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薛肆, 薛肆亲昵地又亲了亲他的头发, 声音虽然还有些哑, 但不再哽咽。
佘泛闭着眼睛,嗅着他身上令他无比安心的气味, 恶人先告状:“你怎么老哭。”
薛肆失笑, 也没有不高兴, 就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心疼了?”
佘泛实话实说:“有点。”
薛肆猝不及防被戳了下, 但这话从佘泛嘴里说出来又不意外,因为佘泛并不是个弯弯绕绕的人。
薛肆的手掌压着佘泛的脑袋, 真恨不得把佘泛藏在自己身体里。
这么好的佘泛,他怎么舍得拿出来给别人看。
佘泛听到他呢喃出来的心声了,默了默后,很小声地说了句:“也不是不可以。”
薛肆:“……”
薛肆:“?”
他说不出自己的灵魂那一瞬间是欣喜过头,还是不可思议更多。
汹涌的情绪在那一刹涌上来,直接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冲了个遍,甚至让他有一瞬觉得自己在幻听,以至于错愕着、懵着问了句:“你说什么?”
清瘦的佘泛躲在他怀里,很轻地跟薛肆诉说着自己多年来压抑的心绪:“我说我不介意你把我藏起来……躲在你这儿,反正你不介意我这幅模样。”
薛肆那颗飘起来的心瞬间跌落在地上。
他心里泛起酸涩,舌根都有些苦。
所以薛肆幽怨似的低头咬了一下佘泛的耳朵尖。
哪怕知道人类的皮肤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薛肆还是没敢用力,只是牙齿轻碰了下,于是舌尖就不可避免地抵到一点,直接让佘泛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但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
因为他戴了眼罩遮住了视线。
佘泛的身体稍僵,他想躲,想退,可耳朵还在薛肆的嘴里。
薛肆真的就像是什么大型犬,一口含住了他的耳朵,让佘泛不敢乱动,怕自己的耳朵真被咬下。
就听薛肆的嗓音里不带任何情丨欲,反而是无尽的牢骚,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滚出来似的,含着他说话,弄得声音好像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如此的震耳欲聋:“泛泛,你是为了躲避才想被我藏起来,不是因为喜欢我。”
薛肆越说越气,又用牙齿磨了下,恨恨道:“我说我爱你,你就这样对我。可我偏偏好贱,居然觉得你这样也挺好。”
反正是接受他把他藏起来了,因为什么都没关系。
至少他骨子里的占有欲现在是到顶的满足。
佘泛:“……”
他那些压抑的情绪被薛肆弄了这么两出,倏地就消散了。
就连被点破想逃避后,心里起的更加想要逃避的心思都没了半点。
佘泛还是被迫剖开了肚子,给薛肆看自己藏着的内部结构,但场面却并不血腥,甚至还莫名有几分缱绻。
他无可奈何:“你先别含了。”
这样太奇怪。
可薛肆却不听他的,反而追着他,不仅抿了一下他的耳朵,使得存在感更强,甚至还舔舐了一下他的耳甲腔,擦过了他的耳屏,舌尖更是要往里钻!
疯了吧?!
佘泛粉红色的眼瞳掠过一抹错愕,原本柔弱无骨被困在薛肆胸膛的手也直接发力要推开薛肆:“你…松开!”
他骂不出脏话,只能冷着嗓音微扬语调骂了句:“变态是吧?!”
见佘泛是真的有点来脾气了,薛肆稍稍顿了顿,终于放过了佘泛的耳朵,但在松开前,还是没忍住扫了一下佘泛的耳廓。
他的口腔温度不低,分离后,就算屋子里有暖气,佘泛还是感觉到有些凉,而且他整个耳朵都湿了。
佘泛捂住那边耳朵,语气惊疑:“你到底又发什么疯?”
