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啊,大中午的干这事?!”
有人正骂骂咧咧朝这边走过来。
第8章 不图财光图色还不行吗
说话的人嗓音听起来像个被毒哑的鸭子,贺春景单单听了你他妈三个字就认出这是周虎。他正在骂谁?
“不是,虎哥,我真以为她们都吃饭去了,谁能想到大中午的寝室里还有人啊!”
另一个声音贺春景也认出来了,是马进宝。
贺春景看了一眼陈藩,用口型说了几个字:我寝室的。
陈藩忽然拿起刚刚塞给贺春景的手机,三下两下按开了录音,一手撑着贺春景耳朵边上的水泥管壁,一手把收音口凑在草丛前面保持不动。
“傻逼啊你!当不明白贼你他妈瞎找什么刺激!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没听过?”周虎踹了马进宝一脚,“东西扔了没有?”
“扔了扔了,看在咱兄弟平时的交情上你就帮我一把吧!”马进宝哀求道,“虎哥,你面子大,就帮我把这事儿揭过去成不成?而且我这,我这不也是想着你喜欢那个张可乔么,弄回来之后你……”
“滚!别他妈这时候往老子头上栽!”
“虎哥别生气,虎哥,我错了!我错了!”马进宝急得抽了自己两个嘴巴,“但兄弟真的一直记挂着你!”
“我真不能丢了这份工作,都跟我家里说好了秋天能回去起新房的,媳妇都替我说好了!就帮帮兄弟吧,回头我床底下那两条好烟权当谢你的!”马金宝声音低下去,“再说之前我拿回来的那几个裤衩,可都是分给咱们兄弟一起撸了啊!”
“行行行行闭嘴吧!”周虎不耐烦了,“上衣脱了咱俩换,回头我跟班长打个招呼让他别追究,这事儿就给我烂肚子里。”
“哎,好,谢谢虎哥!”马进宝一连串地应着,二人把上衣就地换了。
“咱俩分开走,我从后面绕一圈,你先回寝室看看人散了没有,能回去的话把裤子也换了。”
周虎拿着马进宝的上衣,也不往身上穿,打着赤膊把衣服往肩膀上一甩,单穿一条绿咸菜色的大短裤。
中午天气热,有人打赤膊并不奇怪,这么一来就更没人注意他了。
等这二人走远了,陈藩的手才放下。
他上半身虚虚地压在贺春景身上,一只手撑在人家肩膀上边。贺春景一米六出头的身高,缩起来没多大点,叫陈藩这么一搂,整个人几乎面对面埋在陈藩怀里了。
鼻子尖上扑过来的都是柠檬味洗衣粉的清爽气息。
奇了怪了,他平时穿衣服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把衣服洗得有多香啊!肯定是这件没洗干净,洗衣粉有残留,贺春景决定下次洗衣服的时候多过几遍水。
明明水泥管子里比外面凉快多了,贺春景此时还是觉得有点热。
“你,你要不先起来。”贺春景含糊不清地说。
“胳膊抽筋了,缓一会儿。”陈藩可能也被贺春景喷出来的鼻息烘热了,耳朵根子有点红。
“哦。”贺春景不知再说什么好了,只能低着头把自己缩得更小点,尽量不和陈藩肉挨着肉。
“……好了。”没过一会儿,陈藩活动了几下手臂,感觉恢复正常了,便慢慢退回去坐着。
贺春景小心翼翼挪开腿,让陈藩从自己身上越过去。
“你现在有点像……”贺春景看着他长手长脚艰难挪腾的样子,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像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陈藩露出个实在费解的表情。
“夸你腿长。”贺春景一脸诚恳地补充。
“那你是啥,”陈藩不接受这个解释,“无底洞里的耗子精。”
“你这人——”贺春景推他一把。
白鼻锦毛鼠大战长脚蜘蛛精。
“蜘蛛精不计前嫌,制服耗子精后,还手把手教习耗子精如何使用现代化通讯设备,耗子精感激涕零。”
陈藩摆弄着手机,把屏幕对准了贺春景,好让他看清打电话发短信都怎么操作。
“嗯,大蛛有大量。” 贺春景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下巴抵在陈藩胳膊上。
“骂谁大猪呢?”陈藩斜他一眼。
和自己皮包骨的质感不一样,陈藩手臂上覆着薄薄一层肌肉,戳上去还挺有弹性。所以贺春景决定不再和他耍嘴皮子,转而认认真真看他操作手机。
“就这么点进来,这里,可以打字,键盘上有拼音。”陈藩把自己的名字打出来给他看,“发送到这个号码,这个号码就是我。”
贺春景点点头。
“你之前那一身伤,就是他们弄的吧。”陈藩跳到刚刚录音的界面,把录音改好名字确认保存妥当。
贺春景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陈藩伸手点了一下贺春景的膝盖,“看你上次打架那样,根本就不会打,那受伤就只能是挨别人的欺负。而且你要是跟他们关系好,犯得着天天自个儿往我们学校跑吗?”
贺春景嗯了一声,把之前咬过的汉堡包拿起来继续啃。
“再说了,听他们的意思,以前都偷了多少次内裤了,还拿回去分给大家群起而撸之。就你,脱衣服上药被人看见都得拿东西挡一下,你能好意思跟他们干这个?”
陈藩想起来那天晚上陈玉辉和贺春景在屋里的样子,他一开门,贺春景的表情就跟被捉了奸似的。
贺春景哪里听得这话,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陈藩还很好心地给他拍拍,被贺春景瞪着眼睛,一巴掌打开了手。
“喏,现在你不要也得要了,重要证据。你想用这个直接让他们滚蛋,还是留着以后做把柄,随你。”
陈藩捣鼓好了手机录音,又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啪地划开盖子按了几下。
“蓝牙传我一份,免得你用得不熟,再不小心给删除了。”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贺春景。
贺春景接过手机,张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半晌,贺春景问。
“我怎么样了?”陈藩反过来问他。
贺春景沉默了一下,手里剩的半个汉堡包也不想吃了,用蜡纸团吧团吧放在一边。
“你请我吃东西,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小心把我撞伤了,想补偿我,或者感谢我帮你打架什么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个?我们甚至连同学都不是。”贺春景指了指放在腿上的黑色手机。
“你帮我打架?”陈藩感觉挺好笑,“你要是没在那,我早把他们全挑了。”
“嘶,说正经的呢!”贺春景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被他打乱,给了他一拳,这一拳却被陈藩接住了,“到底为什么帮我?”
“我贪图你钱财。”陈藩声音毫无波澜。
“我有钱财?”贺春景表情扭曲了一下,刚才挤出来的那点感动荡然无存。
“那我垂涎你的美色?”陈藩斟酌了一下,询问道。
“这东西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这一点贺春景可不能不承认。
“那就它了。”陈藩斩钉截铁。
“你,你要不要脸?!”贺春景简直吓结巴了,用力把拳头从陈藩手里抽回来。他觉得这人满嘴跑火车,问了也白问,还不如闭嘴。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陈藩蹬鼻子上脸,还非要去抓贺春景的手,“这学期学的。”
贺春景烫了手似的一阵甩,随后惊奇:“你还真会背啊?默写都是我给你抄的哎。”
看来陈藩还真不一定是个差生,难怪陈玉辉说他不笨。
“那你看,我既不图财也不图色,你怕什么?”
陈藩伸向贺春景的手中途改换路线,抽了根薯条放进自己嘴里,双手往后一撑,伸了个懒腰:“还是说你们老家有传统,交个朋友还得写份申请,标明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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