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领命说了声是,径直朝着地上之人走去。
“你敢!你们不能这样,我真的认识这里的主人,她绝对不会让你们这样做的。”地上的人嘶吼着,看到青山的脚步靠近,他的声音也愈发的凄惨。
“是嘛,可是这里的主子直到此刻都不肯出来,显然是并不想救你……”青山哈哈大笑着道:“你就跟我回去,听后我们公子发落吧。”他说着双手已经掐住了地上人的肩膀。
“住手!”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自身后响起,气势凌然。
所有人都震惊的转头看向来人,那是一位穿着清雅的秀丽女子,她十分美艳,却有着一股冰冷不易接近的气质,正如此刻她虽然走向众人,却又在距离他们十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她扫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地上之人身上,对方也正瞧着她,用一种既然懊恼又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丁伯见到来人,忙转身拜道:“奴才参见夫人。”
山庄上上下下的奴才们,紧跟着齐声拜道:“奴才参见夫人。”
青山与绿水皆是一惊,想到此人便是袁御史的小老婆,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如此飘然出尘的一个美人,听说对方曾是风尘女子,却丝毫未有风尘之气。
“都起来吧。”香霜儿的声音比方才柔缓了许多。众人道谢后一一起身。
粟耘起身,拱手道:“在下见过夫人,途经此地多有打扰,恕在下唐突。”
香霜儿蹙眉,对粟耘欠身道:“妾身见过公子,请恕妾身无礼,若是公子用完了茶点,妾身便不多留公子了,公子也看到府上有事,恕不远送。”
香霜儿如此便是在下逐客令,显然此事不想让粟耘多管多问,她甚至都不曾问粟耘的姓名。
青山和绿水着急了,他们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见香霜儿,若是现在就这样离开,那岂不是白来一次啊。
粟耘笑道:“夫人客气了,不过此刻正逢夫人府上有事,我怎可就此离开,让夫人一人应对这个贼人,万一夫人有所不测,那在下可是要追悔莫及了。”
香霜儿的眉心蹙得更深,一时没再开口,倒是地上之人实在忍不住了,道:“此事乃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一个陌生人有何干系。”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奴才们跟随香霜儿五年了,自从搬来这揽月山庄便是他们伺候着,无一人知道夫人与面前地上的男子有何关系。
丁伯脸色也是骤变,对方毕竟是名男子,说了这种话对夫人的名声不好,他忙屏退了所有人下人,自己却迟疑着不知是否该下去。
好在香霜儿的贴身婢女秀萍对丁伯使了个眼色,对方这才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一转眼的工夫,庭院中只剩下了香霜儿主仆,粟耘他们三人和地上摊着的男子。
“这位公子,您是个陌生人,留在此处多有不便,您还是离开吧。”秀萍忍不住了,走上前一步对粟耘道。
粟耘不但未因为秀萍的话离开,反而又坐回到凳子上,他端起茶水轻啜了一口,茶水都还是温热的,“姑娘此话说的有欠妥帖,我是一个陌生人,难道他便不是陌生人吗?”他的话略顿,继续道:“难道他真的是你们夫人的什么人不成?”
秀萍被粟耘的话气得满脸涨红,她着急的转向香霜儿,香霜儿看向粟耘,“敢问公子是何人?来此究竟是何目的?可是香霜儿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
粟耘摇头道:“夫人莫要多心,在下说了只是路过而已,见夫人有难处必定是要相帮的,任谁看到像夫人这般美艳女子,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夫人是什么人,便说出如此轻薄之话。”秀萍本就因为粟耘方才的话而生气,再加上听他如此言辞,更是难以忍受。
粟耘挑眉看着香霜儿,道:“方才你们夫人已经自报家门,在下自然是知晓的。”
秀萍一惊,看向香霜儿,香霜儿想到方才自己的确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对方来者不善也确实是事实,香霜儿叹了口气道:“公子究竟是何来意不妨直言,也不要如此耽误工夫。”
粟耘淡笑着晃动手中的茶杯,道:“既然夫人如此说了,那么在下也就直言了,在下粟耘,粟太傅的长子嫡孙。”
“就是那个傻……”香霜儿因为吃惊,一时口快说了出来,意识到自己此话不妥,忙住口未再说下去。
粟耘却耳尖的早已听到,笑道:“是啊,粟某便是夫人口中的那个傻子。”
香霜儿被粟耘的话弄得脸色未变,自知失礼道:“是香霜儿失言,望公子恕罪,小女子素来与公子无瓜葛,不知公子为何来此。”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粟耘叹了口气,他心中也是苦啊,不想接下这个差事,却也莫可奈何。
“那么公子来此,是想要得到什么?”香霜儿此刻郑重地打量起粟耘来,这个传闻中的傻子,事实上却是异常的精明能干,与传闻中可说是判若两人。对方那一双灵动的眼睛便能够看出他的聪慧,不知外面怎会由此传言,说此人是个傻子。
“真相!”粟耘缓缓吐出两个字,敛去脸上原有的笑容。
“什么真相?”香霜儿困惑地问道。
粟耘低头朝着地上的人看过去,道:“夫人与济悦城主的少公子隋离华的关系。”
香霜儿浑身一震,脸色陡然骤变,她不自觉地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粟耘,一时甚至是忘了呼吸。
地上瘫软着的隋离华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方才只想着要自救,并未想到这个陌生人会有什么来历,现在听对方说了这么多,而且对方的身份又是粟太傅的孙子,愈发感觉到不对劲。
而粟耘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说出来的语气又是如此坚决,显然是早就知晓此事有备而来的。
隋离华的心跳咚咚咚地加速,看着香霜儿惨白的脸,顿时也慌了手脚。半晌后,他强作镇定道:“你、你凭什么要知道这些!”
粟耘苦笑道:“华公子,在下还真的不想知道这些,方才在下已经说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隋离华吞咽了一下,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隋离华。”
“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便是冲着公子而来,两位若是愿意直言相告,那么在下也不必费事了,若是你们不肯说,那倒是麻烦了一些。”粟耘露出苦恼的样子,眼神从隋离华的身上扫到香霜儿,又从香霜儿扫回到隋离华身上。
“你这是威胁?”隋离华愤愤地道。
粟耘挑眉,“在下并不想如此,还望公子直言,方才公子不是很有气魄嘛,说你与夫人之事乃是家事,那便不妨再说破一些。”
隋离华狠狠别过头去,道:“没什么好说的!”
粟耘并不在意,他转向香霜儿道:“夫人也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香霜儿沉吟片刻,抬头看向粟耘,“香霜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公子答应。”
“夫人请讲。”
“公子可否告知香霜儿,公子是受什么人所托?”香霜儿一双黑眸紧紧盯住粟耘,咬着下唇屏息等待对方的回答。
粟耘淡然一笑道:“夫人是聪明之人,从在下方才的言辞中其实便已得知是何人要在下来查的,只是夫人不愿意接受此事,抱着侥幸的心情,希望在下给出不同的答案。但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那个人便是夫人心中猜测到之人,所以夫人还是如实相告的比较好。”
第114章 杀人灭口
粟耘嘴角含笑,淡淡看着香霜儿脸上的情绪变化,由震惊到难以接受再到无奈,最后是唇边泛起一丝苦涩,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是……那个人要你查他的?”
香霜儿的那一声‘他’很轻,几乎让人听不到,可是粟耘还是明白对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那便是袁清目御史。
粟耘理解香霜儿的心思,还在抱着一线希望,期待着袁清目并未暴露目标,粟耘自然不会告诉她,皇上只让他查与城主有染之人,而他们这些人都是他一一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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