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泛现在就是这样, 但他还是低声回了老人家的善意。
佘泛和薛肆在养老院没做太多亲密的举止,连牵手都没有。
两个人在这种老人家聚集、容易嚼舌根的地方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薛肆倒是不怕流言蜚语, 佘泛作为一个在微博上直接回了粉丝说可以嗑的人,自然也没那么在意议论他和薛肆同性恋如何。他们主要是怕这里其他人欺负梁琼甃,议论梁琼甃。毕竟都是些老人家,都是来安享晚年的,没必要和人争论思想观念,又不是来辩礼的。
而等到安顿好梁琼甃后,薛肆再给养老院这边额外塞了个红包——社会人情世故如此,没有办法。
上车时,薛肆握住了佘泛的手,凑过去亲佘泛,佘泛没躲,于是薛肆干脆把佘泛抄起来,抱到了自己怀里。佘泛的背抵上方向盘,空间逼仄到挤得不行。他想伸手去把座椅放下去点,可薛肆不让,非要这样挤着。
车内空调制冷效果不错,这会儿已经凉爽了起来,但佘泛还是被薛肆亲得冒了点细汗。
不需要多为刚才的“相敬如宾”解释什么,他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知道对方的用意。
甚至薛肆还能借此顺着杆子往上爬,额头抵着佘泛的眉心低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佘泛的回答是再抬起下巴主动亲上了薛肆。
他知道薛肆有多黏人,在家里都总是要贴着他走,在外面就更加。
而就是这样,他还是会考虑到旁的,不会只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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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梁琼甃去养老院的第二天,汪千帆就打了电话来问薛肆有空出来玩吗。
这要是换平时,薛肆肯定说没了,但问题梁琼甃去的那个养老院是汪千帆家里亲戚开的,薛肆得去,也好打个招呼什么的。
而且他说玩高尔夫,佘泛也有点兴趣——他没玩过。
所以薛肆到底还是答应了,还特别说了句佘泛也会去。
汪千帆挂了电话后,就看向求了自己好几次的人:“四哥是答应了,但他不沾烟酒,你也不能抽烟,身上不许带烟味来。”
因为薛肆没说能不能说他和佘泛的关系,所以汪千帆就斟酌着提醒:“跟他一起来的人他很重视,你别犯浑啊。”
对方连连点头:“谢谢帆哥。”
然后当天下午,佘泛就跟薛肆一起到了高尔夫球场。
因为昨天下了暴雨,今天太阳也还不算大,佘泛穿着短袖,但手臂都套了冰袖防晒,手是为了避免有不小心的剐蹭划伤,所以戴了薄薄的手套。
他没戴帽子和口罩那些,所以汪千帆都愣了下。
至于其他几个没见过他的,第一反应是因为是什么明星。
今天大概是包了场,只有他们的人,见到薛肆都打了招呼,有几个还带着些想要熟悉的殷切。
成久谏(薛肆大学同学、生意合作伙伴)和他老婆也在,见到佘泛,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成久谏的妻子叫何孟溪,佘泛是见过一次的,所以他们也互相打了个招呼。
何孟溪还问他玩不玩,不玩的话跟她坐一起好了。
佘泛:“要玩的。”
何孟溪有种少了个人说话的遗憾——毕竟在场只有她和佘泛不懂这些金融啊股票啊:“好吧。”
汪千帆笑:“弟弟会打吗?”
