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则是暗中联系即将赴会的大仙师,提醒他们若逢会生变时,能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一桩我也交给银同修去做了,凭金极城的效率,应该问题不大,”沈蕴娓娓说着,再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步,则是由我和小陶来改造绝息石,逢会一切正常自然最好,一旦魔龙生事,绝息石也能将他们困在庭内,一网打尽。”
“再怎么说,天贤庭也是我们的主场,想做那只捕螳螂的黄雀,没那么难。”沈蕴伸出的修长三指斜斜一挥,“而在螳螂挥出镰刀之前,黄雀只用躲在树叶后面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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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都按兵不动的结果,就是魔龙游学的这些天异常的太平。
学生们对魔龙的新鲜感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渐渐只把他们当成和他们一般年纪而模样迥异的少年修士,有胆子大的也会上去和魔龙们交际一番,回来后朝同伴们摆摆手:“人家都说了,外域好山好水好地方,等逢会结束要请我去做客呢,到时候要和我一块去的赶紧报名啊!”
在如此“和谐”的相处下,双方期间甚至举办了一场论道大赛,两场比武,以及三场御行球赛。第一项因为景颉语速不够快输给了瑰琼,第二项由江颐和珊椤两位女性各自拿下头筹,至于三场御行球赛的胜利,则都被沈蕴包了圆。
“承让承让啊,”少年理了理凌乱额发,在球场的一片胜利的喧嚣声中朝赫征等人拱手,“最后凉昙那个球挺难防的,要不是弥远速度快,这把咱们还得打加时呢。”凉昙在魔龙中身形最为鬼魅,几场比赛里他都神出鬼没的,让沈蕴这方极其头疼。
“还、还好……”凉昙小心翼翼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沈蕴身边的路弥远,便飞快地躲去了赫征的身后。
赫征看了一眼只差毫厘的比分,尤不服气道:“明天再来一场,赢的肯定是我。”
“明天就不了吧,”沈蕴笑着摆手,“十日后就要正式开逢会了,庭内还有不少场地没搭建好呢。银焕,”他扬头唤道,“你们那边工期还赶得上吗?”
“欸来了来了!”
三场球下来,银焕靠着拓印剑范英姿赚得盆满钵满,这会人形摇钱树发话,他马上收起手中的拓影匣,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如果不出岔子的话,应该是刚刚好,但剑范您也知道,施工这事,怎么可能一直顺顺利利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沈蕴比了个手势。
“哎呀,那少不得我得好好监督,免得到时候工期延误怠慢了贵客。”沈蕴挑眉,回身对赫征等人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如把下一场御行球赛留到逢会上举办如何?我想龙王陛下那么爱好和平的人,应该也会很喜欢看我们少年修士们竞技拼搏的模样的嘛。”
对方咬重了龙王陛下四字,赫征的表情明显滞了一下,他视线飞快地错开一瞬:“那就到时候再约。”
“嗯,”沈蕴笑着点头,“希望到时候还能再约。”
等到球场散场后,赫征环顾四周:“南朔还有瑰琼呢?”
