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对面的人是诡计多端的且歌,穆絮只得拿起箸子。
且歌这才喝了几口粥,抬眼又见穆絮看着她,眼神幽怨,笑道:“相公为何如此看着我?可是....觉得我秀色可餐?”
穆絮别过头,翻了个白眼,心中直叹且歌真不要脸。
且歌看了看穆絮手里拿的箸子,不禁轻笑出声。
穆絮不解地看着且歌,“为何发笑?”
“还是....相公想吃的.....实际是我?嗯?”
穆絮顺着且歌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箸子,她瞬间红了脸,再加上且歌的语气暧昧,目光所及之处,更是令人感到灼热。
穆絮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那相公究竟为何不下箸?”
且歌平日里可比谁都精明,难道她心里会不清楚?!
穆絮才不信!
且歌当然清楚了,可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故才逼得穆絮开口,如此她才能有个由头将那日之事给解释明白。
且歌挑眉道:“可是担心我在菜里下毒?”
下毒倒是不至于,且歌没那么傻,她若是出事,对且歌可没半点好处,但下没下足以令她腹泻的东西,那她就不知道了,倒不是她恶意揣测且歌,而是她越发不懂且歌了,上一刻还与她说笑,下一刻便推她,这不得不让她警惕。
穆絮那句不敢还没说出口,就听且歌道:“去拿银针过来,让相公好生瞧瞧。”
清浅拿出银针一一试毒。
穆絮不用瞧都知道,无毒,清浅怎会傻乎乎地将有毒的菜肴端上桌。
当银针从最后一道菜取出时,银针上的变化令清浅脸色微变,这怎么会....
她明明就在庖房一直盯着厨子,就连其放什么调料都看得一清二楚,炒好后更是用银针试过毒,都没有问题,就连这些菜,都是她与小二同时端上来的,现下怎么突然就有毒了?!
清浅眉头紧锁,这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那厨子是没机会下毒,难不成....是小二上菜时下的?
清浅细想之下,也唯有这个可能性了!
好在殿下与驸马爷没用这些菜肴,不然那就糟了。
清浅拿着银针,掌心将针头完全掩盖,故穆絮也没瞧见银针的变化,可且歌却看见了。
“既是无毒,那也还了我清白,将这桌子的菜都撤了吧,反正相公也不吃。”
清浅将银针收起,又迅速将桌上的菜给端走,似是怕穆絮抢,不管盘中盛的菜有多满,都将盘子重叠,往返两次,就将桌上的菜给撤得干干净净。
穆絮咽了咽口水,她这刚看得有些饿,就撤走了....
如此浪费粮食!!!
穆絮也是个有骨气的,不吃便不吃,她待会儿自个儿出去吃。
“今日倒也无事,来了苏州城这几日,也未曾好好逛逛,便想着出去走走,相公可愿作陪?”且歌又道:“相公不是说有要事要办么?正要我与相公一道,说不定还能帮相公参谋参谋,遇事也能帮上一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连哄带压,穆絮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得带其出门了。
因出来的早,三人倒也不急,穆絮离开苏州的日子并不长,何况这又是其自小生长的地方,也知道哪儿有好玩的,便故意绕着圈子带且歌闲逛。
街上往来商贩不少,有卖些小玩意儿的,且歌初时觉得新奇,倒也会多瞧上几眼,可看久了,也没觉得有多大兴致。
反倒是清浅,竟一反常态,是出奇的兴奋。
且歌知道她在她身边压抑了许久,到底是个女儿家,本该过着安稳的日子,却跟了她,整日躲着明刀暗箭,时刻不得安宁。
见其也是难得放下担子,便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些什么。
清浅是个直性子,素来也不懂得推脱那一套,况且这又是且歌吩咐的,自然也就听话了。
得了命令,清浅也不抑制自个儿了,但凡看上的,这个买一些,那个买一点,不一会儿手中便提了一大堆东西。
穆絮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她抬头,看着对面白墙青瓦且气势宏伟的府邸,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十分复杂。
且歌一扭头,便见穆絮已走出老远,她定定地站在那儿,似是在望什么东西。
且歌走近穆絮,在其身旁停足,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不是.....
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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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再回穆府
穆絮倒也没欺瞒且歌, 她确实是出来办公事,来这穆府,也是因她四姐是许耀的第十七房小妾,不然,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
“相公可是要去穆府?”
穆絮颔首,“嗯。”
且歌看着穆絮,上下打量。
穆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份不自在也逐渐取代了原先的情绪。
且歌一声不吭也就罢了,这眼珠子转的就没停过,在她被其看得心里直发毛时,索性就往穆府走。
穆絮刚迈出一步, 就被且歌给硬生拽了回来, “相公就穿这一身进去?”
“不然呢?”
“今时不同往日,穆府已经不是当初的穆府了,如今穆府攀上了许耀, 先不说相公穿这身能不能进去也是未知, 就算是进去了,那相公应该用何身份?钦差穆初源?那势必会打草惊蛇,也瞧不出什么来, 再者,既是要瞧, 为何不正大光明地进去?!”
穆絮明白且歌所言, 且歌是要她以穆絮的身份进去。
确实, 穆絮的身份不会令人起疑, 也比别的身份更容易查到些什么,她不是没有想过,可她恨透了穆家,更恨透了这个姓氏。
且歌将穆絮拉到就近的成衣铺中,选了身衣裳,命其换上。
换回女装,穆絮瞬间轻松了许多,胸前不再紧勒,连喘气都顺畅了。
到了穆府门口,穆絮止步不前,她紧攥着手,眉头微拧,她是恨穆府没错,可这恨之中,却夹杂着丝恐惧,恐惧到她不敢上前一步,她也知这份恐惧是来自她的内心深处,但却不知该如何消除。
这模样让且歌看了,只觉得她看到了自己,心上更像是被人扎了一针似的。
太相似了!
没人能够抵抗住世间的一切,也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所畏惧,她也不例外。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害怕,怕敌军再趁她熟睡之际闯入她的屋子,怕又一个人挡在她面前,因她而死,怕鲜血溅到她的脸上,滚烫的血液顺着她的脸一路往下滑...
那份恐惧没有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被冲淡,反倒生出了许多不安,时刻伴随着她,直到她完全可以在谈笑之间手刃敌人,她还是怕,故每到夜了,都需得有人守夜才能入睡。
紧握成拳的手被突然包裹住,掌心的温度在她的手上传递,且歌的手稍握紧了些,使得穆絮原先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有些缓和。
“无论发生什么都莫要害怕,有本宫在,定不会让人欺了你!”
且歌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她扭头看着她,从初识起,且歌即便是恼了,嘴角也是带着笑的,可穆絮知道,且歌的笑不过是其的保护色,可此时她却发现且歌嘴角的笑很是耀眼,像冬日里的小太阳,让她觉得异常温暖。
当然,且歌没说的是,她的驸马,自然只能她欺负了。
穆絮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向穆府迈去,走到门口就被司阍给拦下了。
“站住,干什么的?你可知这是哪儿?可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那司阍注意穆絮三人已经许久了,初始还以为她三人只是路过的,但见其站在府门口就是不走,穿着打扮不像是贫困人家,相貌也是极佳,因二少爷惹了不少姑娘,便以为她三人也是他的风流债,便给拦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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