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秦云盏在一旁一直望着别处, 冷不丁插嘴道:“那图鉴也不见得就准。”
唐大招诧异的瞅了眼明开峦,明开峦冲他比了个口型,“吵架啦!”
唐大招当即恍然,吐了吐舌头。
秦云盏忽然毫无征兆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明开峦吓了一跳,喊道:“云盏!你去哪儿!”
秦云盏没应声,只自顾自的一头扎进了旁边儿的妈祖庙,明开峦与唐大招心说这小子必然是赌气了,守株待兔不成,索性紧跟着也下了地。
秦云盏提剑踏入了阴风四起的妈祖庙,蛛网被风垂落,飘过他的肩膀,被他信手拂落。
妈祖神像微微低垂着头,两颗眼珠早已被风化的只剩下眼白,空茫茫无焦,秦云盏驻足,他听见了一些微妙的动静。
他的双眸倏地炯炯发亮,扭头对明开峦与唐大招道:“阿峦,大招!来帮忙!”
唐大招与明开峦微有茫然,但对秦云盏有着天然的信任,便齐齐上前去。
“一,二,!”秦云盏蹲身喝道。
个少年六只手一同发力,将沉重高大的妈祖神像缓缓挪动旋转。
神像的底座与地面偏离错开,烟尘弥散,呛的人直咳嗽,下方竟露出了一个方形的地窖。
“小孩儿!!”地窖内的景象叫明开峦失声大呼:“里面好多小孩儿!!”
唐大招微退半步,又惊又喜的望向秦云盏道:“云盏,你当真是个福星啊!我原本还想即便抓着那妖人!他若不招孩子的下落,那也是件麻烦事儿!没想到你竟然直接解决了我最大的烦扰!”
秦云盏却没说话。
地窖里抱膝蹲坐着十几个孩童,男男女女皆有,多只有两岁的样子,一个个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瑟瑟发抖,天色晦暗,看不清晰他们的表情。
风啸入庙内,将残破的幡帘吹得“扑啦啦”直响。
“谁!”秦云盏断喝一声。
他拔剑刺出,剑梢的力道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卸成数分,下一秒他手上一轻,剑刃铮然断裂。
对于这种突发状况,秦云盏早已麻了,他大声喝道:“阿峦!!大招!!拦住他!!”
唐大招的一梦南柯剑剑芒大涨,明开峦则闪电般的祭出白玉琵琶横扫怒歌,两股力量交织,轰然砸向那试图逃窜的黑影,秦云盏干脆把断剑扔了,一捋袖子奔过去,下五除二将那被揍的七荤八素的家伙制住。
这家伙居然长了一身的粗毛,拉的秦云盏手疼,就着剑刃折射的月光一瞧,秦云盏才发现对方长了一张奇形怪状的猴脸,直愣着两根獠牙。
“是个夷母鬼!”他扬声道。
明开峦与唐大招并肩奔至,明开峦直言道:“嚯!真丑!”
唐大招不愧是鸣鼎剑宗出来的弟子,一套装备相当齐全,先是祭出一根缚仙索将这?母鬼绑了,又变出妖笼将其收纳。
“太好了,罪魁回首抓到了,小孩儿也找到了!圆满收工!”他快活道,从腰间芥子囊里倒出几十块灵石,依次交给秦云盏和明开峦,“这是定金,等我去黑市交接完毕,拿了钱到时候再分给你们,好兄弟!合作愉快!”
“这未免也太轻松了点。”明开峦纳闷道:“这种难度为什么会被挂到黑市去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任务简单,而是我们个厉害呢?”唐大招说:“毕竟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你对你自己的评价还真是高啊!”明开峦翻白眼儿道:“我记得业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委托投给谁家聆庙了就归谁家处置,不得一贴二投,更不能戗行,否则人人喊打。”
“许多世家宗门处置委托都是挑瓜捡菜的,油水不多的辛苦活计,他们都懒得去管,你帮他们料理了烂摊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打你作甚。”唐大招说。
“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些小孩儿带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秦云盏懒得管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他一盘算就头疼。
“也是。”唐大招说。
“我来我来,我最喜欢跟小孩儿打交道了!”明开峦当即喜笑颜开,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庙里去,“小朋友们,哥哥来带你们回家家啦!”
