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行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道:“陈捕头,我的话已经说过了,要不要这样做你自己考虑,你若是要硬来,对你肯定没有好处,这话我就撂在这儿了。”
陈捕头盯着丁行看了一会儿,面前这个人虽说只是个伺候主子的下人,但是气势不凡,他都如此,想必他的主子真的是个有来头的人。
汪冬见陈捕头迟疑不定,到了现在都还不肯下令抓人,跟他们磨嘴皮子这么久,实在不耐烦了,又凑近陈捕头低语道:“陈捕头,黄都尉说……”
陈捕头听了汪冬的话,脸色惊变,厉声喝道:“来人!”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外面的人给踢开了,紧接着屋外的十几人便一下子呼呼啦啦地都冲了进来。
贺江原本没什么反应,但此刻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倒不是怕了陈捕头他们,而是对方完全不顾及丁行说的话,还是一味地冲了进来。
丁行看出主子的脸色不善,他跨前一步,冲着陈捕头吼道:“大胆!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吗?竟然敢对他动粗。”
“我们管你们大人是谁,那是你的大人不是我们的大人!”汪冬轻蔑地道。他说完之后,那些冲进来的官兵跟着他的话附和着说:“就是啊,谁管你是谁呢!”
“对啊,不管他是谁,把他抓了再说。”
“对对对,抓了抓了!”
“动手!”
“你们敢!”丁行当啷一声,将腰间的佩剑给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刀光在众人面前闪过,只听他大喝一声道:“他就是皇上钦点的一品巡抚大人贺江贺大人!”
丁行的话音落下后,久久的都无人有所反应,屋子里一片寂静,粟耘还是原本悠然的模样,念生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贺江脸上一派威严,眉心渐渐放松,他就不相信自己亮出了身份,这些人还敢乱来。
好半晌之后,最先开口的还是汪冬,“巡抚?还一品?陈捕头,这是个什么官啊?小的才疏学浅,倒还真是不知呢!”
随着他的一句话,屋子里的官兵们又开始像之前那样七嘴八舌地说开来,甚至还哄笑起来,嘲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官职,甚至有人还说是不是他们编出来的,说他们为了逃脱罪名,真是什么方法都想出来了。
贺江从未如此被人羞辱过,他巡抚的身份是皇上钦点的,是作为皇上的眼目到下面去四处去体察民情的,他现在却被这群人说得如此不堪。
第232章 如何表忠心
贺江的面色难看,甚至是有些抽筋的模样,丁行气愤不已,狠狠瞪着汪冬,道:“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粟耘不动声色,只是冷冷看着,念生心里倒还有些看热闹的意思,谁让刚刚这个贺大人根本就不想帮公子的,谁知道他后来又是如何想通的。
反正这种对公子不是十分真心之人,念生看不起他,不管他是什么人,有多大的官职,他都不在乎。
“哎呦,我的嘴巴怎么不干净了!”汪冬笑嘻嘻的模样很是气人,丁行的眼睛眯起,考虑着要不要给他一点儿教训,突然他看向了汪冬的手背,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天呐!你的手!”
丁行这样一惊呼,引得众人都看向了汪冬的手背,汪冬本就一直感觉左手手背很痒,不停地在抓,被对方这样一叫,他忙低头看去,这一看,他自己差点儿没有吓昏过去,他的左手手背已经被自己抓出一条条的血痕,暗黑的血从手背的一条条痕迹里流淌出来,有些瘆人也有些恶心。
众人看过之后,都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任谁都看得出这太不正常了,甚至有人没忍住直接喊道:“冬子,你这手是不是中毒了?”
对方的话提醒了汪冬,他猛地看向念生,方才就是他在自己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虽然当时感觉到有些疼,但也不该是后来的那样痒啊,这其中必定是有问题的,他朝着念生就冲了过去,但走到一半又本能的停了下来,因为害怕自己靠近对方,再被对方给下毒,便再也不敢挪动一步了。
汪冬越想越气,气急败坏的指着念生道:“你、你究竟对我的做了什么?”
