了我是不会立后的。”
粟耘呵呵笑了起来,假粟耘被他异常的举动惊到,不由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来了宫中这么多年,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而已。”粟耘说着又端起茶水,悠闲地喝着。
假粟耘眉头皱起,不悦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不会立后,你是如何得知此消息的?”粟耘不答反问,黑眼睛闪着诡异的亮光,让假粟耘感到心里没底。
“这……”
“你是自己臆断的吧,因为自信与皇上的感情好,便认定皇上不会立后,为何不会立后,难道还要将后位留给你不成?”粟耘说着,脸上更是露出了嘲弄的笑。
“我、我……即使皇上不会为我留下后位,但也会空出后位,永不会立后。”假粟耘也不是很有底气,但话已出口,他就算是硬撑,也只能这样说了。
粟耘哈哈笑了出来,笑得放肆又狂妄,对方的这些话说得实在可笑,即便是他粟耘,在当初与栎阳暧晗情深似海之时,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奢望,而这个假粟耘居然敢信誓旦旦的说出来。
“你、你又笑什么?”假粟耘被粟耘笑得心发慌,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笑皇后是否也如你的想法相同?”粟耘面带同情地看着假粟耘,若是在未见到假粟耘之前,他猜测此人只是为了在皇上这里寻求荣华富贵,或是别的什么目的,那么现在看到了假粟耘,粟耘相信面前这个人对皇上是有情的。
粟耘从对方的愤怒眼神中能够感受到他对皇上的在意,而且如此想来,也便是这份感情,才让这个假粟耘在宫中无名无份,不见天日的呆了这么多年吧。
粟耘不知道,若是自己,他会否也如此在宫中陪着皇上,他在心中摇头,他必定是不会这样的,他会帮皇上做事,哪怕是作为他的臣子,也不会只做一件摆设,让皇上将自己放在宫中闲着。
“皇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假粟耘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显然是已经明白了粟耘话中之意,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此事而已,难道皇上早已立后了吗?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就是你想到的意思,皇上早已立后,皇后就住在清仪宫,你若是还不相信的话,看也让你的人去打探一下,更可以偷偷地出去查看。”粟耘盯着假粟耘那张因为难以置信而发愣的表情,继续道:“我不明白,你与皇上感情深厚,皇上又为何要将你囚禁于此呢,你连随时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被动地等待着皇上的到来,你对于皇上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粟耘的每一个字都如锤子般重重地砸在了假粟耘的心口上,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是皇上不愿意让他见人,他又不想被皇上厌恶而被赶出宫去,也就长久地忍耐下来了。
粟耘面上嘲弄着假粟耘,内心也并不好受,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也都是在说他自己,皇上对假粟耘的这种态度,也便是对自己的啊,毕竟皇上并不知道此人是假的啊!
“不管!我不管皇上当我是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离开宫中,不会离开皇上的!”假粟耘低吼着,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正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粟耘叹了口气道:“你留不留在宫中,离不离开皇上,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皇上说了算的,你爱皇上是吧?”
假粟耘没料到粟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似乎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他被粟耘问得呆住,哑口无言地瞪大着眼睛。
粟耘了然地撇了撇嘴角,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经算是给自己回答了,“你就只是单纯的因为爱皇上才入宫的吗?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我的事为何要告诉你?”假粟耘有些着恼地道。
“你不是想和我联手吗?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当你想离开的时候,还能够全身而退的话,那是你的幸运,但这种幸运很渺茫,更多的时候是被后宫吃掉得连渣都不剩。你不就是因为深知这些,才不得不想到我这个妹妹的吧。”粟耘微微一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人。
“你这是要挟我吗?”假粟耘狠狠地问道,这种被人看透了,又毫无招架的余地,任凭对方摆布的感觉实在很不爽。
粟耘耸耸肩,“无所谓,你可以不说,即使不和我联手,凭皇上对你的感情,你不是觉得你也可以在后宫横行的吗?”粟耘说着,便站起了身,似乎已经不想再与假粟耘纠缠下去。
假粟耘一惊,忍不住道:“我、我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只是想过更好一些的日子,谁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要荣华富贵,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能得到富贵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粟耘点了下头,未再说什么,脚步仍旧是朝外走,假粟耘冲上前来,伸手挡在粟耘身前,“我什么都说了,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日后咱们在宫中便相互照应对吧?”
粟耘挑眉看向假粟耘,眼神略显复杂,假粟耘被粟耘这样盯着不由地烦躁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该说的都说了,你现在是想反悔吗?咱们怎么说也都是姓粟的,你难道还想要帮外人不成?”
“你还真不像粟耘。”粟耘说罢推开假粟耘,径直的走出了屋子,方才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捕捉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慌。
假粟耘没有追出去,而是摇晃着身体向后退了数步,他不知道方才粟可心口中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说他现在这种模样没有骨气,而故意嘲讽自己的,还是她察觉出了自己并非是粟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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