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盏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剑修......都这么二吗?
那他的未来岂不是很堪忧!
苏九重洗了脸剃了须,换了干净道袍,整个人焕然一新,颇有几分英俊倜傥之风。
“没吃早饭呢吧云盏!”他的袖子卷的高高的,露出的古铜色臂弯结实有力,不知从哪儿寻了个围裙给自己系上,
“好家伙,这都快晌午了耶!”秦云盏有被他这身“家庭煮夫”的造型吓到,结巴道。
“那又怎么样,就当吃早午饭了!为师打算蒸几个馒头,还是说你打算吃点儿别的什么?花卷?粥?”苏九重推开伙房的门,乐呵道:“或者为师下面给你吃啊!”
秦云盏想了想,莫名的就开始嘴馋他娘亲先前给他带上山当做干粮用的流心蜜糖馅儿的酥饼。
饼虽然带了好几块,在箫下隐居不开火的这几天里早都吃完了。
“算了吧,还是不说了。”他一手撑着下巴道:“说了师尊也不见得会做。”
“你尽管说,会不会做那是为师的事情。”苏九重道。
“油酥千层饼,你会吗?”秦云盏道:“芝麻流心蜜糖馅儿的。”
“这有什么不会的!”苏九重乐了,拍了一下巴掌道:“你别说!这还就是为师的拿手绝活!”
“哈?”秦云盏吊起眼梢,有些不信,“吹牛的吧师尊,你看着也不像是个会下厨房的男人......那油酥饼很难做的,我看光饼皮怎么发就是个学问,吹牛之前不如先打打草稿!”
“嘿你个臭小子!敢瞧不起你师尊!”苏九重奇怪的胜负欲上来了,箭步冲过来搓他的脑袋瓜子,“为师现在就给你做,做他个十个八个,你不吃完不准走!”
说完,他也不等秦云盏回应,调过头就杀进了伙房,那阵仗不像是要去做饭的,倒像是要去砍人的。
秦云盏:“。”
他忽然觉得好笑。
苏九重,可是一个大乘境的剑修。
虽说他们这师徒也没当个几天,但莫名的,他跟苏九重就十分投缘,老家伙为老不尊,他也可以肆意的没大没小,两人相处谁也不会觉得尴尬,好像本来就是很亲的人一样。
没一会儿,苏九重从伙房的窗户里探出脑袋来。
老家伙的衣襟和脸上都沾了白色的面粉,有几分邋遢狼狈,更有几分顽童似的可爱,他大声道:“喂小云盏!咱这儿没芝麻了!”
“不是吧不是吧!”秦云盏道:“这是借口吗!”
“呸!”苏九重啐道:“为师的意思是,让你下山去买点儿芝麻回来!”
“现在?”秦云盏愣了一愣,抬手指着湘妃林和天空上方云遮雾绕般的瘴气,“这不合适吧师尊?”
“你傻呀!自己人还能被自己人设的机关给难住了?”苏九重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秦云盏一头雾水的凑过去。
苏九重将沾满了面粉的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翠绿色丸子,“喏,这是避瘴的丹丸,含在舌下,药效十二个时辰,小凤凰认证的。”而后他又搓着手出来,从自己屋里拿了纸笔,写写画画。
“向东看见第一棵分叉的乔木,默念般若般若密,再往南看见紫竹色暗,默念箫下隐居天下第一?”秦云盏念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无语凝噎,苏九重拍案道:“这是为师设置的结界口令!”
秦云盏:“展开说说?”
