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原已软下去了,被这东西逗着自己的肉根,妇人挑菜似的左拨拨,右拨拨,羞耻得几乎要把脸埋进白雪岚的胸膛里去,喘着气说,「不要,不要碰了……」
白雪岚说,「瞧,这不又硬起来了?」
宣怀风不用低头看自己身上,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便连「不要」也不好意思说了,只好抱着白雪岚一只胳膊低低喘气,无可奈何地由白雪岚胡天胡地。
如此几轮,被子早不知被踢到床下哪个角落去了。
亏得白雪岚身躯壮实,体温又高,还做得一身热汗,没了被子,被他抱着,也不觉得冷。
等宣怀风觉得自己都要被磨砺成灰了,白雪岚在他体内又放了一把火,才满足地停下,压在他身上问,「宣副官,小的伺候得如何?」
宣怀风这时,连和他斗嘴的力气都没了,有气无力地说,「你还不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多沉。」
白雪岚于是忙下来,把他搂起来,让他挨在自己胸膛里。
又亲又吻,两手又是摩挲,着实亲密一番,才下床把被子捡起来,把宣怀风严严实实盖好。
宣怀风被他放回床上,忽说,「咯着了。」
白雪岚正要叫人送热水毛巾来,听见他这话,伸手到被子里,掏了片刻,抓出那把金如意来。
扫眼一看,如意头上沾着几处,黏黏的,白白的,便笑道,「这老学究,在清宫御书房里假正经了许多年,这回总算沾上点香艳气息。」
宣怀风想起他刚才对自己做的邪事,不禁磨牙,说,「你别得意,等我有力气了,再和你说话。」
白雪岚一点也不怕,在他还透着红晕的俊脸上轻佻地捏一把,放了金如意,把门开了,吩咐守门的护卫打热水,拿干净毛巾来。
等东西送来,按着往日的习惯,给宣怀风弄干净了。
又找一套干净睡衣出来,亲自帮宣怀风穿上。
又问,「刚才使了不少力气,你恐怕饿了?要不,叫宋壬再烤点袍子肉来。」
宣怀风白他一眼,讥讽说,「别再提狍子肉。吃了下午那几片腿子肉,你力气就已经直赛大地女神之子安泰了。再来一顿狍子肉宵夜,你岂不要化身那无所不为的宙斯?拜托,给我留一口气吧。」
白雪岚笑道,「提起安泰,和你说个笑话。孙副官上次也说这安泰来着。他说,安泰站在大地上,力量无穷,到了天上,就会失去了力量。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到天上去?」
宣怀风其实也不怎么生大气,只是被蹂躏地累极了。清洗后换上干净睡衣,大冬夜的,挨在白雪岚怀里,外面再盖一床软而厚实的被子,也渐渐惬意疏松。
这般时刻,正该和喜欢的人喁喁私语。
因此很快就将白雪岚前头干的坏事忘了九成,打趣地问,「那么,这个深奥的问题,你们可研究出个结果了?可以发表一下。」
白雪岚说,「按孙副官的话说,大概是因为天上的滋味不错。」
说着,暗示似的,往宣怀风身上挤了一挤。
宣怀风皱眉,「别使坏了,浑身骨头疼。」
白雪岚露出个意犹未尽的馋相,把两手搓着说,「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宣怀风咕哝一声,「不要。」
半边脸往白雪岚肩上舒服地一贴,闭上眼睛。
白雪岚无奈,只好呆呆做个人肉的靠枕,哄着宣怀风睡觉。
不一会,宣怀风呼吸就变得悠长均匀,白雪岚正要蹑手蹑脚地把他放回床上,忽然一个哭声划过外面的夜空,从窗户直透进来。
深夜万籁俱静之时,听得格外真切凄厉。
连宣怀风也被惊醒,在白雪岚怀里猛地一颤,坐直起来,茫然问,「怎么了?」
两人屏息去听,先依稀是一两个女子哭声,隔不多久,又仿佛加了男人的喊声,都是凄凄惨惨的惊惶调子。
白雪岚沉声说,「这地方,怕是要办白事了。」
