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盏,不是说你生来是阴阳脸,丑陋无比吗?”一个弟子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道。
虽说这话算是问出了所有人心□□同的疑惑,但问的可谓是唐突至极,无礼至极,他被一旁的同门师兄用胳膊肘用力拱了一下,吃痛的同时不由得讪讪然,“我就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现在难道不丑?”秦云盏却不愠不怒,笑嘻嘻反问道。
那弟子心想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你现在何止是不丑,简直是天仙下凡似的美人。
旁边儿凑过来一个年龄更小的弟子,细声道:“此前我以为祁掌教已经极好看了......”
“这可不敢比不敢比。”秦云盏摆手道:“你们祁掌教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我这脸上其实是抹了东西的,胎记还在。”
“但你长得其实不赖啊!”
“而且人好像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那么凶残。”
“是吧,其实我人超好的。”秦云盏扑过去一把搂住了那几人的脖子,“来感受一下盏哥我的热情吧!”
“我前年就入门了,怎么你还自称哥啊!”
“我们又不是一个宗门的!你怎么——这么自来熟!”
祁红药站在不远处,手中正端着几碗晾凉的茶水,遥遥看见秦云盏一言不合就跟门中弟子打成一片,不禁哼笑了一声,略有无奈的摇头。
适逢师云琢路过,她道:“你这个师弟,当真是有点儿东西在身上。”
类似的感触师云琢早已有过,他现在对秦云盏这风一样没个定性归处的性格烂熟于心,毫无波澜道:“的确如此。”
“湘妃林和绛皓潭的归属问题——”祁红药道:“我暂且按下不表,看你们往后的表现。”
师云琢足下微顿,回过头来。
“不怕柳吟川来找麻烦?”顿了顿,师云琢皱眉,“还是说已经来过了?”
祁红药嫣红的眉尾上扬,“黎真来过,被我骂走了。”
“可以啊祁掌教,都敢教训鸣鼎剑宗的来使了。”师云琢语气依旧平淡,字里行间却多少夹杂了些阴阳怪气。
“你少挖苦人。”祁红药冷笑一声说:“我替扶玉仙盟做事,又不是他鸣鼎剑宗的幕僚,到目前为止看来,你们师门还不算无药可救,值得一个机会,再者,秦云盏有一话说的有理,凡事有主次之分,不可本末倒置,比起赶你们走,显然本宗门自己的事情更重要。”
两人放眼看去,秦云盏已不知从哪儿拎了一根树枝,跳上跳下比比划划,乐在其中,祁红药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师云琢道:“对了,三日后剑阁门开,你们师门可有替秦云盏做什么打算?”
她原本只是顺嘴一问,却不料师云琢的表情豁然僵住。
“你说三日后,剑阁门开?!”他的音调拔高了些许,惊讶不已。
祁红药默了片刻,匪夷所思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师云琢咬了一下唇角,而后与祁红药一并旋首看向正立志当修真界第一砍夫的苏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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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重又砍完了一轮。
那些凡人没见识过他手劈不周山,也不知大乘境剑修应该是个什么模样,单看他现在挥汗如雨,只觉得他的剑是锋利的,人是力大无穷的,遂纷纷拍手叫好。
苏九重就从石家的家仆那里收获了许多的赞扬,煞是快活。
直到师云琢与祁红药并肩而至,他毫不客气的从祁红药那儿拿了碗凉茶一饮而尽,洋洋自得道:“红药啊,俗话说偏听则明,兼听则暗,我觉得你对我们师门尤其是我!误解颇深,今儿得好好改改!”
“哦?”祁红药面无表情道:“九重仙尊,那你倒是说说,我对你误解在何处?”
苏九重一拍大腿,将那茶碗寻处放下,振振有词道:“其实我是一个相当负责且正直的师尊,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教导我的徒弟们,要积德行善,要勤修不倦,剑修执剑就是为了守护苍生——”
祁红药挑了一下细长的眉,皮笑肉不笑道:“那我敢问一下这位负责任的师尊,三日后剑阁门开,你可为你的小徒弟弄到一张入剑阁的行印了吗?”
苏九重的脸颊僵住,而后笑容渐渐消失。
师云琢抬手,用力撑住自己的额头,“老天......”
“三日后?!”苏九重跳起来大惊道:“剑阁三日后就开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还真不知道啊?”祁红药麻了,“合着我不提醒你,你就打算让这事儿直接过去,全宗门上下无事发生呗!”
苏九重看起来还挺着急:“......没人告诉我呀!”
“这还需要别人告诉你吗!”祁红药恨不能上去晃晃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有几斤水:“你身为一派之长,不知道自己个儿去打听吗!再者整个招摇山,整个扶玉仙盟,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你不该反省一下你自己吗!”
顿了顿,祁红药的情绪归于死水般的平静,“哦,不奇怪,毕竟你连自己的宗门几时被扶玉仙盟除名都不知道。”
苏九重:“......”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祁红药说:“一个剑修宗门,要让徒弟错过一年一度的剑阁门开,你这是预备让秦云盏在箫下隐居种一年田?”
她字字句句都跟针一样扎苏九重的心窝窝,但偏偏扎的还都很到位,针针见血,让苏九重难以反驳。
这大乘境开始抓头了,把一头鸡毛似的灰白头发抓乱,良久才讪讪然道:“谢谢你啊红药,专门将此事告知于我,不然云盏......可真要输在起跑线上了。”
“那你打算如何?”祁红药没好气儿道。
苏九重没吭声。
他紧锁着眉,英挺的眉骨压着眼眶,余光瞥向不远处窜上窜下的小徒弟。
秦云盏正追在两个悬镜门的弟子背后。
“小郭!小李!我新学了几个剑招!跟我过两招怎么样!”他积极道。
“不打不打,祁掌教说过不能跟没修为的人动手,一来出招无收获,二来这里又不是演道场,万一打出问题是要负责任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修为!”秦云盏几步挡住他二人的去路,叉腰道:“哦,你看不出我的修为呗!那没准儿我的修为比你高呢!”
“秦云盏你是不是傻?”那两个弟子顿足,撩开衣袍,露出了随身携带的腰牌,“逢春木的腰牌会感知人的气息,你有多少灵力修为,上面可都显示着呢!”
秦云盏定睛一瞧,又低头拨弄了自己的来瞧,果不其然,这腰牌上有一圈圈细细的纹路。
犹如沟渠灌水般,悬镜门二人的腰牌上都有一截淡淡的金光闪烁,或长或短,或明或暗。
“我是筑基前期,他是炼气后期,祁掌教元婴期,这一圈儿都会闪闪发光的,你看多了腰牌就能识别了。”
秦云盏“啊”了一声。
自己的腰牌,黑不溜秋,黯无光泽。
“你还是先引气入体了再说吧。”
“就是,而且你如今连个趁手的法器也无,你手上这是什么?树杈子吗?”
“都别说我们的笔是剑阁里出来的法器,就是一般的刀剑,靠你这树杈子也挡不住吧,算了算了,还是改日再说吧。”
秦云盏心知他俩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失落的“啊”了一声,“也罢......”
他挠着头,捏着自己的树杈子又去空地上自娱自乐去了。
“他使得这招是......鹤鸣九皋?”祁红药看少年提着树杈横空一刺,身形曳晃如驰,劲练有加,不由得骇然。
“你看出来了?”师云琢道。
“自然,我又不瞎。”祁红药不乏赞许说:“没想到你们师尊师兄二人自己摆烂,授起功法来却还有几分专业素养,秦云盏这几下起手俊的很。”
她话未说完,旁边那两位突然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干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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