念生面无表情,只冷冷扫了一下汪冬的脸,便像什么都未听到似的,没有半点儿反应了。
陈捕头的脸色凝重起来,他盯着汪冬的手看,对方已经把他自己的手快抓烂了,但却还在不停的抓痒,难道他都感觉不到疼吗?
陈捕头一把抓住汪冬的手,甩开他那只一直在抓痒的手道:“都被你抓伤了,不要再碰了。”
汪冬却露出了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急的浑身都不舒服,“陈捕头,不行啊,痒死了,真的痒死了,一定是他们动的手脚,您一定要救我啊!”
“活该!”念生朝地上呸了一口,冷冷道。
“你竟然还敢说这种话,陈捕头,快抓他,一定是他做的!”汪冬大叫着,抽回了自己的手,拼命的用力在已经满是血的手背上用力的抓。
“若是我动的手脚,我会让你浑身发痒而死。”念生不屑的道,嘴角还含着一丝笑。
“他确实会浑身发痒最后死去,不过不是因为发痒而死,而是因为太痒了难以忍受,而要拿刀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肉都割下来,直到死去为止。”粟耘淡淡地说着,而后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转头对念生道:“茶冷了,换一壶。”
念生道了一声是,端起茶壶便出了厢房,众人因为听了粟耘方才那让人震惊不已的话,而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念生出去了。
众人没有当粟耘的话是危言耸听,因为他们已经亲眼看见汪冬将他自己的手背抓得几乎露出了里面的白骨,但他好像还不满足,还在不断的往里抓,甚至他抓痒的范围也在不断地向周围蔓延开来,现在已经抓到他自己的手腕上了。
众人脚下一阵发软,方才那还要一哄而上抓了粟耘的气势,现在已经烟消云散。陈捕头用看怪物的目光瞧着粟耘,大着胆子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
念生很快又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给粟耘的茶杯里斟上了茶,粟耘则给贺江的茶杯里斟满道:“贺大人也喝一杯吧,看来这事情没那么快解决呢!”
贺江拱手对粟耘做了个谢的动作,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事实上他的心里可并非这般平静的,他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会如此狠辣。
再看汪冬,只是顷刻间,他的半条手臂都已经见骨了,汪冬看着自己露出骨头的手臂,吓得几乎要发疯了,他大声地向陈捕头求救,对方只是对他报以同情的目光。
汪冬见求陈捕头没用,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看向了粟耘,他跪在地上爬到粟耘脚下,咚咚地朝着地上磕头,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声地哭求着,“公子,救救我吧,求您了,公子,救救我吧。”
粟耘看也不看他一眼,端着茶杯,打开杯盖,轻轻地吹着里面飘在上面的叶片,淡淡地对念生道:“告诉他,他做错什么了?”
“汪冬,西街住着个八旬老汉,孤家寡人一个,曾经受过杨连大人的接济之恩,所以杨连大人入狱后,他曾试图去给杨大人送一顿饭,此事被你知晓了,你不但将他带去的食盒子打翻在地,还让人给那老汉狠狠的一顿毒打,可怜那老汉回到自己家中,因为伤重,三天都未熬过去,就一命呜呼了,可有此事啊?”
汪冬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了这件事,还说得如此准确详细,他自己几乎都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汪冬哆嗦着手还在用力的抓自己的手臂,他的指甲一下下深深地往皮肉里面用力的挖下去,“他、他不该、不该去看一个囚犯,那是皇上下了圣旨给打入大牢的人。”
念生听他这样说,气的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把他给踹翻在地,“你个不知悔改的东西。”
汪冬一咕噜又爬了起来,跪回地上,忙又求饶道:“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不知悔改,我现在知错了,真的,求公子救救我吧。”
“杨连大人的一个远房侄女,长得标志漂亮,被你看中了,便硬是要抢回去做小老婆,对方不肯,最后被你硬是逼着投了江,可有此事?”念生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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