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理手里酒杯一颤,漾出两滴酒液,淡淡说,「你这是胡闹。一男一女,才有婚姻之说,才能办婚宴。你们如今这样,要我做什么主婚人,只是逼着我做家家酒罢了。」
白雪岚说,「家家酒也行,我不管别的。你说一段祝福我们的话,我就心满意足。」
白总理忽然挨他一个埋伏,却也不好翻脸,拿眼睛看宣怀风。他恐怕这是宣怀风的诡计,但看宣怀风一脸诧异心慌,比自己还猝不及防,便明白,全是自己堂弟的意思。
白总理对白雪岚说,「你要惊世骇俗,不把人伦道理放在眼里,也不能太一意孤行。你身边那一位,就同意你这样乱来?」
白雪岚说,「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他还能和我对着干吗?」
看着宣怀风,问,「你说罢,愿不愿一辈子跟着我?」
宣怀风事前,就答应了不管白雪岚说什么,都要微笑点头。现在领悟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一幕。
但白雪岚又何必用计,就算没有约定,自己也是很甘愿的。
宣怀风便勇敢地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白雪岚又问,「我说这是我们的婚宴,你赞不赞成?」
宣怀风又是微笑点头。
白雪岚说,「堂兄今天亲自光临,当我们的见证,以后我们就不离不弃,是唯一的伴侣了。」
白总理忙道,「哎哎,别把我扯进去,我为什么要做这见证?至于谁是你唯一的伴侣,你总不能不问问你老家里父亲的看法。」
白雪岚说,「堂兄,我又不是问你,你先别插嘴。」
目光温柔地看着宣怀风,含笑问,「亲爱的,我还在等你回答呢。」
宣怀风还有别的答案可选择吗?
只有微笑而用力点头了。
白雪岚转过脸,对白总理笑道,「堂兄,你都看到了,我们是情投意合,生死相随。」
白总理已把酒杯放下了,说,「你这赶鸭子上架,别指望我配合。若是回到老家,说我给你们做见证,我是不承认的。」
又对宣怀风说,「我从前只以为你控制了他,唆使他胡作非为,今日看来,你倒是完全受他挟制,怎么也不反抗反抗?他要你如何,你就如何吗?这样下去,你非让他欺负得无法翻身不可。唉,你也是个糊涂蛋。」
白雪岚笑得很欢畅了,说,「他糊涂是他的事,我不糊涂就行了。堂兄,别顾左右而言他,既然请动尊驾,又斟上我的好酒,你当证人是跑不掉的,祝酒词也一定要说。」
白总理扬起下巴说,「好哇,你还敢逼迫我吗?」
白雪岚笑嘻嘻携着宣怀风站起,走到白总理身旁,亲自把酒杯送到白总理手上,央求着说,「堂兄心里顾虑,不过是老家里知道你给我做见证,回去要挨骂。我又不是傻子,能真把事情公开?我也不忍心让怀风受外界狂风暴雨的批评。今天这一顿,是我们三人的小秘密,俱不外传。堂兄,你喝一杯,算成全我的心愿。以你为代表,算是我的长辈们给了我们祝福啦。」
又对宣怀风说,「你怎么只愣着?快给堂兄敬一杯。这可是人生大事。」
宣怀风忙端了酒对白总理恭恭敬敬地一举,想说什么,毕竟脸嫩,没能说出口。
白总理被白雪岚将酒杯塞进手里,不好断然再放下,但又不心甘情愿当这后患无穷的主婚人,只把酒杯捏着不饮,敷衍着说,「宣副官,他胡闹,你也配合着他?」
宣怀风敬他的酒,他不饮,举起的杯就放不下,僵在当场,不断拿眼睛看白雪岚。
白雪岚笑道,「你别看堂兄面上强硬,他心肠比谁都软,在老家是最疼爱我们这些弟弟们的。他不喝,你就诚心诚意敬到他乐意为止。」
宣怀风听了他的,就仍恭敬地把酒杯端起来,等白总理的意思。
白总理却不肯轻易就范。
饭桌旁好一阵寂静。
僵持许久,白总理忽见宣怀风拿着的酒杯微微一晃。
原来宣怀风举着杯子在半空,臂膀渐渐吃不住力,可他仍咬牙坚持,脸颊因使力,越加的绯红。
白雪岚原本是笑看着,这时心疼起来,冷了脸问,「堂兄,高高兴兴的日子,你饮一杯又怎么了?他哪里得罪你,你要这样折辱他?」
白总理心想,今日这一来,原说好摆席给宣怀风赔罪,现在局势陡变,若不喝这一杯,是自己存心折辱他,让他下不了台。
若让宣怀风下不了台,白雪岚恐怕又闹辞职,英国大使馆那头不好沟通,美国兵工厂更是希望成空。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总结下来,这杯酒竟是不能不饮。
又一想,既不得不饮,就不能别别扭扭,否则,人家也不承这个人情。
白总理想通,心里一叹,便在面上露出一点笑容,把手里酒杯,对着宣怀风的杯子轻轻一碰,对白雪岚说,「你也拿起酒杯来。我饮这一杯,祝你们两人这辈子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罢。」
宣怀风浑身一震,不敢相信他真的如此说了。
虽是三人的秘密小宴会,但当总理的人金口玉言,又是白雪岚的兄长,他能说这一句,意义当然非凡!
