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去见皇上,粟耘也知是凶多吉少,即使是栎阳暧晗也是无法救自己的,而且他也不想连累对方,他对栎阳暧晗淡淡一笑,道:“殿下,咱们走吧。”
栎阳暧晗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转身朝正殿的大门走去,粟耘紧跟在他身后,就如方才前来时一模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静康殿,直到走出园子,栎阳暧晗都未再与粟耘说一句话,粟耘也就这么默默的跟着他。
出了园子之后,是一条长长的宫道,道路两旁都是宫墙,连奴才都鲜少碰到,粟耘抿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爷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栎阳暧晗当然明白粟耘所问何事,却故意装傻道:“什么?”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爷爷说对不起殿下,到底是何事?”粟耘急走几步,来到栎阳暧晗身前,挡住他的去路,“粟耘此刻一去,前路不明,这种时候殿下都不想告诉粟耘一句实话吗?”
栎阳暧晗的眉心跳了跳,嘴角勾出一丝弧度,“方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如何有办法,定然是会保住性命,还可不辱粟家荣耀。”
粟耘垂头沉吟片刻,猛然抬头道:“殿下自然知道粟耘那话是为了宽慰爷爷和爹爹的,此次前去是生是死……”
栎阳暧晗的手倏地揪住了粟耘的衣领,拉他到身前,他的脸凑近对方的,鼻尖几乎也顶到了对方的鼻尖上,“你给我听好了,不是宽慰,你必须做到,你必须给我留着小命回来,你是我的,你答应过这辈子为我所用,这才几日,你便想反悔吗?”
栎阳暧晗说着,低头狠狠吻上粟耘的嘴唇,粟耘惊得瞪大眼睛,胡乱的在栎阳暧晗的怀中挣扎,此地不同于之前的僻静角落,毕竟还是有可能被奴才瞧见的。
过了一会儿,栎阳暧晗吻够了,终于放开了粟耘,抓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粟太傅和粟侍郎曾来找过我……”
粟耘还未从栎阳暧晗的疯狂动作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对方开口说道,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方才问出的问题。
“他们找你做什么?”粟耘下意识的问道,却突然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吃惊的紧接着道:“难道他们让殿下离我远一些?他们认为我被太子盯上是因为殿下,我是受了殿下的连累?”
栎阳暧晗没有回答粟耘的话,算是默认了,粟耘的心沉下去,没有想到爷爷他们竟然会去找殿下。
那么殿下呢?当时是怎么想的,他不告而别就是为了这个吗?也是因为不想连累自己,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我没有答应他们什么。”栎阳暧晗甚至都没有看粟耘一眼,便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了。
粟耘飞快地抬头看向栎阳暧晗,不过看到的也只是对方的背影,他被对方拉着手直往前带着走。
“那、那你为何当初不告而别?”粟耘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这种时候了,再不问万一以后都没有机会问了,自己岂不是要后悔死了。
栎阳暧晗转头意味深长的扫了粟耘一眼,却没有说话,粟耘蹙眉,追问道:“殿下,说啊,为什么啊?”
栎阳暧晗却无论粟耘再怎样问,都不肯多说一句话,粟耘气冲冲的就这样被栎阳暧晗带进了晗祥殿,粟耘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注意被带到了哪里,待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去见皇上的时候,已经是看到栎阳暧晗坐在大殿之内悠闲的喝着茶水了。
粟耘扫向周围一眼,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栎阳暧晗对身边的奴才们示意了一下,他们都默默的退了下去。
“这里是我的寝宫。”栎阳暧晗轻啜了一口茶水道。
“殿下的寝宫,殿下不是要带粟耘去见皇上吗?来殿下的寝宫做什么?”粟耘诧异道。
“你打算就穿成这样去见父皇吗?你难道准备跟父皇说想要当他宫中的太监?”栎阳暧晗似笑非笑地盯着粟耘,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粟耘低头看向自己,这才想起来他当时为了能够成功进入皇宫,穿了一身的太监服,“嗯,这个确实要换一下,请殿下为粟耘准备一套合适的衣裳吧。”
栎阳暧晗的脸渐渐严肃起来,眸光也愈发凌厉,他突然问道:“你身上的血迹是如何来的?”
粟耘心中一凛,但还是如实道:“刚发现静康园中有异样的时候,我抓了一个太监盘问他,为了让他说实话,我对他动了刀子,不过我并未杀他,殿下可以派人去查看。”
栎阳暧晗的身子坐正,眉心立即拧起,“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粟耘被他弄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支吾道:“就、就在静康园外,在碰到殿下之前,那、那个是个送饭的太监。”
“忧思!”栎阳暧晗喊了一声,外面立即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细皮嫩肉的太监,上前叩拜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静康园外查看,是否有给静康园中人送饭的太监受伤了,那人现在怎么样了?都做了些什么?”
“是,奴才遵命。”忧思起身,向后退出。
栎阳暧晗忙又加了一句,“一切要暗中打探,不可声张。”
“是,奴才知道。”
粟耘看着忧思离开,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这次被举荐到皇上这里,不知是什么人所为,更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万一自己偷偷入宫,又伤了太监之事,被人利用了,告知到皇上那里,粟耘便更是被动了。
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的粟耘转向栎阳暧晗,对方起身来到粟耘身前,拉着他在椅子里坐下道:“放心,有我。”
第98章 去凑凑热闹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再担忧也都是无济于事,粟耘自然不会过度担心,而是该想想这事要如何解决才好。
粟耘看向栎阳暧晗,朝他点头道:“多谢殿下,但此事是粟耘自己的事,殿下还是不要过分关心才好。”
栎阳暧晗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想和我撇清关系,似乎已经晚了吧。”他说着捏住粟耘的下巴,向上微挑,让对方不得不看着他。
粟耘的眼神别开,脸颊微微涨红,关系两个字让瞬间就想到了他们刚刚的那一吻。
“你是我的,这辈子都逃脱不掉了,所以不要自作聪明,懂吗?”栎阳暧晗未过多的责备,他说着用手指在粟耘柔嫩的脸颊上剐蹭了一下,道:“先去里面将衣服换了。”
栎阳暧晗朝门外喊了声来人,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进来,在栎阳暧晗的一个眼神示意下,引着粟耘往寝宫里面走,粟耘回头看了栎阳暧晗一眼,对方朝他微微一笑,粟耘的心倒也因为对方的这个微笑而定了下来。
过不多时,粟耘的衣裳还未换好,忧思便已经回来了,他跪拜于地叩道:“殿下,奴才见过殿下。”
“起来吧,查得怎么样?那太监是什么人?”栎阳暧晗问道,语气中难得带着一丝急切,一般人是听不出的,但在栎阳暧晗身边伺候多年的忧思却是听得真切,感受得清楚,他心下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是,奴才已经查到了。”忧思起身垂头道:“那名太监是乾融宫的人。”
听到乾融宫三个字,栎阳暧晗的眉拧起,那是皇上的寝宫,不过这也是他预料之内,软禁了粟家父子的是皇上,前去送饭的自然也是皇上的人。
“那人现在如何了?”栎阳暧晗追问道。
“正在当差,没有什么异常。”
栎阳暧晗的眉拧得愈发的紧,“无异常?”
听出栎阳暧晗的质疑口吻,忧思又再度仔细的想了一下,道:“确实无异常,奴才前去查看的时候,他正在乾融宫当差,奴才未看出有什么问题,哦,对了,奴才当时不放心,偷偷的盘问过乾融宫里与奴才关系比较密切的太监,问那个太监今日有何异常,他说就在之前那太监好像是出宫过一次,刚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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