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盛迟迟不动筷,刘璞玉问道:“江兄,你不吃?”
“不吃!”刘璞玉不要男人的尊严,可他要!
“那我吃了!?”
反正江怀盛也不吃,与其糟蹋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不若进了他的肚子。
刘璞玉拿过江怀盛那碗,便开始刨了起来,那模样是生怕江怀盛反悔要来跟他抢。
清浅坐在床边,上身只着了一件肚兜,床上的中衣上染了大片血迹,她将汗巾放入清水中打湿,拧干后,反手擦着背后伤口上的血迹。
清浅看不到背后,故她只能凭着感觉来擦,每每碰到伤口,她脸上的汗珠便多了些许,脸色亦愈发变得苍白,她咬紧牙关继续擦着。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清浅立马扔下汗巾,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身子,不是早就吩咐过不要让人打扰她吗?怎还会有人来?
清浅警惕地看着门外的影子,“谁?”
“是我!”
师父?
清浅正要穿衣开门,静姝便已推门而入。
见到静姝后,清浅原先有些苍白的脸,竟变得红了一分,她现下可是只穿了....
“师父...”
静姝向来是个不喜多言的人,“趴下。”
清浅只觉得自己的脸开始有些发烫,比起在师父面前裸.露,她更怕师父走。
清浅挪着身子,在被子的掩盖下趴在了床上,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完全不似面对刘璞玉二人时的那般从容冷静。
静姝将汗巾洗净,瞧见床上那染满鲜血的中衣,柳眉微瞥。
静姝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格外小心翼翼地替清浅擦拭伤口,生怕将她弄疼了。
她的目光一直在清浅背后的伤痕上,哪儿有注意到清浅那红得不像话的脸。
清浅是欢喜的,于她而言,只要有师父在,别说是挨这么点疼,就是再挨十鞭二十鞭,她也愿意!
“可还疼?”
语气虽如往常一样冷淡,但清浅却听出了静姝对她的关心,清浅将头埋低了些,遮住了她脸上的笑容,她道:“不疼。”
有师父在就不疼,后面的话她没说,如今亦不敢说。
——师父师父,今日清浅护了十二皇子,且歌殿下赏了清浅桃花糕,师父你尝尝!
——你这手怎么了?
——护十二皇子时被树枝划了,不过师父你别担心,清浅无碍!
——坐下!
——师父,清浅真的无碍,不过是一点小伤!
——别动!
——师父...
——还疼吗?
——不疼了,有师父在就不疼!
——你呀你,油嘴滑舌!
——师父你笑了?师父笑起来真好看!
——师父你笑笑,再笑笑嘛,师父,师父,师父....师父,十二皇子说了,生气是会变老的。
——你倒也愈发胆大了,竟逗起师父来了!
——师父别生气嘛,清浅知道错了,清浅再也不敢了...
——诶?师父你笑了,你笑了,师父你笑了...
清浅暗自觉得庆幸,好在自己向来不喜与旁人同住,故她每回受伤时,师父总会来给她上药,这亦是她最欢喜的时刻...
待桃花同翠竹二人去歇息后,穆絮从床上起来,将蜡烛点燃,虽说她已拜了干亲,可她心里终究有些不自在,蔡夫人待她这般好,总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人家的好吧,故她想纳个鞋垫,待改日去蔡府时,赠与蔡夫人。
而此时,两个身影正慢慢往穆絮的住处靠近,行动极为鬼祟....
第20章 棒打皇帝
小乐子跟在杨灏身后,心里甚是担心,“陛下,咱们偷偷出宫,若是让殿下知道了,那可就...”
杨灏摆了摆手,无畏道:“你不说朕不说,这谁会知道?朕不过是去看看皇姐未来的女驸马,又不是去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小乐子看着前面的杨灏,见他缩着脖子行走,两个眼珠子不断向四周打转,这模样,说不是去做偷鸡摸狗的事,那也得有人信呀!
“陛下,咱们可以白日再来呀,这大半夜的,驸马爷指不定早就歇下了。”况且,这男女有别,就算穆絮是殿下未来的驸马,那也是个女子呀!
杨灏一想,还真是,今日他本想早些来瞧瞧这未来女驸马,他虽派人查了穆絮的底细,但始终未见过她,可这还没出乾清宫,便得知皇姐带着穆絮去了蔡府。
他与皇姐虽同是蔡祈峰的学生,但皇姐更得老师心,当年皇姐与蔡夫人好说歹说,老师才勉强将他收入门下,幼时他性子又皮了些,没少挨老师训,这自他下了那道赐婚圣旨后,老师是没少给他脸色看,他又不是傻子,岂会往枪口上撞?
再说了,他若是跟着去了,老师指不定得求他收回成命,也正好这时,左丞相来了,又同他磨了些工夫,待到他忙完了,这夜也深了。
都快到穆絮家门口了,他总不能再回去吧,杨灏摆了摆手道:“小乐子,这你就不懂了,常言道,这夜黑风高杀....”
小乐子闻言提醒道:“陛下,咱不能说这些糙话呀!”
杨灏转身,斥道:“放肆!朕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个小太监竟然敢教训朕,信不信朕罚你抄经书?”
自殿下让陛下抄经书后,陛下是看谁不顺眼就罚谁抄经书,可累坏了他们这帮奴才,抄得手酸就算了,就连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佛祖。
小乐子连忙跪下道:“哎哟,奴才知错了,陛下千万别罚奴才呀!”
“一百册!”
小乐子的手现在都还发抖呢,这再抄一百册,手迟早得废!
小乐子一把抱住杨灏的大腿,带着哭腔道:“陛下,你就饶了奴才吧,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杨灏用纸扇拍着小乐子的手,“你给朕起开,松手,松手!”
任杨灏怎么敲,怎么扯,小乐子就是不松手,反而越抱越紧,“奴才错了,饶了奴才这次吧....”
打更的小哥儿站在拐角处,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他不过是替卧病在床的父亲来打更,竟看到这等场面!
因视线的关系,小哥儿只能看到杨灏的背影,一人跪在杨灏面前,抱着他的大腿,二人又是拉拉扯扯,其中一人还带着哭腔。
沧蓝国从始至今虽也有男子喜好龙阳之癖,但断然不会这般开放呀,即便现下是黑灯瞎火,可哪能在这不遮不掩的地方就....就行那等苟且之事!
小哥儿刚要绕道走,不想手中的梆子正好落在了铜锣上。
“咚——”
杨灏和小乐子闻声同时扭头,将视线落在了小哥儿身上。
小哥儿止住脚步,像是被点了穴般,定在了那儿,他不过是来打更,哪儿是故意撞破人家的好事!
小哥儿转身,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二位爷,小的是路过的,小的什么都没瞧见!二位爷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杨灏低头看了看还抱着自己的小乐子,这...再联想到小哥儿的话,他扒拉开小乐子的手,提起脚,一脚将他踹得老远。
“哎哟——”小乐子摸了摸被踹疼了的屁股。
杨灏向小哥儿走近,他面带笑容,“小哥儿,你别误会!”
杨灏自认为自己的笑容还算是和善,可在人家小哥儿眼里那是极其淫.荡。
小哥儿拼命摇头,不不不,他不误会,但别靠他这么近呀!!!
他虽瘦弱,可对男子绝无半点想法,他家就他一根独苗,他还想娶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呢!
“小哥儿,我....”
杨灏尚未说完,小哥儿吓得撒腿就跑,这位公子虽长得是人模狗样的,可竟还想邀他一起行这等苟且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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