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云盏满脸愁苦的躺在地上。
“我相信,整个神州大陆,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能被自己的肠子绊倒的剑修。”唐大招说。
“好家伙这就是元婴境吗!”明开峦的声音里居然有几分艳羡,“肠子掉出来了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都感觉不到痛吗?”
“我说你俩帮我理肠子能不能专心点,不会给我整出格肠套叠吧!很诡异唉!”秦云盏气的踢腾腿,“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也觉得很离谱啊!为啥全身就这个窟窿它不愈合啊!我甚至感觉到他在窜凉风!”
“前辈,为啥?”唐大招直接扭头去问那幼童。
“因为定山河想看看这个世界。”幼童认真地说:“它憋太久了。”
唐大招:“?”
明开峦:“......”
“这谁?”秦云盏歪着头发问:“什么定山河?定山河不是把剑的名字吗?看世界也不能在我肚脐这儿打个眼吧!虽然不疼但是会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漏壶。”
幼童眯了眯眼。
他正要说话,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明开峦与唐大招刚好给秦云盏收拾完毕,看到来人便十分识相的退了开去,师云琢掠至秦云盏身畔单膝跪地,沉声道:“云盏!”
“师兄!”秦云盏看见他来,当即笑的见牙不见眼,抬手就要去搂他的脖子,“师兄抱抱!!”
师云琢愣了一愣。
他胸前一热,少年就像条热情的小狗一样贴上来了,在他脖子和脸颊的地方蹭来蹭去,明明分别的时间也不算久,但却有几分度日如年的味道,他的唇角弯了弯,单手拍了拍秦云盏的背,“没事就好......”
秦云盏靠他极近,几乎能从他的胸口直接闻及他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有点儿三百六十度立体音效的意思,安全感爆棚。
但听着听着,秦云盏只觉得有些不对。
师云琢的吐纳低沉,一波三折,远不如平日平稳,倒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师兄......你没事吧?”秦云盏的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抬起头去看师云琢,四下打量着他的身体,“你跟那凤绥交手,有没有受伤?!”
师云琢瞳光落在秦云盏的脸上温润如水,他笑了笑,摇头道:“无妨,只是中途凤苓儿突然出现,我一个不留神叫凤绥溜了。”
“什么?!”秦云盏道。
师云琢似是不想多谈,他的眼神一闪,忽然落在了秦云盏身后的那个幼童身上,幼童背着藕节子似的双手,也认真的回望着他,眼底尽是老道的笑意。
“国师?!”师云琢诧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啥玩意儿?!”秦云盏回首,错愕的望着那年娃似的小子,完全无法将他与多日之前在七宝阁邂逅的那位十几岁返老还童的少年相提并论,“你是卜算子?!”
“正是在下。”幼童点了点头,他神态端肃,但被迫挤出的双下巴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秦云盏大受震撼。
“你说你会逆生长,还真的逆生长了哇!”他起身,捂着肚子上的窟窿,像看什么稀罕物件一样让着卜算子打转。
卜算子被他看的有点儿无语
“秦小真人,多日不见,你怎么还是不见稳重?”他以肉嘟嘟的虎口撑着额头道:“与其以我为奇,不如以你肚子上的窟窿眼儿为奇。”
“不不不,还是你比较奇。”秦云盏说:“那你再过些时日,是不是还会变成个小婴儿?”
“是。”卜算子不置可否。
“那到时候——”
“到时候我会寿终正寝。”卜算子打断了他的话语,神色平和:“所以得抢在那之前,将我所见所得,告知于你们,免得延误时机。”
“是啊是啊,这位前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唐大招拼命点头说:“他知道会在凤家庄里遇到我们这群人,所以冒死陪我一起进丹炉,告诉我如何在丹鼎内运转修为自保,还让我将一梦南柯剑事先扔在外面留给云盏!”
秦云盏脸上的嬉笑神色倏地掩去。
“你还真会死?!”他失声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卜算子笑了笑:“你们几位真君,又有谁怕死呢?”
秦云盏倏地一咬牙,垂眸不语。
“我不喜欢生离死别。”他说。
卜算子被他孩子气的话语逗笑了,他看见师云琢上前按了按少年的脑袋,眼神温柔抚慰。
卜算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色,而后瞳孔深处凝起了雾一样的微光流云,宛若某种幻象,转瞬即逝。
“云琢。”他冷不丁道:“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的话吗?”
“嗯?”师云琢致力于拿捏秦云盏毛茸茸的脑袋顶,不以为意道:“哪句?”
“八字箴言。”卜算子说。
“哦。”师云琢说:“记得。”
“那你......”卜算子迟疑道:“你——”
“有在践行。”师云琢说。
第115章
“我元婴了?”秦云盏说:“我竟然元婴了???”
“你已经问了快八遍了我的盏宝!”明开峦掏着耳蜗子痛苦道:“啊对对对你不是筑基你其实早八百年就结丹了!”
“我说我在壶梁仙市怎么筑个基还能被雷劈呢!”秦云盏抑扬顿挫道:“喔!难怪!后来我动不动就感觉小肚子那儿暖烘烘的!搞半天是金丹作祟!”
说完他把腰间的牌子扯了扔一边儿, “我还要这破玩意作甚!屁用没得!”
“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没用。”唐大招说:“至少于我们而言还是有用的,谁知道你身体里一直有剑心在吃修为呢?”顿了顿他道:“唉?说真的,为什么定山河的剑心会在你的身体里呢?”
“那必然是有人放进去的。”明开峦说。
“你废话。”唐大招和秦云盏异口同声道。
“剑心与剑体分离, 往往是因为两方中有一方受损。”师云琢道:“将剑心放置于你体内是为了借你的身体为容器,蕴养剑心,应当没有恶意。”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恶意!”秦云盏嚷嚷道:“把我当工具人耶!”
“可你借着定山河的剑心,能使天下剑。”师云琢轻飘飘的将他打回去, “包括我的朝光净, 不快活么?”
秦云盏:“?”
秦云盏:“好像是挺快活的,这么一说,我都舍不得让它走了。”
秦云盏:“唉等会儿!不是这么个理儿啊!人人都有本命剑我没有!我也吃大亏了好不好!”
他踮了踮脚, 冲师云琢鼓腮帮子,又逗得师云琢颦眉发笑。
“你的本命剑就是定山河。”卜算子说。
秦云盏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做梦也都想给本命剑起这个名儿。”说着, 他摸了摸自己肚子上那个窜凉风的窟窿,“我现在的样子铁定怪异的很, 我总不能一直这样儿吧?”
“你可以的试着拿什么东西堵一堵。”卜算子说。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这个剑心!”秦云盏说。
“找到剑体,二者合一, 你自然就解脱了,也自然能获得你的本命剑。”卜算子说:“说真的我也一直挺好奇的,你真的不疼吗?”
“有点儿疼吧, 主要是凉,还能忍。”秦云盏说:“那剑体会在哪儿?”
卜算子道:“不知道。”
“你不是能未卜先知吗?”秦云盏奇道:“你都能预料到会在这里邂逅我们, 为什么会不知道我的剑体在哪儿?”
卜算子沉默了片刻。
“能未卜先知, 大多是因为以一己之身经历过, 看到过事情的发展与结局。”卜算子道:“可万事的发展, 并非只有一种结局, 人也绝不可能全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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