“所谓结界,乃是障眼法结合奇门遁甲之术,千变万化,高深莫测。”苏九重道:“一座山上,每一块石头每一株草木,都是截然不同的,他们连接着地脉天常,你挑选其中一二三四,便可织出独一无二的结界,唯有在特定的指示物附近说出特定的口令,才能找到正确的路,否则便会迷失在山林之中,为山所困,为林所缚,永远不得要领。”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啊!”这些东西他闻所未闻,秦云盏吃惊不已,不乏艳羡道。
“这张纸你抓紧时间背下来,记在脑子里,然后烧了。”苏九重道:“不然叫别人发现,咱们这结界就白设了。”
“明白。”秦云盏道。
“那你速去速回,为师这里还有点儿钱......”苏九重在芥子袋里掏了掏,又在袖子里掏了掏,最后又在前襟里掏了掏,好不容易攒出一把碎碎叨叨的银钱,悉数排进秦云盏的手里,略有些扭捏道:“喏,你拿去花吧,不够再来要,就当......为师送给你的入门礼了。”
秦云盏看着他这副穷且慷慨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按照苏九重的提点,秦云盏顺利的从湘妃林里穿了出去,但这出口的位置与他们来时的还不太一样,颇有些隐蔽,距离下山的传送点也还有些距离。
秦云盏徒步走了一阵,忽然发现一群人浩浩荡荡集结而来。
这群人亦是着装统一,但与鸣鼎剑宗那群人的道袍花纹略有不同,作花棱镜形状,为首领队的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修士,腰佩一支半臂长的银豪朱笔,身形挺拔纤瘦,面容清丽,长眉上挑带着些红色,神色却肃杀,不苟言笑似的。
此人原文中提到过,名为祁红药,出身悬镜门,为人刚正不阿,行事凌厉,性情更是泼辣,故而三十岁出头便在扶玉仙盟掌管要事,颇有威名。
这群人步伐阔且快,眨眼睛便至近处,秦云盏忙闪到草木后方,隔了些距离悄然围观,但见祁红药在山道分叉处一挥手,朗声命令道:“今日所办乃是要事,都莫要耽搁,往这里走!”
众人便整齐划一的随着他改道进了湘妃林,杀气腾腾。
这山道方向便是通往箫下隐居的方向,祁红药如此兴师动众,带着这许多人前来,怕是没好事。
“别是为了来索要地盘的吧?”秦云盏心里“咯噔”一声,喃喃自语。
他在身上摸了一通,发现没带任何传讯工具,想要通知苏九重和师云琢是不可能的了,而若此时再原路返回,难保不会跟祁红药一行人撞个正着,那必是又要平起冲突。
秦云盏在心里反复思量,毫无头绪办法,正焦灼难安,忽然间闻的竹林飒飒作响,竟是一群人分成好几拨,自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杂草而出。
这群人面对面邂逅,似是没料到会如此,一个个面带诧异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我方才不是跟在你身后的吗!你怎么从那个方向过来了?!”
“我刚才的方向明明是在上山,石阶陡峭,我还与你说我爬不动了呢!怎的突然就变成下山了!!”
祁红药亦在其中。
比起周围人迷惑不解的反应,她表现的要镇定许多,眉头紧缩道:
“山道崎岖,极易踏错,诸位随我走这里,务必跟紧了!不要掉队!”
说完,她便又带着一群人扎进了湘妃林。
秦云盏轻轻吸气,他好像有点能猜到事情发展的结局了。
果不其然,祁红药一行人又分作了好几簇,自湘妃林的边缘处各自踏出,二度邂逅。一行人会面时,若干张脸上的匪夷所思已经快要溢出来了,甚者有人忍不住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是一个挨着一个,沿着一条山道走的!怎么会掉队!又怎么会原路折返呢!难不成是遇见鬼打墙了吗!”
秦云盏苟在草丛里偷笑,他心想,苏九重这次可总算没有夸夸其谈,这结界的效用当真是玄之又玄,为维护宗门的隐秘性大有裨益。
“沙沙”
他吓了一跳,捂着嘴趴下,跟前的草木被白色的靴子踩的塌陷下去,那祁红药居然被结界误导的自他跟前走过,近在咫尺,也不曾发现他的存在。
“什么鬼打墙,这分明就是护阵结界!”她高声呵斥道:“苏九重诡计多端,重设了湘妃林中的护阵结界!旧时的口令标识不管用,咱们自然会迷失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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