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暧晗带着粟耘腾转挪移,在小巷子中飞檐走壁,每次都能轻松的躲过飞镖的射击,片刻工夫就将粟耘带到了热闹的街市上。
街市上人众多,杀人者不好下手,倒也没有追上来,粟耘四下张望,并未有人追上来,他这才抬头看向仍旧一手揽在自己腰身上的三皇子,“殿……公子……”
栎阳暧晗面无表情地低头扫了他一眼,并未开口,径直的往前走,粟耘莫名的感觉到栎阳暧晗似有不悦,回想了一下,反而有些相通了。
外面人多口杂,一双双的眼睛也比较多,他不敢多言,只好跟在栎阳暧晗的身后,对方进了一家茶楼,他也跟着进去了。
栎阳暧晗直奔楼上的一间厢房,店小二见是栎阳暧晗,也是二话不说的跟着上去将房门打开,让他们进去,又二话不说的退出,在外面将房门关了。
“殿下……”进门后粟耘唤道。
身前一阵冷风,手臂被人用力一扯,背后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原本已经不再疼痛的胸口上的伤,顿觉一阵生疼,疼得他头皮发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栎阳暧晗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将粟耘圈在他自己和墙壁当中,栎阳暧晗墨色的黑眸死死盯着粟耘,呼吸喷洒在粟耘的脸上。
待回过些心神之后,一个强烈的压迫感袭来,粟耘一动不动,栎阳暧晗阴沉着脸没有半丝表情,让人不敢直视。
粟耘的胸口扑通扑通乱跳,虽与三皇子相识不久,但他早知三皇子的脾气,就是冷漠无情,像这会儿这样的怒气暗涌,粟耘还是第一次见到,竟也不知该如何才好。
之前已经想到了对方可能生气的原因,这会儿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好半晌未动。
栎阳暧晗的视线终于从粟耘的脸上下移,眼睛眯起死盯住粟耘的胸口,粟耘吞咽了一下,缓缓垂下头,胸口上一片晕红有些刺目。
栎阳暧晗的大手突然覆上粟耘的胸口,盖住那一片让人晕眩的红,粟耘一惊,吓得哆嗦了一下。
“疼吗?”栎阳暧晗阴恻恻的问,粟耘咬牙摇头,感觉到对方的手在用力,胸口上的伤猛然一痛,粟耘更用力的咬牙,把下嘴唇也给咬了进去。
栎阳暧晗死死瞪着粟耘紧咬的嘴唇,冰冷的眼睛里冒出两团火,按住对方胸口的手用力,粟耘疼得闭上了眼睛,栎阳暧晗得头猛然低下,粟耘感到嘴唇上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睁开时却感到一阵晕眩昏了过去。
栎阳暧晗的手臂勾住粟耘软倒下来的身子,将他稳稳的接住,对方胸口上的伤已经止住了血,他拦腰将粟耘抱起,动作轻缓的将他放于床榻之上,拉了被子给对方盖好。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栎阳暧晗这样一个从未服侍过人的皇子来说,竟然也做得毫无违和感。
栎阳暧晗坐在粟耘的床榻边,这两日他都是透过窗口看着屋子里粟耘的一举一动,而此刻对方就在自己的眼前,咫尺的距离。
第80章 更何况什么?
粟远堂和粟豁达很快也知道了粟耘失踪的消息,连小柱子也不见了,而且问清时候,已有两日了,付锦绣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再加上她本身的性格就较为软弱,现在更是不敢多言,只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
粟远堂将粟豁达叫到一旁问道:“城里可都查找过了?还是没有耘儿消息吗?”
