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用不上这么夸张吧,陈藩说要的要的,反正吃不完可以直接挂在窗外冻上。
“而且万一年后店铺也都不开了呢,到时候咱俩刨草根吃去?”陈藩振振有词。
两人来时走了太多路,冻得双脚发麻,回程刚巧拦到个要收车的出租,带了他们一段。三块钱的起步价,陈藩给司机一张二十的不用找了,贺春景踹他一脚,陈藩恍若未觉,转头乐呵呵地跟司机说拜拜。
“就露富吧你,改天出门就得叫头套丝袜的抢了!”贺春景左手松仁玉米右手宫保鸡丁,哪边也不舍得用来往陈藩身上抡。
“别的地方套丝袜,你们这得套皮裤,不然不抗冻。”陈藩笑嘻嘻地打岔。
零九年的春晚不好看,贺春景只在《不差钱》那乐了一段,感叹晚会水准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
俩人围着电热水壶三个三个往下扔饺子,涮火锅似的边煮边吃,零点敲钟贺春景说新年快乐,陈藩涌泉相报,说新年快乐生日快乐还不够,还要让贺春景天天快乐。
这话说得有谱,贺春景跟陈藩在一起快乐得不得了,抱着人亲了又亲。陈藩却神神秘秘推开他,到走廊里不知捣鼓了些什么,端着个八寸的大蛋糕就回来了。
贺春景看傻了,这几天俩人都没分开过,陈藩是什么时候在哪弄的这东西啊!
陈藩把蛋糕往小桌子上一放,盒子拆开,奶油花整整齐齐排在蛋糕上,万花丛中有两个打着纸伞的小雪人,漂漂亮亮。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贺春景眼睛瞪得老大。
“刚来的时候就跟一个蛋糕店订好了,告诉他今天送到旅馆来着。”陈藩永远能把事情安排得那么妥帖。
贺春景又要绷不住了,他感觉太多的爱装在他身体里,要是不流淌出来一些,可能他就要飘到月亮上去了,到时候徒留陈藩一人在这碧海青天夜夜心。
陈藩看他眼泪汪汪开始扁嘴,赶紧叫停,一边又手脚麻利的拆开一旁小纸袋,这样好的日子,须得是蜡烛代替贺春景去流泪。
结果蜡烛往蛋糕上一插,两人都傻了。
“你是不是把它放窗外了?”贺春景小心翼翼道。
陈藩举着根歪歪扭扭的蓝色蜡烛哭笑不得:“我叫旅馆老板替我收着来着,应该是他给放窗外了。”
两人又换了几根蜡烛,戳了半天,无一幸免都戳歪了屁股。贺春景哭不出来了,改为笑得喘不过气,一把彩色蜡烛烧高香似的握在手里让陈藩点上,闭眼许了个愿。
吹了蜡烛,陈藩拿起蛋糕盒里的塑料刀往下一切,只听咔嚓一声,刀子碎为两截。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奶油蛋糕!