“瑰琼说对球赛不感兴趣,和那个燕礼范一起去了藏真塔,”一名魔龙答道,“南朔中场休息时说他身体不舒服,回去了。”
“哼,南朔那家伙真是白长了那么大块头,怎么才打了半场就不行了,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选他来队里。”珊椤一边说着,一边珍惜地抱紧了怀里的沈剑范木雕。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理由。”赫征并不多言,径直吩咐道,“今晚是晦日,黑晶内鬼气容易逸散,小心点儿,别让神州的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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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男?”刚离开球场,沈蕴就在思邪峰看到了崔兴言。一见友人归来,沈蕴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前和他对了下拳头。
“你去外域了吗?”沈蕴问道。
崔兴言显然是才从瀛海赶回,青年容色疲惫,一身宝蓝长袍都没来得及换下,他听见问话时脸上露出一丝余悸,长吐了一口气后,才朝沈蕴点了点头:“去了。”
“掌教本来是不同意瀛海掺和到里面的,毕竟我们宗门几百年都不搭理神州的事,但他老人家架不住我这伶牙俐齿能言善辩,最后还是给我开了三个时辰的咒钥,让我带了几个兄弟去了外域。”
崔兴言边走边道,“多亏小陶给的绝息蔽影衣,我们很顺利的就潜入了龙宫,但那地方实在太大,我们在里面转了好久,先是看到了一座立着十八道柱子的地方,里面聚着不少魔龙,我们便不敢贸然进去;后面七拐八绕,到了一座偏僻殿所,里面放置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法器……”
“法器!”陶星彦眼睛又亮了。
“你先听我说完!”崔兴言按了一下少年的脑袋,“我继续往里走,就看见有一条细长的白蛟被困在笼中,我还以为这就是龙王呢,刚想去打个招呼,结果它一开口,我发现是……零香姑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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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焕:沈剑范木雕余货少量(披风可拆),方形银章不限购,炫光圆形款需一捆六,晚上戌时正在食堂门口开十套set手速团,拒绝黄牛代拍
沈蕴:???
第190章 花与剑(六)
钟秀林问道:“她说什么了?”
“她先是惊讶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大略向她解释一番后问她魔龙这边到底出什么事了,”崔兴言说着还补充了一句,“当然,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除了一开始碰面的那几眼外,我再没看过她的原型。”
沈蕴咋舌:“啧啧,看不出猛男还是个正人君子。”
“那必须的。”崔兴言得意道,“我继续说。她说新宵那日晚上龙王照例去伏罪宫探望罪龙阴崖,她和百枝还有几名龙使则在这边殿内工作,戌时过半后,赫征突然率领龙使——就是这次来的那几个,还有大批龙卒,把萩律的文碣宫围了起来。零香他们察觉到了不对,与他质问时动起了手,当时场面混乱,情急之下,零香只来得及启动法器让百枝逃出了文碣宫,而赫征见状竟对她下了死手,将她打成了重伤。”
“这什么人……呸,什么龙啊!连女孩子都打,算什么男……公龙!”钟秀林气道,“我杏陵那会就知道,那个黑脸的魔龙不是个好东西!”
“你在杏陵时不也和零香姑娘打过一场吗?”崔兴言挑眉。
钟秀林瞪他:“那不一样!而且、而且他们当时也蒙着面呢,这怎么能算数!”
眼看话题就要跑偏到旧事上,陶星彦赶紧拉回:“行行不算不算,哥你直接说重点吧,龙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死没死?”
“没死。”崔兴言道,“她觉得没死。”
沈蕴皱眉道:“什么叫她觉得?”
“零香说赫征也对她宣称萩律已死在了龙子阴崖的手下,但她却认为龙王绝不会那么轻易被害。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她说龙王会一门分魂秘术,早已将魂魄分裂成两份,”崔兴言竖掌,做了个劈开的手势,“其中一份留于驱壳,另一份存于它处,这样即便身死也有魂存,只要时机成熟寻到灵体,便可重新据舍苏生。”
陶星彦默念了一遍崔兴言的话,惊讶地瞪大眼睛:“等等……这样的话,龙王萩律岂不是可以永生不死了?!”
“我想应该没有那么轻松。零香是他的最信任的近侍,龙王萩律也从未告诉过他自己分出去的魂魄藏于何处,想必也很清楚一旦被敌人找到,那就是真正的魂飞魄散。”崔兴言摇头。
“之后呢?”路弥远看了一眼崔兴言的右臂,“崔前辈和零香没来得及找到对策就被发现了?”
崔兴言意外于路弥远的敏锐,他苦笑了一声,按住了右臂:“小路眼力不错,我们聊到这里时被巡查的魔龙发现了,又是零香告知了一条密道,我们才且战且退的逃回了神州。”
青年说到这里时,表情露出一丝懊丧。他为人一向仗义,交游天下,如今欠了零香如此大的人情,对方现在还生死未卜,崔兴言便隐约觉得右臂的隐痛更剧烈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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