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吓得一个激灵,只觉得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臣冤枉,臣冤枉,臣冤枉啊,求殿下明察,求殿下明察!”
见且歌不语,陈大人唯恐她不信自己,便狠狠地将头磕在地上,不过才磕了四五下,就已磕出了血,这架势,简直跟不要命似的。
“求殿下明察,求殿下明察!”
且歌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眼中却带着疑惑,“陈大人为何这般紧张,本宫不过是在同大人说笑罢了。”
“说...说笑?”
陈大人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这么吓他,就是为了同他说笑?!
右扶风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且歌方才之言,不过是提点他罢了。
“陈大人起来吧。”
“多谢殿下!”
且歌环视四周,最终将视线落在穆絮身上,她突然一脸诧异道:“驸马?你怎会在此地?”
不得不说,且歌倒真是个演戏的好手,这模样装得就跟才看见穆絮似的,若不是方才已瞧到侍卫长命人去禀报且歌,他们还就真信了。
“这右扶风府乃百姓伸冤之地,驸马可是有冤屈?”
穆絮看着笑脸盈盈的且歌,脑中只浮现了两个字,那便是——虚伪。
不等穆絮回答,且歌继续道:“驸马有冤屈,不同本宫说,来这扶风府作甚?”
“穆絮若是同殿下伸冤,那殿下便会准了穆絮吗?”
且歌浅笑道:“这就得看驸马有何冤屈了。”
她有何冤屈,难道且歌心里不清楚吗?
今日她既来扶风府击鼓鸣冤,那就没想过会活着回去,“若是穆絮要休了殿下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跪在了地上...
※※※※※※※※※※※※※※※※※※※※
如果我日更的话,那介意我做短小君吗?
第41章 对簿公堂
驸马爷当真是嫌命长, 什么话都敢说, 大庭广众之下,让且歌殿下丢了颜面,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众人本以为接下来便会迎来且歌的怒火, 更是已做好了受牵连的准备, 可没想到且歌不怒反笑, “都跪着做什么?本宫就这般让你们害怕?”
且歌怎会不知穆絮就是想让她恼,如此, 穆絮才能如愿以偿地恢复自由身, 之后便可同江怀盛一道共赴黄泉, 她岂能如她愿?
且歌道:“都别跪着了, 起来吧!”
“谢殿下!”
陈大人由师爷扶了起来,他锤了锤跪得发麻的老腿,他真是看不透且歌殿下的心思,若是旁的王孙贵族,早在听到此话之时便提起刀将对方给砍了,可殿下却没这么做, 难不成是殿下宅心仁厚?
可算了吧, 谁人不知且歌殿下连自己的手足都处死过, 更别说那些个被她克死的驸马了, 简直就是将心如蛇蝎、最毒妇人心二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怕且歌殿下现下这般宽容, 实则是在另想法子折磨这驸马爷。
方才跪下的人都起来了, 唯独穆絮却还跪在地。
众人的目光皆偷偷在穆絮与且歌身上徘徊, 又见二人一直对视, 着实是令人费解,驸马爷究竟是因何才这般恼怒,竟连性命都不顾,执意要休殿下。
穆絮现如今虽连死都不怕了,可被人这么一直看着,且歌还一言不发,怎么都有些不自在,更何况她亦看不透且歌在想些什么。
莫非是因她没站起来的缘故?
穆絮正要站起身,一只膝盖刚离地,就听且歌笑道:“驸马不是有冤情么?这申冤不是就得跪着吗?本宫看驸马还是跪着说吧!”
且歌竟又捉弄她!!!
没办法,穆絮即便再恼,也只得咬牙跪好。
且歌柳眉轻挑,心情似乎好了稍许,“这扶风府乃是陈大人所管,驸马既来此地,那有何冤情便告知陈大人吧,再者本宫也想知道,本宫是如何得罪的驸马。”
此话说的轻巧,可有哪位官员会傻到这种地步,去得罪长公主,不过这也无大碍,且歌既来了,那穆絮的计划也就成了一半了。
陈大人背后冷汗直冒,且歌殿下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呀!