粟豁达摇头,“府上的人都派出去了,但目前还未有任何消息,因为不知具体情况,也不敢大肆宣扬此事。”
说话间竹园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是郡主带着雪凝走了进来,她走上前来给粟远堂和粟豁达见过礼之后,就转身进了屋子,去找付锦绣了。
刚走进屋子,就听到了付锦绣抽抽噎噎的声音,巧冉夸张的喊道:“哎呀,姐姐啊,妹妹刚刚得知耘儿不见了,就过来看你了,就知道你肯定是伤心死了。”
听到巧冉这话,付锦绣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两行热泪,更多的眼泪涌出,她没有心思再应付巧冉,只看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头去。
雪凝对付锦绣的态度很不满,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她不敢多话,因为最近郡主都在假意与付锦绣修好,她自然不能破坏了郡主的计划。
不仅如此,她还假惺惺的露出哀伤的表情,劝道:“夫人,您别太伤心了,您伤心了郡主也要跟着伤心了,大少爷一定会没事,会逢凶化吉的。”
付锦绣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得更凶了。
巧冉一直在竹园中安慰付锦绣,其实就是她没完没了的说些个没有用的话,付锦绣根本就听不进去。
不知何时,一个冉升苑的奴才,偷偷的来到竹园,在屋子的门口,着急的对雪凝使了个眼色,雪凝默默退出屋外,两人在门口悄声说了几句话,那奴才走了,雪凝重又回到巧冉身边。
巧冉不着痕迹的扫了雪凝一眼,刚刚还很淡定的雪凝,面露难色,眼神闪烁,巧冉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于是拍拍付锦绣的肩,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您也别太伤心了,相信耘儿很快会回来的。”
付锦绣轻轻点了点头,巧冉叹了口气带着雪凝出了竹园,待离开竹园远一些后,雪凝着急的对巧冉道:“郡主,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
“不就是毒杀失败了嘛,这也不是想不到的事,算那小子命大,但只要他还在外面咱们就是有机会的。”巧冉知道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这样的心理准备她有。
雪凝急切的摇头,脸色愈发难看,迟疑着道:“郡主,事情恐怕比那个要糟一些。”
“什么意思?”
“咱们派去的下毒之人被、被捉住了。”雪凝结巴着道,眼睛怯生生的瞧着巧冉。
巧冉大惊,顿住脚步,“什么?怎会如此不小心?派去的是什么人?那小子认识吗?”
雪凝摇头,道:“不是被那人捉住的。”
“不是被那小子抓住又是被谁抓住的?把话说清楚。”
“当然咱们的人查到那人和朋友住在清雅阁,便想要在清雅阁中动手,后来事情没能得逞,那人已经离开了,可是咱们派去的人却不知怎么的就被清雅阁中住着的那人的朋友给抓了,现在不知被如何处置了,更不知道那人是否也知道了此事。”
巧冉横了雪凝一眼道:“派谁去办的事,怎么会如此不牢靠?”
“奴婢就是怕出问题,所以派出的是子尔,至于子尔找的谁下手,奴婢不得而知,此事如何暴露的,详情奴婢这边也还没有打探出消息,只是现在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奴婢真的不知该怎么办,郡主……”
巧冉的眉心拧成一个结,子尔是在巧冉幼时就保护着她的守卫了,武功高强办事沉稳,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交给他,都能很出色的完成,怎么这次的事竟然会如此的不顺利。
“你现在去打听出具体情况,下毒之人是谁?被谁抓了,那小子是否已经知道此事了?那小子在哪里?等等所有的事情都去弄清楚告诉我。”
“是,奴婢知道了。”雪凝说着忙去吩咐了,巧冉四下里看看,往自己的冉升苑走去。
栎阳展在粟耘离开后才想起来,抓到了下毒之人的事,本来是要告诉对方的,结果因为说到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把下毒之人的事给忘了。
“林然!”栎阳展在屋里唤道。
林然正好和小柱子吃饱喝足想上来看看主子们聊好了没有,他推门进去,小柱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属下参见殿下,殿下有何吩咐。”林然叩拜下去,小柱子也跟着叩拜下去。
“都起来吧,林然,你去再把粟大少爷找来,咱们抓到了昨日下毒之人,他还没有审问过就走了,方才是本殿下一时疏忽,忘了说此事了。”栎阳展之前太专注于粟耘提出的对付那人的两种方法,才把下毒之人的事给彻底的忘了。
现在栎阳展已经想通了此事,并且有了决定,故而正好想再和粟耘聊聊,这才想把粟耘再次唤回。
小柱子听了栎阳展的话,发现粟耘果然是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急道:“殿下,那小爷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是已经回了粟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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