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倾身压下的席与风封住唇,将带着清冷气息的一口烟,不由分说地渡了过来。
非但不呛人,还有一种带着酥麻的瘾,在体内鬼祟升起。
事后回想,挑剔如江若都不得不盛赞这是一堂无可挑剔的抽烟教学课。
学会了又开始发愁:“等电影拍完,要是戒不掉了怎么办?”
席与风说:“我和你一起戒。”
“真的?”江若来了精神,“那到时候我们比赛,看谁戒得快。”
席与风“嗯”一声,算作答应。
面对一个烟龄超过十年的老烟枪,江若满怀信心,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输。
孰料马失前蹄。
年末从《秋凉》剧组出来,江若已然抽烟成瘾,一闲下来就不得劲,习惯性地摸裤兜找烟。
许导感谢他对艺术的奉献,杀青后特地送了一箱戒烟贴戒烟糖,江若用了,效果微乎其微,没烟抽的时候总是百爪挠心。
他给自己定了个计划,第一个月减少到每天两根,第二个月每天一根,第三个月逐渐减到不抽。前半程磕磕绊绊,计划立了又破,破了再立。
倒是席与风,凭着铁一般的原则和雷打不动的自律,说戒就戒。自江若从剧组回来,他就丢掉了身上仅剩的半包烟和打火机,之后整一个月,一根烟丝都没碰。
极大地打击了江若的自信心。某天他实在忍不住,揪住席与风的衣领猛摇:“为什么你戒烟这么容易,我就这么难!?”
毕竟答应当人家的老师,席与风教人教到底,给江若制定了一套新的计划——每周额定发放几根烟,逐渐减少,少抽一根接一个吻,少抽三根做一次爱,场地、姿势任选。
这就很有诱惑力了。
为了解锁新场景新体位,江若全力以赴。
有一回参加圈内聚会,桌上有人发烟,发了几圈他就拒绝几次,晚上回到家趴在席与风肩上大哭,说美味珍馐近在咫尺却不能享用,比没得吃还要惨。
席与风听完将他推开寸许,捏了他的下巴问:“那我呢?”
——烟是珍馐,那我是什么?
江若没想到,烟这种死物也能成为席与风的假想敌。
只好凑上去亲他,告诉他:“我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你?”
烟草再香,哪比得上和你做爱畅快淋漓?
后来通过持续努力,江若逐渐减少了抽烟的频率。
旁人问起戒烟心得,他一派正经地说:“我是拿出了考舞蹈学院时破釜沉舟的决心。”
戒烟成功一个月纪念日当天,席与风点一支烟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自己站在另一头,摆明了二选一。
江若进门之后两边看一眼,毫不犹豫地扑进席与风怀里。
烟是戒了,又有其他担心。
事后江若把头枕在席与风胸口,拉长语调问似曾相识的问题:“要是戒不掉,怎么办?”
旧瘾刚除,新瘾又起。想到过阵子又要进组拍戏,江若很难不焦虑。
席与风的回答很简单:“那就不戒了。”
他贴在江若耳边说,我可以提供上门服务,权当戒烟成功的奖励。
同样的话,从席与风口中说出来,就有令人耳热的魔力。
江若掀被蒙住脸,没过半分钟又探出半颗脑袋:“那你能不能,只为我一个人提供服务?”
席与风笑一声,点头。
“那我续个终身会员,可不可以?”
“你说呢?”
“我说可以。”
“那就可以。”
窗开半扇,风吹动纱帘轻轻摇晃。
屋内依然燥热难耐,唇舌交缠间,他渡一颗解药的同时,在他心口种下另一场无法戒除的瘾。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
烟戒了,接下来该跳舞了
第66章 番外2:如果
(上)
江若和席与风的洛杉矶之行,定在《秋凉》上映后的第一个秋天。
两人都忙,时间总是对不上。这回是趁江若跟随品牌方出国拍摄,正好席与风结束一个项目有两天假期,便陪着一起去了。
广告在户外拍了一整天,成片出来效果超出预期。天空是瓦蓝色,棕榈树叶尖微垂,江若穿一身暖色系风衣步入其中,像是走进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收工时江若拒绝了品牌方负责人共进晚餐的邀请,说另有安排。
负责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停在路边的一辆车,立刻心领神会,让江老师尽管去忙,等回到国内再约。
已是傍晚,坐上车时,日落偏斜的光正照进车内,带着夏末没来得及带走的几分燥热。
车子刚发动,江若就打开后座的折叠镜,开始卸妆。
间或指使身边的人,“棉签递给我”,“再来一片湿巾”。
被问到干吗这么急,江若边用湿巾擦眼线,边回答:“第一次见家长,至少得大方得体。”
席与风说:“这样就很好。”
江若拿开湿巾,偏头:“你确定?”
卸到一半的眼线晕开两团,江若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下几乎占据半张脸。
席与风抬手去摸他眼尾,不出意外地糊了一手黑。
江若拿了张新的湿巾给他擦手,然后对着镜子咕哝:“我还挺喜欢今天这个妆的,显得轮廓立体,特别上镜。”
“那就不要卸。”
“都卸一半了……”
看见席与风掏出手机,像是要联系什么人,江若警惕地问:“在联系品牌方的化妆师?”
席与风“嗯”一声。
“人家忙了一天没吃饭,这个点把人叫来不合适。”
“我问他月薪多少。”
“……你不是要把人挖过来吧?”
“嗯。”
江若一把抢走席与风的手机:“你这动不动砸钱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席与风轻飘飘一眼扫过来:“你这动不动抢人手机的习惯也得改。”
“就抢。”江若反以为傲,“我不仅会抢手机,还会抢电脑呢。”
席与风笑一声。
在江若的阻止下,这回席与风没能发挥他的钞能力。
为防下次出现同样的状况,江若苦口婆心:“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古时候的宠妃,吹吹枕头风就大动干戈,劳民伤财了。”
席与风觉得他这比喻不恰当:“伤的是我的财。再说,赚钱就是为了花。”
江若捂住耳朵抵御糖衣炮弹:“我的意志力比纸还薄,尤其面对金钱。你再这样诱惑我,我极有可能丧失事业心,变成一个躺平摆烂的废物。”
席与风巴不得他真的躺平:“那先把股份转让协议签了。”
说的是一个多月前,席与风给江若的生日礼物——一份集团高额股份,以及一辆百万豪车。
车江若咬牙收下了,股份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要。
眼下旧事重提,江若撇嘴:“那车我开着都心惊胆战,生怕剐蹭到哪儿,股份更烫手,我可拿不住。”
“不是怕被我赶出去?”席与风说,“给你一个保障。”
江若知道他是想给自己安全感。
也不是不领情,江若叹一口气,说:“我发现,你是真的不懂送礼物的艺术。”
以前的脚链,后来的那瓶酒,再到最近的生日礼物,分明都是出自一腔温柔,却都因为骨子里的强势,送出了一种“由不得你不收”的硬塞既视感。
对此席与风不置可否,只问:“那该怎么送?”
江若眼珠一转:“比方说,迂回一点,给礼物冠上由头。”
席与风一点就通:“聘礼?”
“嫁妆也行啊。”江若说,“我钱攒得差不多了,明年打算在枫城按揭一套房子,到时候江嫂要不要搬来一起住?”
假装没听到“江嫂”这个称呼,席与风恍然地点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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