薛肆看着他被眼罩遮住的脸,喉结往下压了压,第一时间没说话,径直吻下去,将佘泛后续的话都吞进了自己的腹中。
佘泛确定薛肆又犯什么病了。
他亲得很重,这几天练的吻技好像在这一刻忘得干净,没有任何章法,甚至可以说是急迫地在掠夺着他的气息和呼吸。
佘泛被堵得严实,上半身又角力不过薛肆,最后只能在被亲得心脏都要爆炸了的时候直接屈膝用膝盖一顶。
精准无误地顶到了薛肆的腹部,完全没有收力,让薛肆瞬间就松开了他。
薛肆轻嘶了声,佘泛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大概猜得到。
毕竟他这些也是薛肆教的,就算薛肆身体再强,也是个人,多少肯定还是会疼的。
“…你再发疯我下次就不是顶这了。”
因为被亲得太狠,佘泛的嗓音有些沙,呼吸也有几分急促。
薛肆垂眼看着他艶红的唇,笑了声,带着些血腥气问:“那你要顶哪?”
他垂首,在佘泛耳边耍了句流丨氓:“顶…吗?我求之不得。”
佘泛:“……”
他回想起薛肆上次耍丨流丨氓说想让他踩他的事…佘泛沉默了。
薛肆的癖好有点令人头皮发麻。
佘泛面无表情:“你再骚我真会毒哑你。”
他冷冷道:“反正你不舍得报警。”
薛肆:“。”
他顿了下,没忍住,肩膀抖着失笑,本来想憋一憋的,可实在是被可爱到,声音闷着从嗓子里滚出来,足以让佘泛听见他现在有多高兴。
佘泛更加不爽了。
凭什么薛肆跟他说什么他就没办法,他威胁薛肆薛肆就笑成这样?
就因为薛肆是个M吗?!
佘泛烦他,躺在沙发上,又动脚精准无误地踹了下薛肆的肩头。
薛肆整个人是撑起来大半的,佘泛踢他不需要太多柔韧度。
他穿着黑色棉袜的脚踩在了薛肆的肩膀上,宽松的裤腿随之滑落一截,露出他过白的小腿。
界限极其分明的颜色碰撞在一起,让薛肆根本就不敢再多看一眼。
佘泛的腿很漂亮。
直且长,他虽然现在还没长得很高,但他的身材比例特别好,那双腿,真的……
薛肆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嗓子都跟着紧了紧。
很想抓着亲个遍。
完全不知道薛肆在想什么的佘泛毫无感情:“滚。”
薛肆缓了下心神,凭借着强大的毅力将脑海里的黄丨色丨废料打包丢进回收站。
薛肆不逗他了,坐起来把人捞怀里,不是很在意自己起的反应,就伸手摸摸佘泛眼睛上的眼罩:“开始热起来了。”
他低声问,刚刚那个流丨氓好像不是他一样,现在语气温柔得不行:“要喝水吗?”
佘泛也哭了蛮久,刚刚又被他压榨了一轮。
应该口渴了。
佘泛缓了缓语气,嗯了声:“热一点的。”
薛肆这人就是犯贱,见不得佘泛对他好,看见佘泛这么“乖顺”,又忍不住逗了句:“我抱着你去?”
佘泛:“……”
佘泛:“?”
他无语,用手肘捅了捅他的心口:“别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放我下来,去倒水。”
薛肆一边把他放好,一边又问:“我要改名叫狗皮膏药就能黏着了吗?”
佘泛:“。”
他警告薛肆:“最后一遍,别发丨骚。”
薛肆举手投降,笑着离开。
等到蒸汽眼罩不热了,佘泛的眼睛也恢复正常了。
两人都没再提刚才的“撕心裂肺”,薛肆把那一大袋子零食拎过来,把里面的流心巧克力挑出来放到佘泛面前。
他不只买了巧克力,还买了很多他觉得佘泛会吃的,新奇的零食。
因为嗓子还没润起来,佘泛没急着吃巧克力,就用膝盖撞撞薛肆的腿,示意他都拿出来给自己看看。
薛肆照做,还认认真真地给佘泛介绍起了不同零食的成分表。
其实这看上去实在无聊至极,可佘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他聊起来,和他一起讨论哪个应该会好吃,哪个听上去好怪。
佘泛心说,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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