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小爷!”小柱子连喊粟耘几声,他知道主子在调息之时都很集中精力,很多时候自己叫他,他是不知道的。
所以小柱子都会在粟耘放下书本,不再调息时叫他,今日见粟耘只是盯着书本,而未调息,才忍不住叫他的,可是主子却好像完全听不到似的,小柱子挠挠头,疑惑地自语道:“小爷这是怎么了?是看不懂书本上写的东西吗?那就找人问问呗。”
粟耘的眼睛猛然眨了一下,抬头瞪向小柱子,厉声道:“你说什么?”
小柱子被粟耘的样子吓到,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说:“小、小爷,您、您是不是看不懂啊?”现在的主子今非昔比,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说他看不懂,小爷准是为了这句话生气了,小柱子现在想想就后悔,刚才就不该这么说。
“后面那句。”
“啊?”
“后面那句,你说了什么?”
小柱子吧嗒着眼睛眨啊眨,还未等他再开口,粟耘已经把书本塞进怀里,跳起身往外跑。
“小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小柱子追在粟耘身后,对方呵斥道:“别跟来。”
小柱子不敢上前,只好停下脚步,蹙眉茫然的站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粟耘一直都在想着三皇子的事,正愁着找不到理由直接去找对方,小柱子方才无意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他了,他看不懂书本上的轻功心法,去请教一下三皇子总还是可以的吧,就算是对方不肯说,但也是能够见上一面的吧。
粟耘这样想着便一路跑着来到了三皇子所居的洛溪园,知道门口的守卫定然是不会让自己进去的,便想着绕到后面翻墙而入,却在经过洛溪园前门之时惊讶的发现,门口的守卫不见了。
粟耘难以置信的定睛仔细的看了再看,又不放心的干脆走上前去查看,高高悬挂着洛溪园匾额的正门口却是是空无一人,他四下里找寻了一下,也不见半个人影。
粟耘暗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疑惑的迈着脚步走上前去,试着去敲洛溪园的门,无人应声,想到三皇子本就无人伺候,里面也自然是没有奴才应声的,便干脆去推洛溪园的门。
朱漆大门竟然吱呀一声响后应声而开,粟耘大惊,洛溪园居然竟真的是无人看守,任人进入了吗?粟耘心急如焚,顾不得许多,疾步朝里面跑去,平日也不觉得特别大的洛溪园,现在竟然是一时还跑不到正殿。
心狂烈地跳起来,不会是三皇子出了什么事吧,强压下心底的这种担忧,不可能,三皇子是何等的人,是日后的皇帝陛下,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他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正殿的门不像洛溪园的园门,居然是半敞开的,粟耘愈发的感觉到不对劲,他从半开的门挤进去,安静的大殿里一阵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感觉。
三皇子就是那么一个冷漠之人,他即使住在这里也让人感受不到,粟耘这样安慰自己,私下里都找过了,也不曾见到三皇子的身影,粟耘直奔对方的卧房,无论其他的地方是否有人住过的气息,卧房里总是能让人感受到有人的吧。
但在粟耘真的进入了三皇子的卧房后,却是让他彻底的失望了,因为无论从屋子里的任何地方,都觉察不到一丝一毫有人居住的感觉,这里又像是之前从没有人居住过的废弃园子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三皇子这是已经离开了粟府了吗?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何离开?自己又为何不知呢?
三皇子是自行离开的,谁都未告诉吗?还是只有自己不知此事?粟耘的心陡然往下沉,莫名的感觉失望和伤心。
失望什么?伤心什么?他已无心去推敲,只是茫然的看着那无人居住的屋子,他走到床榻前,幔帐上甚至都蒙上了少许灰尘,看来三皇子并非刚走,应该已经有几日了吧。
粟耘心潮翻涌,又是失望又是愤怒,又是不解又是怨愤,又在原地站立了片刻,他疾步往外走去,而正在此时,院子里也传来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粟耘的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冲了出去,口中喊着,“殿……”下字还未出口,就又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小爷,你果然是在这里,奴才就知道你是来了这了!”小柱子一脸惊喜的跑过来,然后不无疑惑地问道:“小爷,门口的守卫到哪里去了?这里不守着真的没问题吗?”