宣怀风脑子里晕晕的,眼眶发热,竟有些失神。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瞧见白雪岚的脸。
白雪岚甜蜜地笑着问,「堂兄祝福我们了,你还不快喝了这杯。这一下,我们算过了明路。」
宣怀风喝了一杯,脑子里晕了,双脚似乎并不站在地上,有要飘到云里的幻觉,恍惚又听白总理说,「你别妄想,我只能私下祝福一句,要让你们上明路,我没这样大本事。」
白雪岚回了什么,就听不大清了。
宣怀风浑浑噩噩,好一会回过神,已经被白雪岚带回桌旁坐下,白雪岚正往他碗里挟菜。
他对白雪岚低声问,「刚才总理是当真呢,还是说笑?」
白雪岚说,「这样严肃的事,谁敢说笑?」
宣怀风说,「我像在做梦,他不是一向最反对我们的吗?这种事,就算再大胆的人,也不敢表达支持的态度,何况是他这样要注意舆论的人物?」
白雪岚笑道,「可不是?他是顶顶有魄力的人,你今天多敬他几杯。」
宣怀风说,「那很应该。」
竟把羞涩强按下,又站起来,向白总理连敬了六七杯。
他是个不能喝酒的,这时候,极辣的老酒,竟也痛快地一口干了。
白总理刚才那一杯,本喝得不太甘愿,可宣怀风这样打心底感激和尊重,他是看出来了,连受着宣怀风和白雪岚的敬酒,喝了有大半斤。
白雪岚珍藏的老酒,后劲岂可小视,酒意上头,白总理理智离开了大半,也彻底放开了,反拉着宣怀风灌起酒来,含混不清地说,「我这堂弟不得了,是魔王投胎,天不怕地不怕。我瞧他也不像会怕你,不过你放心,既做了见证人,总不能让他太欺负你。今日吃你几杯酒,我给你做个主,把话说在这,他日后娶了妻子,你这副官的位置,别人动不了。」
白雪岚说,「堂兄,你喝醉了。」
白总理哈地一声,晃着脑袋说,「你这位才真正醉了,再不扶着,看要摔倒。」
宣怀风喝得过量,果然身子一动,脚下趔趄。白雪岚忙把他扶了,对白总理说,「他今天舍命陪君子,现在撑不住了,一定要回房休息。」
便当着白总理的面,将不胜酒力的宣怀风一把抱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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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网络版全书第314章)
白雪岚抱着宣怀风进房,顺脚把房门踢得掩上。
他把宣怀风放在床上,心就如外头天上挂着的大太阳那样灼热。偏宣怀风喝了酒,腮帮飞红,满嘴里喃喃叫热,一边便伸手自己解衣领扣子,活脱脱叫人意乱神迷的慵懒痴态。
白雪岚见了衣领半开半解,露出半截白玉似的项颈,忍不住自己也脱了上衣。往床上一坐,正要解西裤的皮带,宣怀风身子一伏,主动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翻过身来,眼睛怔怔地往上盯着白雪岚打量,眸中氤氲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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