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但也不敢去想其中的缘由,她隐隐有种直觉,这其中的缘由与她以往的认知有所出入,和离书到手时,她明明可以第一时间去找江怀盛的,告诉他,她自由了,再也没人阻拦他们了,他们可以在一起了,往后的日子会跟江怀盛相亲相爱,而她也会过着像她原先所想的日子,相夫教子,和江怀盛一起白头偕老。
可是她没有!
对于自己的犹豫与做法,穆絮不解的同时,又不禁开始自嘲,怎么这个时候退缩了,她写休书时,势要休掉且歌的勇气被她丢到哪里去了?
看着穆絮一会儿消沉,一会儿又突然笑,桃花翠竹二人除心疼外,也着实是担忧,生怕穆絮把自个儿给逼疯了。
桃花道:“驸马爷,我瞧今儿天不错,不如咱们出府走走吧?”
对于桃花的提议,翠竹很是赞同,出去走走也好,总比整日闷在屋里强,她道:“我听闻府中的姐妹说,城东新开了一家胭脂铺,里面的胭脂上乘不说,样式也是别的地方没有的,驸马爷,不如咱们去瞧瞧吧。”
桃花道:“奴婢瞧驸马爷也未有多少胭脂,该是时候添些新的了,听说胭脂铺附近的还搭了个戏班子,昨日还出了新戏呢。”
穆絮可没那个好兴致,便拒了她二人的提议,并让她二人自个儿前去。
桃花哪儿肯呀,便也使出了杀手锏,竟开始撒起娇来,又加上有翠竹的加入,二人一唱一和,穆絮被磨得没办法,只能松口答应。
二人为其梳妆打扮了一番,让其看起来没有原先那般憔悴,之后便出了长公主府。
但过不了多久,桃花只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这该死的破嘴,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三人走了一段路,发现今日百姓异常的多,分别站在道路两旁,又聚集在一起,隐约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唢呐与铜锣声,好生热闹。
桃花本就好奇心重,更是个喜欢凑热闹之人,见此状况,便不由分说地拉着穆絮一起挤进人群,翠竹无奈,深知拉不动也劝不动,只能紧跟着。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发现什么都没有,但百姓这架势却又像是在等什么人,桃花询问一番才得知,原来今日是新晋进士御街.游.行的日子。
经这一提醒,穆絮也是记起来了,同时也开始自责,在苏州忙着处理许耀一案就罢了,回长安后又因且歌给她的和离书而消沉,竟将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也不知江怀盛考得如何,又是否高中。
百姓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看,他们来了!”
引得众人皆向那边看去,只见游.行.队伍缓缓向这边走来,队伍的正前方并列三名男子,皆身骑白马,而中间稍前的那位男子最为风光,身着状元红袍,头戴金花乌纱帽,手捧钦点圣诏,左右仪仗又是高举着“状元及第”“钦点翰林”这八个大字。
江怀盛挺直了腰身,下巴微抬,双眸在人群中一扫而过,这一路上他可接受了不少的赞誉,当然还有身后那群进士的注视,其中有嫉妒,有羡慕,不乏还有恨,但对这些,他通通都不在意,因为这是他该得的,他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也为之付出了十年的心血,而这些进士,学识不如他,那又怪得了谁呢?
桃花站得靠前,又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身着红袍的状元,这不是江怀盛么?!
这让驸马爷瞧见了,那还了得?
桃花拉着穆絮正要走,谁知穆絮却已经看到了。
不管桃花如何拉她,她皆站着不动,她看着江怀盛,熟悉的脸上,那份神气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很陌生,但她又十分清楚,她应该为江怀盛感到高兴,她就这么注视着江怀盛,看着他骑着白马从她身边经过,而江怀盛却未曾往她这边看过一眼。
也许于金榜题名的状元而言,他的前途无可限量,而她也不过是人群中的看客,渺小得微不足道,穆絮突然像是明白了,原来缘分早就注定了,那双犹如钉在原地的双腿也像是失去了力气,任由将桃花将她拉走。
跟在二人身后的翠竹想了想,记忆中的影子与人像重叠,她扭头,看了看那榜眼,这人....
