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成亲没几日,穆絮便忘记了所有事,其中不是且歌捣的鬼,说出去谁信呀!
为了更好地操控穆絮,竟施如此毒计,简直是蛇蝎心肠!
他恨呀,他堂堂七尺男儿,竟对此无能为力,他就是个废人,竟然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而今无论如何,就算是他将这条命豁出去,他也要带穆絮走,绝对不能让穆絮再遭毒手!
江怀盛大声道:“我要见且歌!”
清浅呵斥道:“放肆!竟敢直呼殿下的封号,我看你是活腻了!”
若不是因为殿下的计划,此人还不能死,她早就杀了他!
江怀盛的声音比方才又大了稍许,“我要见且歌!”
“我要见且歌!”
“我要见且歌!”
“殿下可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我看你这刁.民是活腻了!”清浅说罢便抽出了一旁侍卫的佩刀。
且歌缓缓放下帷裳,她将目光移到穆絮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清浅!”
清浅转身,双目注视着马车,“殿下。”
且歌轻笑道:“不必动怒!”
清浅扭头不耐地看了看江怀盛一眼,“是,殿下!”
清浅将手中的刀往右一甩。
“嗖——”
刀身准确无误地进入了刀鞘....
第55章 再次试探
“江怀盛, 你拦本宫的马车,所为何事?”
江怀盛轻呵一声,眉宇间带着不屑,“寻妻而来!”
且歌挑了挑眉, “妻?你寻妻怎会寻到本宫的头上来?难不成本宫还将你的妻子藏了起来不成?”
江怀盛更加恼了,好一个不知廉耻的毒妇,事事都是她做的, 到如今竟还明知故问,装什么装!
“不错,当今的驸马爷,你的身旁坐着的女子, 便曾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先不说驸马是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驸马已与本宫成亲多日,她又如何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且歌看着穆絮,见她一脸的不解, 似是完全不明白江怀盛在说些什么。
“若不是你横加阻拦, 我二人早已成亲,何须有近日这个地步!”一提起这个,江怀盛眼里满是恨意。
且歌一声轻笑, “本宫怜你是个痴情人,便再说一次告于你听, 本宫不知驸马是否曾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本宫只知道驸马与本宫的婚事是圣上赐婚, 后又当着文武百官, 以及外邦使臣的面跟本宫拜了天地。”
且歌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今日你却说驸马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你可知污蔑皇亲,该当何罪呀?”
且歌揉了揉太阳穴,不等江怀盛回答,又道:“清浅,本宫有些记不清了,江怀盛他方才还犯了什么事?按我沧蓝律例,应该如何惩罚?”
清浅回道:“直呼殿下封号,乃是对殿下不敬,只此一条便足以立即处死!更别说还污蔑驸马爷了。”
且歌将目光移到穆絮身上,问道:“驸马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穆絮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自己,说话也开始不利索了,“我....我.....”
且歌将穆絮眼中的慌乱与微颤的指尖收入眼底,“嗯?”
“我...我....我不会杀人....”穆絮磕磕绊绊终于将话说利索了。
且歌闻之笑出了声,“本宫何时让你杀人了?”
穆絮松了一口气,她不解地看着且歌。
且歌浅笑道:“只需驸马一声令下,侍卫便可替驸马动手,绝不会让驸马的手沾上一滴血。”
且歌突然凑近穆絮,如猎鹰般锐利的双眸直直盯着她打转,笑道:“驸马意下如何?”
穆絮紧攥着手指,掌心亦沁出了稍许薄汗,她只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惧意,她不想直视且歌的双眸,却又不得不直视,“全凭殿下做主!”
这回答倒是出乎了且歌的意料,若是往日,穆絮应是争着抢着做主才对,而今竟会将问题抛给她。
难道她真的就不怕她处死江怀盛么?
还是,她真的忘了?
且歌眼中饱含杀意,“驸马,难道你就不怕本宫处死江怀盛?”
倘若穆絮是装的,那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怀盛被处死!
穆絮对上且歌的双眸,眼中一片茫然,“穆絮有一事不解。”
且歌笑道:“说。”
“穆絮为何要怕殿下处死江怀盛,殿下乃当朝长公主,对沧蓝律例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此人既已触犯律法,那处死一人何须过问穆絮?”
穆絮说这话时太过认真,且歌一时之间难以判断她究竟是不是装的,若说是装的,穆絮认真的样子做不得假,若不是装的,那为什么每次都把决定江怀盛生死的权利抛给她呢?
直接说一句杀,或者不杀,不就行了么。
且歌并未回答穆絮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驸马可还记得他?”
穆絮仔细想了想后,她摇头道:“不记得了,但桃花翠竹曾跟穆絮提及过他。”
且歌挑眉,“哦?”
“穆絮以为,此人作风堪忧!”
“何以见得?”
穆絮虽不明白,但还是认真解释道:“此人无真才学识,妄想借着穆絮与殿下的关系,意图徇私舞弊,也怪那时穆絮迷了心窍,才会误以为殿下非通情达理之人,做出休妻之事。”
“她二人原是这么告诉你的?”
想来也是,自穆絮失忆后,连府门都未曾出过,除了桃花翠竹,还有谁能与她说得上些话,而桃花翠竹,既已信了穆絮是真失忆,那定不会再多谈论江怀盛,若是穆絮问起,能听到的,只会是胡编乱造。
这种哄幼童的把戏连她都不会信,穆絮如此聪明,怎会轻易相信?
穆絮反问道:“莫非事实并非如此?”
再谈论此事已经没多少意义,且歌又岂会被穆絮轻易带过去,她直接道:“那驸马以为,江怀盛所述可是事实?”
穆絮正欲开口,且歌却突然吩咐清浅道:“清浅,将纱帘揭开!”
且歌不会给穆絮半点逃脱的机会,但既然想逃,那便当着江怀盛的面说吧!
“是,殿下!”
清浅掀开纱帘,随后用一小银勾将纱帘固定住,这下没了东西遮挡,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而外面的人亦能清楚地看见里面。
“穆絮....”终于见到朝思暮想的人了,江怀盛激动地杵着拐杖往穆絮那边走,可刚走到马跟前,便被一旁的侍卫拦下了。
穆絮看着江怀盛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后又被侍卫拦下,她虽装得面无波澜,可心却如被针扎般得疼,他竟受了如此重的伤!
江怀盛一次次杵着拐杖上前,又一次次被侍卫给推开,“穆絮,我来带你回家了,你不必再受委屈了,我带你回家....”
且歌冷眼看着这一切,江怀盛如何,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穆絮究竟有没有在骗她!
“穆絮.....穆絮.....我们回家....穆絮......”
穆絮柳眉微皱,看向江怀盛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便是江怀盛?”
江怀盛假装没有看见穆絮眼里的陌生感,他欣喜道:“你可是记起我了?”
穆絮摇了摇头,“不曾记得你。”
江怀盛不甘穆絮就这样忘了他,他忙摸向怀中,拿去一枚玉佩,举着给穆絮看,“这枚玉佩,你可还记得这枚玉佩?”
穆絮仔细思索着,“这枚玉佩....”
这枚玉佩她如何能忘记,是江伯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在她及笄时便赠与她,在白马寺求签的那一日更是对她说这玉佩是传给江家儿媳妇的,还同她说,他心中的妻子....从来都只她一人....
在江怀盛期待的目光中,穆絮摇了摇头,“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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