宣怀风也多少猜到一点,只是难免替那位年轻的少奶奶惋惜,宽慰道,「也未必。也许你那姐夫夜里发热更厉害了,照顾的女人不老成,见状况不对,心里一害怕,就不知头尾地先哭起来……」
话没说完,房门砰砰响了两声。
白雪岚仍抱着宣怀风坐在床上,脸对着房门方向,「谁?」
宋壬隔着门说,「总长,是我。姜家大少爷走了。」
第三十章
两人得了噩耗,虽是冬夜雪冷,仍赶紧起床穿了衣服,前去探视。
等他们到时,冷宁芳夫妇住的小院门外已站了不少冷得缩手缩脚的堡里仆下,大概都是听见了消息过来,伸着脖子往院里窥探。
宣白进了小院,见里头一群人就在客厅里,亡者已从卧室床上,移到了客厅,直挺挺摆在一张硬门板上。姜老太太满脸泪痕,看着地上的死人垂泪。冷宁芳更是哭得声滞气噎。
白雪岚上前,叫了一声姐姐。
这种凄惨时候,心里也明白,无论什么宽慰的话,都是不起作用的。只是也不好什么也不说,白雪岚便柔声说了两句。瞧冷宁芳悲切的模样,大概也只顾着哭,并不曾听进去。
白雪岚把手在冷宁芳肩上轻轻抚了抚,叹一口气,转过身也,对着姜老太太,也只是说些节哀,老人家保重身体的话。
姜老太太拿着一条皱巴巴的半旧手绢,只一味抹泪,尚未言语。
那扶着她的一个老婆子却似乎一时动了情怀,哭声骤放,嚎啕着说,「我的大少爷,你怎么这样狠心,丢下你老娘媳妇儿去了?叫人怎么活?往年绑票,都是交银钱赎人,花了钱,好歹活出一条命,怎么偏偏就你丢了命?早知道这样,我便把几十年攒的那点子钱都拿出来,哪怕以后沿街讨饭吃,只要你能活着就好啊!」
宣怀风心里一紧,暗暗朝白雪岚瞧一眼。
白雪岚倒像没听见,脸上一丝没动。
倒是姜老太太持重些,止住那老婆子说,「吴妈,你太狠心了,我大儿已经去了,你还这样来埋怨我。难道我是为了省银钱,连儿子性命都不要的人?白十三少把绑匪给打杀了,救回他来,我们要念人家的恩。我孩子他的命不济,老天爷不肯开恩,我也没办法,只能生受着。」
那叫吴妈的老婆子说,「我埋怨谁,也不敢埋怨老太太。可我心疼啊,我这辈子没生养一个,从小带着大少爷,把大少爷当自己儿子看待,如今他走了,我恨不得自己也死了算了。」
姜老太太说,「你不是他亲娘,尚且这样,何况我是他亲娘,更痛得不能活啦。」
两名老妪,便面对这面,更悲切地哭起来。
白雪岚毕竟是姻亲,不好在这种地方太管事,安慰两句,和宣怀风退出去。又不好马上就走,便和一些人站在门厅外面,听着里面女人们的哭声。
自然还有一些有经验的老人,在里面打点亡者仪式上的事。
宣怀风被悲切气氛感染,心里也沉甸甸,可呆站着毕竟无事,又有些闲,便偏头往里面看是怎么个究竟。只见两个堡丁拿着一捆白布,登着架梯,把白布从梁上穿过,一头垂到地上,一头又拉到客厅门外,仿佛架了一座布桥。
又忽然听见咯咯之声,原来有人抱了一只大公鸡来,把它放在地上,促它绕着死人停放的床板两圈。
白雪岚见宣怀风盯着那公鸡看,知他好奇,低声向他解惑,「这是当地风俗,取个引魂的意思。」
宣怀风说,「果然是各处各乡俗,一处一规矩。我在广东老家,从没见过这样的。以后我要死了,你给我办丧事,若照你这边风俗来办,岂不是我旁边也要放一只公鸡……」
一语未了,白雪岚脸都变了,一把捂了他的嘴,低喝道,「胡说什么?有个死人躺在这,还不快闭嘴!」
宣怀风只是随口一句,看白雪岚这样紧张,也知道自己说话不谨慎,既惭愧,又尴尬,强笑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但你也是留过洋的人,难道也和姜老太太一样,在乎这些迷信?」
白雪岚正色道,「我迷信不迷信,不会什么大事。但你老说这些无端的话,像拿刀子割我的心一样,再这样,我真不能饶你。」
宣怀风从谏如流,低声说,「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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