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泛伸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手套上,佘泛清楚地看见那冰花的模样后,雪又融成了水。
“比我想象得要容易化。”
薛肆见他语气平淡,勾勾唇:“就那么薄薄一片,当然。”
他看着:“也不知道会不会下大,会下大的话,才好看。”
佘泛被他带动着继续往前走,他看着一片片雪花落下来后消融,明明期待了这么久,真正看见后,却无比的平静。
他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淡然,只是好像…看不看雪也没有那么重要。
佘泛说:“想回家喝杯热奶茶,家里还有材料吗?”
薛肆颔首:“有,知道你喜欢,备了不少。”
“喝红茶的还是绿茶的?”
“都行。”
佘泛把戴着口罩的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在动作间又距离薛肆近了点。
有些冷,他想。
下雪后好像更冷了。
“还想吃点热的东西。”
“想吃什么?芝士番薯?”
“带汤的。”
“喝奶茶还要带汤的下午茶?”
“…我就想,你有意见?”
“没有。”
薛肆失笑:“我想想家里还有什么,能给你弄什么。”
“关东煮吃不吃?家里有火锅丸那些。”
“嗯。”
“那待会到楼下买盒咖喱。”
“中辣。”
“…你又吃不了辣。”
“反正有奶茶解辣。”
佘泛轻呼出口气,看着自己的眼镜变得更加模糊:“有点冷,去去寒。”
薛肆想了一下咖喱的中辣也没有很辣,于是点了头:“行吧,破例一次。”
两人在雪中往家的方向走,途中因为感觉雪下大了不少,薛肆还买了把大黑伞,但几乎都打在了佘泛的头顶,将佘泛遮得严严实实,没让一片雪花飘进来冷到他。
到家后,薛肆还提前预防,煮了杯姜茶。
姜茶放得很甜,佘泛抿着杯子里的“黑水”,看着薛肆蹲在冰箱面前拿火锅丸,想雪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
比起雪景,他更想跟薛肆回家,坐下来喝杯奶茶,吃点热乎乎的食物。
雪是冷的。
他是人,他怕冷。
而薛肆恰好是暖和的。
佘泛放下手里的杯子:“薛肆,手冷。”
薛肆走过来,冲他低头:“手刚拿了冰的,也冷,你在我脖子上暖暖。”
佘泛懒懒地把手贴在他脖子上,薛肆的身体不可避免地紧绷了下:“…你这还好啊。”
他还以为佘泛的手很冰呢,但其实是温热的,就和他脖子上的温度差了一点点而已。
佘泛睨他:“我说冷。”
薛肆立马改口:“确实不够暖和,要不要捂我怀里给你暖暖。”
佘泛轻嗤,松了手,抬脚踢踢他:“算盘珠子蹦我脸上了,滚蛋。”
薛肆莞尔,亲了他一口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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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啦~
第75章 七十五个小雪人
这场雪还真的下大了。
佘泛第二天早上起来时, 就见雪厚厚的一层,他没戴墨镜,就戴着近视眼镜,因为外头的光有些亮, 所以是眯着眼睛去看的。
到处银装素裹, 遍地雪白。
佘泛伸了伸手。
他的手掌抵在落地窗前, 过白的肌肤和雪的颜色居然不相上下,能够完美地融入雪中。
雪花很轻,所以风一吹,这些雪花就在空中乱舞。
要好久才能落到地面。
真正看见过,才知道什么叫“飘舞的雪花”。
今天早餐吃面片汤, 是昨晚佘泛找电视剧看的时候, 无意间看见美食纪录片封面是面片汤, 于是说了声想吃。
他想吃, 薛肆就会安排。
面片汤放了胡椒粉, 而且是山胡椒, 有些辣,但很够味。
薛肆:“想去玩雪吗?”
佘泛抿了口温热的牛奶, 奶渍在他唇缝上停留了一瞬又消失, 让一直盯着他的薛肆喉结往下压了压。
佘泛没有察觉:“不去。”
从前期待看雪的是他, 现在对雪没太大兴趣的也是他:“太冷。”
下雪天比他想象得还要冷。
可能是因为湿冷就像是寒意附着在了骨子里,无法驱散。
佘泛很怕冷。
薛肆也不意外, 又听佘泛说:“而且有部想看的电影, 在这里可以看。”
国内没上映, 连视频网站也没买版权。
不是买不到, 是过不了审。
“什么电影?”
“恐怖片。”
薛肆顿了下。
因为记得薛肆小时候怕这些,所以佘泛掀起眼皮看他, 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个片听说惊悚程度很高,你怕吗?”
薛肆低笑。
佘泛在想看电影时,就默认了要他陪他看。
这让他很高兴。
“我要是怕的话,今晚你陪我睡么?”
佘泛猜到他多半要这么说了,只轻嗤了声:“你要是怕的话,建议别看了。”
薛肆一听这话,就本能地夹紧了佘泛的腿,想也没想就道:“那不行。”
佘泛本能地动了动腿,薛肆以为他要挣出去,干脆腿一勾,直接将佘泛那一条腿绞在了自己的双腿里,小腿锁着,脚背勾着,牢牢缠住。
佘泛的额角突了突。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薛肆,就见薛肆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还冲他打了个问号。
佘泛心里呵呵,但也懒得跟他在这方面掰扯了。
反正等吃过早餐后,薛肆总会松开他的。
就是薛肆确实是狗皮膏药成精,等备好看电影的零食后,佘泛又被薛肆捞在了怀里。
他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倚靠在薛肆身上,把薛肆当沙发坐着。
其实真没沙发舒服,毕竟沙发是平整的一张,薛肆是两条腿加上半身,有骨骼而且不能东倒西歪地靠着。
还不能乱动,乱动容易起反应。
虽然佘泛不点头,薛肆就不会做什么,但存在感太强,多少也会影响到佘泛的观影体验。
佘泛咬住薛肆递过来的薯片。
薛肆现在就是一只手禁丨锢着佘泛的腰身和臂弯,另一只手用来投喂佘泛,甚至因为佘泛有洁癖,薛肆还记得稍微用喂食的那只手的手掌接一接薯片碎。
面前的电视屏幕播放的场景诡异而又阴森,佘泛看得专注,就吃得慢,吃的时候也不会低头去看薛肆的手,有时候唇挨着了,他自己也没什么感觉。
反而是注意力本来就在他这儿而不是电影上的薛肆,在把手放下来拿新的薯片时,没忍住捻了下指腹。
一点很淡的湿气,几乎微不可觉,却让他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要不是正好电视机屏幕上来了个贴脸杀,猝不及防的尖叫声刺破耳膜,薛肆还真要失态。
薛肆把下巴搁在佘泛的脑袋上,压着佘泛,满脑子全是佘泛。
无论是想做什么,还是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免得打扰佘泛看电影——佘泛是真的会因为这个跟他发脾气的——他都在想佘泛。
等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后,甚至等到佘泛看完了预告下一部的彩蛋,薛肆才终于动了动。
他埋首在佘泛的发间落了一个吻,炽热的呼吸跟着没进去时,佘泛感觉到了,所以停了下。
佘泛还没来得及退出大屏,电视机屏幕上显现着“播放完毕”的外语字样。
薛肆抵着他的头低低地喊了声:“泛泛。”
话音落地时,佘泛的身体也被他掰着朝他那边转了转,佘泛跟着看了他一眼,然后是一个吻追上来。
佘泛口腔里还残留的淡淡巧克力的味道瞬间被薛肆扫荡得一干二净。
他被薛肆压在沙发上,听薛肆含混道:“忍了两个小时了。”
佘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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