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一脚将肖竹亭踢飞,而后跑上前几步在她瘫软在地上身体上摸索着,“解药呢?解药在哪里?”
肖竹亭吐出一口血,轻咳了两声,仍旧是一脸无辜的模样,“什、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解药?”她有气无力的,倒像是中毒的人不是粟耘而是她。
“耘哥哥,你怎么样?”朵尘急忙来到粟耘面前,伸手搭上了粟耘的脉。
粟耘摇头道:“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是珠蜍毒,这种毒蔓延的非常快,还是请……咦?你……”朵尘愣住,粟耘已经抽回了手,而且是那只被肖竹亭刚下了毒的手。
本该是毒素蔓延开来,让他整个身体都麻痹,到最后血液凝住窒息而亡的,可是他的毒却在朵尘的眼皮子低下,瞬间就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朵尘惊奇的问。
粟耘却是并不想回答,只淡淡道:“你似乎对包宜的事很在意。”
朵尘怔了一下,不置可否,她转向肖竹亭,一步步来到她面前,“你为何要污蔑包宜?”她的声音清冷,不如刚来时那活波开朗的模样。
粟耘看着朵尘的脸,原来这双澄澈透明的眼里,竟然也可以露出那样的气愤目光,染了戾气的眸子,却仍是能够让朵尘看起来像个不染尘世的纯洁孩童。
“我没有、没有污蔑他,是他找上我爹爹的,这都是事实。”
“事实!那我问你,你爹何德何能,可以帮助他对付沈大人,以包宜的伸手,沈益阳的人头他随时都能够取下,何至于要找到你爹。”朵尘冷哼道。
肖竹亭眉心深锁,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可是她又不能说出聚翼的事,只得咬着嘴唇不再开口,她实在想不出有说服力的理由来。
“主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方才不是伶牙俐齿说得头头是道嘛,难道你在陷害别人之前,没有把理由都先编好吗?”小年的脚踩在肖竹亭的肚子上,用力地碾了一下。
肖竹亭捂着肚子嗷嗷叫,口中不停的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说谎,他、他就是找了我爹爹。他似乎、似乎并不想要杀沈大人,他要折磨沈大人,或许他与沈大人有仇,这谁知道呢!但他真的这样做了!”
朵尘给小年递了个眼色,小年的脚更用力的在肖竹亭的身上踩踏了一下,只听到咔嚓的声音,似乎是对方肋骨断裂的声响,然后肖竹亭就昏死了过去。
“小年,让人把她送回去。”朵尘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她看向粟耘道:“耘哥哥是不会相信这件事的吧,我劝耘哥哥不要相信,相信晗哥哥也是信任包宜的。”
粟耘点了下头,“我自然是信包宜的,并不因你说的这些话,而是以我对包宜的了解,所以你不必如此担忧的替他说话。”
朵尘的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来,脸颊微微泛红,再未开口,转身便出了晗祥殿。
第300章 今日很累吗?
粟耘看着朵尘离开,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提不起劲来,本想再出宫一次的,现在却又干脆回到龙塌上去睡觉了,有些事他需要好好的想想。
栎阳暧晗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粟耘还躺在龙塌上,幔帐将龙塌围得严严实实的,他走上塌前的台阶,一级级上去,粟耘都不曾听到他的脚步声,仍旧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睡着。
栎阳暧晗掀开幔帐,坐到塌上,粟耘闭着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栎阳暧晗的手指轻触粟耘的脸颊,“怎么了耘儿,今日很累吗?”