粟耘的心再度沉下去,见到小柱子就已经很失望了,听了他的话知道他也是不知三皇子离开之时,于是也懒得理他,直奔粟豁达的屋子而去。
潇枫苑外,粟耘便已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了,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是郡主的贴身奴婢雪凝的尖锐声音,“夫人,您这样又是何必呢?我们郡主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老爷一面,您就这样诸多阻拦,您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们郡主也是啊!您和我们郡主都是正妻。老爷现在夜夜留宿您那儿,郡主已经几日都未见到老爷了,心里挂念着,这才做了些点心来瞧瞧老爷,您却不让,我们郡主多伤心啊!”
粟耘的脚步缓下来,他素知娘亲不是这种会为了争风吃醋得罪郡主之人,更不会对郡主不敬,像这种阻拦郡主见爹爹的事,就更是做不出来了,真若是如此,就必定是有原因的。
粟耘走进潇枫苑,人未到声先出,“娘亲,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雪凝听到粟耘的声音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也会出现,见到粟耘后忙施礼道:“奴婢见过大少爷。”
粟耘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先是对付锦绣施礼道:“孩儿见过娘亲。”才又转向郡主,道:“粟耘见过郡主。”
“耘儿来了,你也是来见老爷的吗?那就正好了,姐姐说老爷不在,可今日不是早朝之日,我方才也问过奴才,老爷今早也不曾出去。”郡主叹了口气,道:“那就不知老爷是何时不见了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去了哪里呢?”
巧冉说完将视线落在付锦绣的身上,断定她是在说谎,现在粟耘来了,看她如何能再继续骗人下去,于是嘴角含着浅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第92章 粟耘要进宫
付锦绣在郡主前来潇枫苑之时,就已经是心慌意乱,这些年来她对郡主便是一直畏惧,不然也不会因此让粟耘装傻来避之锋芒。
如今已是再无法继续下去,付锦绣也是欣然接受了现在这样的粟耘,可对郡主的那种害怕,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去除的。
虽然现在郡主对她比之前可是客气了许多,也再不敢对她动手,可雪凝这样的揶揄却还是时常有之,付锦绣并不在意,她只是不想惹事。
但被对方这样说了,她又无言以对,也只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现在见到粟耘来了,她倒似看到了救星,忙上前一把捉住了粟耘的袖口,低唤了一声,“耘儿。”
粟耘知道娘亲受到了惊吓,手在她的背上拍抚了几下,安慰道:“娘亲有什么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耘儿知道娘亲是不会骗人的,爹爹是真的不在对吗?”
还不等付锦绣开口,雪凝已经忍不住的道:“奴才都说了老爷今早未曾出去,老爷怎么可能不……”
“闭嘴!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雪姨您也是跟在郡主身边的老人了,这等规矩居然不懂?”粟耘冷声斥责道,眼睛狠狠扫过雪凝。
以雪凝的脾气,在平日里是忍不住的,但如今粟耘今非昔比,在粟府的地位蒸蒸日上,再加上被粟耘的眼睛一瞪,她立即就想到了对方被魔鬼附身的事,不但不敢再说下去,甚至还偷偷地向后退了一步。
巧冉懂得雪凝的心思,沉下脸道:“你这奴婢,真是本郡主平日太宠你了,把你都给宠坏了,说话没个分寸不说,也没了尊卑,没了规矩。”
粟耘不理会她,又转身付锦绣问道:“娘亲,您既然说爹爹不在,可是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奴才又说爹爹今早不曾出府,你可又知道是怎么回事?”
付锦绣缓和了一下心神,又有了粟耘在身边,心定了不少,这才缓缓说道:“昨日是早朝之日,老爷说去上早朝,便出了门,早朝结束之后,老爷确实回来了,晚上是与郡主用了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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