在且歌的注视下,陈大人想提起步子往椅子那边走,可此刻他的腿如灌铅般,怎么提都提不动,他又急又怕,好在一旁的师爷见状拉了他一把。
这好不容易才挪到了椅子前,又见且歌是站着的,殿下都站着,他哪儿敢坐呀。
陈大人看着且歌,眼中询问她的意思,双腿亦不自觉地抖着,抖得直发软。
“陈大人可一定要秉公执法呀,不若....”且歌顿了一下,笑着继续道:“便当不起这右扶风!”
陈大人闻之吓破了胆,险些因一个腿软摔了下去,好在关键时刻他撑住了桌案,“臣...臣...臣一定秉公执法,一定,一定!”
陈大人坐稳后,拿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
“啪——”
“驸...”陈大人这还没将驸马爷叫出口,便见且歌又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陈大人连忙改口道:“穆絮,本官且问你,你是因何休...休妻?从实说来!”
“大人,全因内人犯了七出,穆絮本欲写休书一封交与她,可她却专横跋扈,将休书撕毁,穆絮实在忍无可忍,故今日才到扶风府击鼓鸣冤。”
陈大人真想给驸马爷磕头了,怎么什么都说呀!!!
“七...七出?”陈大人道。
“自内人同穆絮成亲以来,并未去苏州探望过穆絮的父母,就连穆絮的义父义母,内人都未曾去探望过,此乃不顺父母,该休!”
“在同穆絮成亲之后,内人又带回两位面首,此乃乱家,不守妇道,该休!”
众人闻之倒吸一口凉气,普天之下,谁都知道且歌殿下有众多面首,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驸马爷竟当众说殿下淫.乱,只怕驸马爷就要死到临头了,连抄家灭族都算是轻的了!
“成亲前,内人答应穆絮不追究江怀盛,可成亲后,内人出尔反尔,又将江怀盛抓入打牢,此乃有恶疾,该休!”
“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内人无所出,此乃无子,该休!”穆絮一字一句说的那叫一个大声,公堂内的人连个大喘气儿都不敢喘,就别提多清晰了。
这最后一个,让陈大人也傻眼了,你说你一个女子,说殿下无所出,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两个女子能生出孩子来,那才是稀奇!
穆絮说罢,向陈大人磕了一个头,“恳请大人为穆絮做主!”
“听了驸马所说,本宫才知自己竟犯了七出。”
且歌虽是在笑,可语气中却透着股不屑,“没想到,驸马同本宫成亲也有好几日了,这七出,本宫竟才仅仅只犯了四出。”
穆絮抬眼诧异地看着且歌,一时之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驸马是不是记错了?本宫何止才犯了四出,不止吧?”
“本宫只要看到你同旁人说话,或是你看了旁人一眼,不论男子、女子、老人,或是幼童,本宫都会怒火中烧,此乃忌妒;本宫飞扬跋扈,草菅人命,强行拆散驸马与江怀盛的姻缘,更是常常戏弄于驸马,并以此为乐,实属不治之症,此乃恶疾;本宫的面首颇多,不论成亲与否,本宫皆命面首留宿本宫屋内,日日不曾变更过,此乃淫;本宫克扣面首月钱,并嫁祸于驸马,此乃盗窃;本宫私底下亦是口出狂言,说道过驸马的长辈,此乃不顺父母,亦口多言,驸马,本宫说的可对?”
看着已经愣住的穆絮,且歌继续道:“可本宫不明白,唯独这无子,本宫并未触犯,为何驸马要将此罪强加于本宫?”
“先不说本宫与驸马同为女子,这生不生得出孩子是一回事。”且歌话锋一转,“但驸马不能人道,本宫就该为驸马守节?”
“你...你...”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