两人对着零下二十几度冻了一大天的奶油蛋糕无可奈何,只得穿上衣裤,端着蛋糕去找救兵。
长荣食杂店门口的灯还亮着。
贺春景在门口喊了两声,结果出来的是个高胖的陌生中年男人。
几乎是在看到那男人的同时,贺春景脑中警铃大作。他知道不能以非常态的目光去审视所有人,但他难以自控,他不可抑制地将姚眷和自己重合起来,他发现自己恐惧得要命。
“你们是……小眷的同学?”那男人显得有些拘谨客气,搓了搓手,一副尴尬又和蔼的样子。
“是我的同学。”
姚眷的声音从男人身后响起来,男人像是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
“你进屋吧,我妈喊你包饺子呢。”姚眷还穿着那件绿毛衣,慢悠悠从店铺最里面走出来,跟那男人说。
“哦,啊,那我先进去了,你们小朋友聊,小朋友聊。”男人笑得有些无措,他像是不大好意思面对姚眷,侧着身子往货架深处退。
听到姚眷妈妈也在,贺春景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怎么了?”姚眷像是熬夜熬困了,用手遮着嘴巴偏过头打了个哈欠,而后看向贺春景,又看向贺春景手里端着的蛋糕。
“今天刚好我过生日,陈藩买了蛋糕,我想着给你分一块,谢谢你之前那顿饭嘛。”贺春景动画片里小老鼠似的把蛋糕捧到姚眷眼前,眨巴眨巴眼睛,“你拿刀切一块吧,给叔叔阿姨他们也吃一点,新年快乐,沾沾喜气。”
姚眷啧了一声,瞟了一眼陈藩冒着青筋的额头,慢吞吞走到厨房掀起布帘子钻进去。又操着把大菜刀钻出来。
“这是谁?”姚眷用刀尖指了指蛋糕上打着伞的雪人,问。
“我。”贺春景抢在陈藩开口之前赶紧说。
“旁边这个呢?”姚眷又指了指明显小了一圈的那个。
“……小时候的我,纪念我回到老家寻找童年。”贺春景急中生智,“你绕开他俩就行。”
姚眷翻了个白眼,避开中间的雪人,啪啪几下手起刀落,将蛋糕劈开。
“你和阿姨拿走一半吧,我们俩吃有雪人这一半就行。”贺春景诚恳道。
姚眷又回去拿了个盘子,拨了一半蛋糕到瓷盘子里,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贺春景乐颠颠道了谢,端着切好的奶油蛋糕催陈藩回去,俩人出门之前,姚眷清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生日快乐。”
再转头去看时,那人却只留下半个掩在货架后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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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雪打灯
“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邪念?”
陈藩惊疑不定地把蛋糕放回桌上,电视里仍旧载歌载舞,很快就要难忘今宵。
“瞎说什么呢!”贺春景见鬼似的瞪他。
“那他怎么次次见了你都跟犯病似的?看他那欲语还休欲拒还迎欲罢不能的样!”陈藩狐疑地看过来,被贺春景一巴掌糊在脑门中央。
“我看你也挺有病的,都说了姚眷性格就那样,他就是习惯拐弯抹角的。我们俩上学的时候他也那样,你总跟他过不去干什么呀。”
贺春景擦了擦断掉的塑料刀,还剩一小截勉强能用,他把蛋糕上的小纸伞拔了,挑起一个奶油雪人往陈藩鼻尖上杵:“啊,张嘴。”
陈藩偏头躲开:“这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大的。”贺春景扭头看看蛋糕上孤苦伶仃的小不点,确认了手中雪人的身份。
“你吃这个大的。”陈藩把雪人推回贺春景唇边。
“啊,为什么,这个不是你吗?”贺春景茫然道。
“吃了就告诉你。”陈藩朝他挤挤眼睛,也回手把那稍微融软了些的小雪人捏起来,一口咬掉了脑袋。
贺春景依言乖乖舔了刀背上的大雪人。
和陈藩家常买的高级点心不一样,小城蛋糕店用廉价植物奶油勾兑香精裱的花,看着是那么个意思,但说不上有多好吃。
贺春景担心陈藩吃不惯,有点忐忑,哪知道他正品着,陈藩忽然凑过来吻住他。
窗外是明月夜,室内却卷起一场砂糖调味的芬芳大雪。
良久,二人气喘吁吁地分开。
“知道这叫什么吗?”
陈藩从放空中回过神,掂了掂大腿上被亲傻了的贺春景,勾起嘴角坏笑。
贺春景满脸爆红,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呆若木鸡:“什么?”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生同一个糕,死同一个啵。”
那个啵算是拟声词,因为陈藩贱兮兮的撅起嘴,又往贺春景脸上亲了一口。
贺春景反应了半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都从哪学来的这么多腻歪东西呢。”
他刚要往起站,屁股还没等全抬起来,就被陈藩圈在他腰上的胳膊一把拽回原位。
贺春景吓了一跳,抬头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却见到陈藩抿着嘴,目光热辣地看着他。
他又试着站起来,这回陈藩做得更彻底了,干脆搂紧了他的腰,不然他动弹分毫。那股灼烧般的目光实在太过滚烫,由不得贺春景再回避,但他知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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