秦云盏站在那儿数了数手里的灵石,不得不说,唐大招是个义气且慷慨的人,这些灵石的确能解他的燃眉之急,他将灵石收进芥子囊,听明开峦纠结道:“这些小孩儿身上也没个家庭住址,话也不会说,这可怎生是好啊?”
“耗在这深山老林里总不是办法,这群小孩儿在破庙里也不知道躲了多久,怕是早就饿了渴了累了,这样,你用传送符带他们回我居住的客栈,先安置下来,回头咱们挨个儿发寻人启事!”唐大招说。
“你的头脑很清晰。”明开峦犀利点评,“就这么办!”
唐大招和明开峦忙的风风火火,秦云盏则坐在庙门口发呆,自打跟师云琢吵完架,他就一直精神不振,心情低落,跟唐大招出来办事儿,一方面是为了筹钱,一方面也是为了找点儿事情做做,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竟有曈曈人影由远及近而来,一人声如洪钟的喝道:
“是谁!胆敢插手我凤家庄地盘上的事宜!”
秦云盏倏地站起身。
“大招!”他喝道。
唐大招刚将最后一批孩童与明开峦一同以传送符送走,闻声回首:“凤家庄?!”他震惊道:“凤家庄怎么现在来了?!”
“所以你果然是戗了别家的行么?”秦云盏颦眉道。
“这可不怪我!”唐大招措手不及,隐约有些着恼:“这个委托在凤家庄的聆庙里晾了快有两个月,丢孩子的父母眼睛都快哭瞎了,实在没办法了才病急乱投医,众筹又将拜帖送去了黑市,此前一直无人问津,我们抓到了人找到了小孩儿,他们反倒出现了,这是打算抢现成的功劳是么!”
话音未落,天际被不知名的光照得犹如白昼,一颗颗发光的丹丸凌空而至,像是被后裔射落的太阳一般,带着滚烫丰沛的灵力直坠下来!
“快躲!”秦云盏吼道。
两人在山头上一阵连滚带爬,丹丸砸在地上,丹末顺风飘荡,丹意流水般四溢,秦云盏只觉得像是被千钧力量按在背心出,喉咙口一阵腥甜。
“大招!!这事儿若摊开来说,还是我们理亏!!”他艰难的撑地,支起半身道:“但孩子救都救了!你先跟阿峦去安置送归,我来同他们交涉!就当我们没碰过这张拜帖!顶多这黑市给的酬金!我们一分不要!都还给他们就是了!”
“可是——”唐大招面有不甘。
“别可是了!明开峦知道你住哪间客栈吗!你要让他一个大男人带着十几个小孩儿流落街头吗!他会被当成拐子抓起来的!”秦云盏道:“快走吧你!”
唐大招咬牙,重重的锤击地面。
“好!云盏!等我安顿好他们,一定回来找你!”
他甩出一张传送符,消失在了原地。
秦云盏微微松了口气,强烈的丹意浸透到他的五脏六腑,一如烈焰般灼烧滚烫,一如玄冰般冰冷刺骨,他哆嗦着去摸芥子囊,想要再抽把剑出来抵抗一下,却发现随身带的最后一把剑在刚才抓?母鬼的时候报废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倒霉啊!
亏得唐大招方才还好意思喊他福星!
又是七八枚丹丸兜头兜脸砸下来,秦云盏只好抱头挡脸,那些丹丸终究没砸到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的周围,形成了阵一般的形态,而后一束束丹意织成了光泽隐耀的罗网,将他困缚。秦云盏呆了一下,就被那力道拽的被迫站了起来,旋身,对上了乌泱泱一群人。
那群人看样貌是主子与仆人,仆人们手中皆高举着火把,主人看样貌年纪不轻,衣着华贵,手中执一把折扇轻摇,倒也显得雍容典雅。
秦云盏被捆的严实,双手在背后被丹意禁锢动弹不得,而后又见那男主人一扬折扇,他便被提溜着高高的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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