粟耘用脸颊蹭着栎阳暧晗的手,身体也往栎阳暧晗这边靠了过来,“嗯,就是想睡而已,皇上忙好了吗?”虽然是在说话,粟耘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眼皮感觉很重。
栎阳暧晗笑看着粟耘,他的模样像个孩子,自从粟耘攻打济悦城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很紧张了,时常都是板着一张脸,像现在这样放松的模样已经很少了。
栎阳暧晗很喜欢粟耘此刻的样子,让他感觉对方是自在的,“今日的要紧事都做完了,现在开始朕就可以一门心思的陪你了,你若是还想睡,朕就陪你再睡一会儿。”他说着,脱了御靴和外衣,也睡到了龙塌上。
粟耘含糊的嗯了一声,伸手将躺到塌上的栎阳暧晗给抱住了,“睡,一起睡。”
栎阳暧晗宠溺地看着怀中之人,又捏了捏粟耘的脸,突然他微蹙了下眉,手摸上了粟耘的手腕,而后眉头拧得愈发深了。
粟耘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栎阳暧晗那略显深沉,还有些着急的脸,粟耘憨憨一笑,伸手触上栎阳暧晗的脸,“皇上怎么了?看着很困扰的样子。”
栎阳暧晗垂眸看着粟耘,“能够让朕困扰的,除了你粟耘之外,恐怕也就没有人了。”他说罢还叹了口气。
粟耘不明所以的看着栎阳暧晗,缓慢的眨巴着眼睛,显然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让对方困扰了。
栎阳暧晗捏住粟耘的手腕抬高,“还不明白吗?”
粟耘看着自己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哦,已经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那么你是承认了之前有事了,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会中毒呢?难怪身体这么虚,一直想睡觉。”栎阳暧晗又急又气又心疼,看着粟耘那么不在意自己身体的样子,让他不放心。
“不过就是睡个觉而已,并没有那么虚。”粟耘否认道。
栎阳暧晗却是二话不说,就运功给了粟耘,粟耘想要拒绝,奈何栎阳暧晗不给他机会,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得接受了。
片刻之后,栎阳暧晗将粟耘扶着重新躺在塌上,“现在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有什么,只是不小心而已。”粟耘轻描淡写地道。
栎阳暧晗沉着脸,“你对朕都要有所保留吗?”
粟耘咯咯笑起来,伸手摸上栎阳暧晗的脸,“皇上又黑着一张脸了,很吓人的,好像要要了谁的命似的。”
“现在是有人想要了你的命,难道你要朕袖手旁观吗?”
“哪里要得了我的命啊,耘儿的命可是大着呢!”粟耘又往栎阳暧晗身边凑了凑,道:“皇上别再多想了,不是说陪耘儿睡觉的嘛,结果把耘儿的睡意都给搅没了。”
栎阳暧晗瞪着粟耘,见他还是不想提中毒之事,况且毒确实是早就解了,只是粟耘身体有些虚弱,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粟耘起争执,这才没有追究下去。
“听说朵儿来过了,没有烦到你吧?”栎阳暧晗换了个话题问道,明显感觉到怀中人抖了一下,他忙又问道:“怎么了?觉得冷吗?”
“嗯?哦,没有。”粟耘更紧地朝着栎阳暧晗身边蹭了蹭,“来过了,朵尘挺可爱的,单纯又干净。”
“哈!你怎么会用单纯和干净来形容她呢?不会是她去了道观里修行了几年,就真的沾了些什么仙气吧。”栎阳暧晗开玩笑地道。
“她为何要去道观里修行啊?”粟耘想起朵尘的样子,年纪尚轻,已经修行了几年了,那应该是很早就去修行了。
“有位得道的高僧给朵尘算了命,说她在十七岁的时候,命里有个劫数,只有去修行了之后,才能够化解这个劫数。”栎阳暧晗轻抚着粟耘顺滑的秀发。
“难得见皇上提到谁的时候这样有兴趣的。”粟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栎阳暧晗温柔的说着关于朵尘的事,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莫名的感到胸闷。
“哈哈,朕是看着朵尘长大的,她的性子朕最了解,你可不要被她外表的模样给骗了,看着她倒好像是纤尘不染似的,但实际上是个鬼机灵,不少人都被她的样貌给骗了。”栎阳暧晗哈哈大笑,这听在粟耘的耳中却是异常的刺耳,对方脸上的笑也是异常的刺目。
“皇上待朵尘倒是极好的,粟耘倒还是第一次见皇上提到谁是这样开怀大笑过。”
“这个倒是真的,朵尘确实与众不同,朕以前见到她时就时常被她逗笑,她总能想出些鬼点子捉弄人,还会跟在朕的身边跑来跑去,赶都赶不走。”栎阳暧晗可是没有察觉到粟耘有什么不对劲的,说得愈发的来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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