佘泛摇头:“薛肆教我。”
成久谏嘲了句:“就他?他技术也不怎么样。”
薛肆不怎么爱玩这些被圈内标榜“富人活动”的东西,高尔夫、钓鱼、马术、热气球这些,他都不是很爱。
不是因为不擅长,只是他不喜欢这个圈子里的那种优越感。
“基本的会就行。”
薛肆不是很在意,语调有些散漫:“本来就是带他来玩个新鲜。”
七月的望星虽然热,但他们在廊下打高尔夫,旁侧还有制冷器吹着冷风,所以还好。
薛肆来时就猜得到这个局还有点别的意思,但大家都是熟悉交际场的人,不可能一上来就讲事,所以他可以专心带佘泛先玩一会儿。
汪千帆在那说还有几个人没来,薛肆不是很在意,只拿了球杆在教佘泛怎么抓。
他确实只会一些基础的,但玩高尔夫有一个乐趣……
薛肆旁若无人地将佘泛圈在怀里,手握着佘泛握球杆的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左手,交错的无名指上的戒指十分闪耀。薛肆是亲身上阵调整佘泛的姿势,让佘泛整个人都靠进了他的怀里。
制冷机哪怕对着他们吹,可这天气毕竟热,加上薛肆的体温烫,佘泛被他的气息包裹着,稍稍抿了下唇。
薛肆察觉到他的走神,低笑着在他耳边说:“泛泛,专心点。”
佘泛的注意力稍微回到球杆上,然后就被薛肆带着打出一球。薛肆的技术是真不怎么样,打是打出去了,但差了十万八千里,现场玩得好的朋友最多就是说一句薛肆十年如一日,其他人则不敢多说,甚至连要不要闭着眼吹彩虹屁都不知道。
毕竟薛肆人看着并不在意,他的心思很明显不在高尔夫身上,而在佘泛身上。
佘泛被薛肆再带着打了几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点窍门,就跟薛肆说:“我自己试试。”
薛肆有些恋恋不舍地松手:“行,你自己试试。”
正好服务员来换冰水,薛肆偏头随意说了声:“换杯温的。”
佘泛看他:“今天天气很热。”
薛肆对他立马就软了语气,哄着:“你昨天吃了个冰淇淋,今天不能吃冰的了。后天给你做冰沙,好么?”
佘泛想了想,勉强同意了。
那几个跟他们不熟的,甚至没见过佘泛的就小声问汪千帆:“帆哥,他身体不好吗?”
汪千帆点了下头,又鉴于最近跟着自家妹妹看了太过狗血文,忍不住再叮嘱了几句:“你们别作妖啊,四哥把他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他们当然知道。
有人悄悄看着佘泛再玩了几杆子后,就不玩了。
他跟薛肆说话也没避着,薛肆问他累了吗,佘泛点头:“手酸。”
于是两人就坐了下来,薛肆给他揉手臂。
注意到了这一幕的人都想,柔弱小白花啊,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原来薛肆这样的传奇人物也是俗人。
在薛肆给佘泛按摩时,汪千帆说的还没到的人也来了。
其中有两个佘泛的见过,一个是罗载升,薛肆以前在拳击俱乐部时认识的,后来跟薛肆关系不错;还有一个,佘泛是看过照片。
就上次薛肆到汪千帆开的赛车俱乐部玩赛车,给他看了照片,说是成久谏表妹,要介绍给薛肆认识的。
人比照片上看上去还要漂亮,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类型,但温婉怡人,很有气质。
佘泛多看了两眼,就被薛肆警告似的,加重了力气捏了下手臂。
佘泛瞥他,因为怕被那个姐姐听见,惹人尴尬,所以是凑到薛肆耳边说的。
他直接把那天在赛车俱乐部的事说了,告诉薛肆他看她是因为汪千帆要把她介绍给他,想撮合他们。
薛肆:“?”
他是真无语了:“我不知道这事。”
他怕佘泛不高兴,怕佘泛吃醋:“泛泛……”
“我知道。”
佘泛怕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发疯,然后被当作异类对待,故而打断他:“你冷静点,我没有怪你。”
薛肆都不知道这事,他怪薛肆什么?
薛肆却扣住了他的手,佘泛在他开口前,就提前预判,语速都快了几分:“刚看到确实有点不舒服吧,只是想还好你没去,我没想别的。”
薛肆瞬间想起汪千帆后来又约他的事,
他呼出口气,干脆抱住了佘泛:“我不会去的,就算去了,要是汪千帆他们真敢跟我提这事,我就和他们绝交。”
说实话,明明之前差点被介绍对象的是薛肆,但现在患得患失,情绪不太对的人却也是薛肆。
所以说,佘泛觉得自己跟薛肆在一起是真的很难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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