这不就是那陈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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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跑来奚落
安正良从宫里回来后, 正巧遇见了在花园散步的安然, 便上前与其交谈了几句,大多都是关于圣上的, 无非就是给她提个醒,示意她应该好好讨圣上欢心。
安然低着头不敢看安正良,只怯生生地答应了几句。
恰巧下人又来报, 说是礼部左侍郎前来拜访, 人已被领至书房。
待安正良随下人离去后,安然低着的头才抬起来,原先身上所散发的那股子胆怯劲儿, 也随之烟消云散, 可算是走了, 但心里也是纳闷儿,礼部的人来做什么?
纳闷儿归纳闷儿, 安然可不想掺合这些事儿。
主仆二人接着闲逛, 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就像是方才没遇见安正良, 更没听其说过什么一样。
许是觉得无趣,想解解闷, 安然问道:“芸碧,近几日可有何趣事儿发生,与我说道说道?”
芸碧可是个待不住的人, 一有工夫就往外跑, 故而也听了不少趣事儿, 她道:“趣事儿倒是没有,不过今日也瞧见了新晋进士.游.行。”
芸碧前几日一直缠着她,非让她陪她去看,不过是进士.游.行罢了,又不是什么奇观,安然才不愿去,便找了个由头拒了。
“可惜小姐未能前去,也未能瞧见那场面,街上可多人了,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为过。”
“小姐你不知道,那状元、榜眼与探花都生得可俊俏了!”
“尤其是那状元,那叫一个风光。”
芸碧说得十分起劲,只可惜安然却无半点感兴趣的样,更没有想跟其搭话的意思,她哪里会不知道,这十几年来,除了那个人外,可没有什么人与事能勾起小姐的心。
但她都说了老半天,愣是没有得到一点反馈,总不能白说吧,也打定了要让其开口,便也将今日所听到的传闻道出,“小姐当真不想知道那状元?”
如芸碧所想,安然还真没理会她。
“听说呀,在前几月,城中还曾传过殿下要招新科状元为驸马呢。”
平静的双眸泛起了一丝涟漪,可转眼间又恢复如初,“不过传言罢了。”
芸碧颔首,又道:“是传言不假,但据说这新科状元可跟殿下有不少渊源。”
芸碧加快了步子,话都已经撂到这儿了,她就不信小姐还会不为所动。
如芸碧所料,安然紧跟着她的步子,芸碧快,她便快,芸碧慢,她便慢,始终与她保持在了同一速度。
“有何渊源?”
“小姐这是想知道了?”
安然知道芸碧在故意逗弄她,可她的心思都在那所谓的“渊源”上,她拉着芸碧的手,“好芸碧,我知道错了,下回,下回我定与你一道出去,你就告诉我嘛。”
芸碧别过头,一副她绝对不会告诉安然的架势,安然深知其吃软不吃硬,如此举动便已是要说了,也随了她的意,继续道:“好芸碧,好妹妹,你就告诉我嘛,我的心思旁人不知,你定是知道的。”
芸碧目的达到了,安然也是难得与她撒娇,便不再逗她了,“听说那女驸马与新科状元原先是一对儿,本是要成亲的,奈何圣上却赐了婚,小姐你说新科状元会不会记恨殿下?”
安然松了一口气,原是如此,她还以为殿下对江怀盛有意呢,不过记恨也是必然,这事儿搁谁身上,谁也做不到大度。
说来杨灏也是糊涂,怎么偏生将穆絮招为驸马,不仅坏了殿下的名声,还因此为殿下惹来记恨,但转念一想,她兴许还得感谢杨灏,若是没有女驸马一事,她又怎么会知道殿下竟能够接受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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