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就各自回房换了衣服。
出门时,薛肆从鞋柜里拿出佘泛的鞋子。
因为佘泛这双鞋是新鞋,刚开始有点紧脚,要散了鞋带穿脱,所以薛肆习惯性半跪下去,给佘泛散鞋带后,把鞋子递到了佘泛脚边。
佘泛稍顿:“…我有手。”
薛肆:“?这也算控制欲?”
佘泛面无表情:“特意挑和你同款不同色的鞋,你觉得不算?”
鞋柜里这么多鞋,薛肆偏偏拿这一双,什么意图显而易见。
薛肆垂眼,低声问:“那你想穿哪双?”
本来是想穿那双带着黄边的球鞋的佘泛默然两秒,到底还是把脚踩进了薛肆拿着的这只鞋子里:“就这双。”
薛肆高高兴兴地给他穿好了。
他穿好后,擦了下手,又没忍住想给佘泛夹墨镜片、戴口罩…想把佘泛全身上下所有的事包办。
说真的,要不是容易出事,他都想亲手帮佘泛换衣服。
但最后薛肆还是在佘泛平淡的眉眼中停住了自己的那些念头,低垂着眉眼,看着佘泛自己做好出门的准备工作。
于是出门时,佘泛看薛肆按电梯的背影,想确实挺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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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嘿明天继续!
第69章 六十九个小雪人
今天空气还是很湿冷, 一迈出大楼,佘泛就感觉到冷空气像是冰冷的黏糊,附着在了骨子里,穿再厚的衣服也没用。
薛肆递了个折起来的暖宝宝过来, 佘泛接过:“怎么就一个?”
薛肆冲他一笑, 攥住他另一只手, 强硬地带着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佘泛一时无言:“……”
明明可以准备两个的。
但他没有说什么,毕竟只是让薛肆收敛一下自己的控制欲,不是解除情侣关系。
牵手这样的举动,很正常。
而且其实脱了手套被薛肆握着手,比戴着手套握暖宝宝还要暖和——不脱手套握暖宝宝, 因为手背还是顾及不到。
但薛肆一只手, 可以包裹住他一只手。
说实话, 佘泛有一瞬是起了要不把薛肆的手剁了给他暖手的奇怪想法。
因为一只手在薛肆口袋里, 所以佘泛挨薛肆挨得很近。
薛肆没戴口罩, 也没戴帽子, 在这儿是典型的外国人面孔,身形和长相在望星市时就很出挑了, 到这就更加。
路上难免会有人投来视线。毕竟那张脸, 就算是放在娱乐圈里, 都是顶配。
佘泛垂垂眼,想薛肆真的太过醒目。
佘泛想看的那个街头画展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远, 就两条街。
薛肆提出走路过去, 佘泛没有拒绝。
毕竟顺利的话, 还要在这儿住大半年, 总要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你开个导航。”
“不用,我背了这边的地图。”
佘泛稍顿, 看了眼薛肆,却并没有多意外。
薛肆做事一直都很周到,他看着五大三粗的,其实真的挺细心。
见他不说话,薛肆勾起唇,捏了捏佘泛的指骨:“怎么?”
他笑得灿烂:“忽然又发现了我一个优点,更加喜欢我了?”
佘泛:“……”
他有点懒得理他,但薛肆又捏捏他的指骨,佘泛在他喊他前,就先行堵上他的嘴:“别丨骚。”
语气极其冷漠,就好像在跟狗狗严厉地说“No”,直接让薛肆遗憾地闭上了嘴,就此噤声。
两条街的距离不算远,佘泛目前对这座城市还没腻,因此乐意走这两条街。
国外建筑风格和街道是真的和国内很不一样,而且这还是佘泛第一次出国,他身体里到底住着艺术家的灵魂,多少有些蠢蠢欲动。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雪。
也许是察觉到了佘泛的意动,又或者只是正好想找点话题聊起来,薛肆说:“我翻过这边往年的天气预报,有时候四月也会下雪。”
现在还是四月,佘泛可以小小期待一下。
佘泛嗯了声,视野里遇见有人牵着一条金毛,一条拉布拉多走过来。
两条狗都被养得很漂亮,因此佘泛盯着看了会儿,身体却任由薛肆拉了拉他,将他护在里侧。
那狗主人注意到了薛肆的动作,也收了下绳子,将两条狗往远离佘泛的地方放,拉紧在自己身侧。
她还友好地冲两个人笑了笑,用本地话说了句什么,语速有些快,薛肆没听懂。
佘泛回了句,薛肆听懂了他说的,佘泛说的是“没事,我不怕,只是过敏”。
甚至因为过于馋人家狗,佘泛还多说了句:“我很喜欢狗。”
金发的女人发出了一个遗憾的音节,又说了点什么。
佘泛还没回,就感觉到薛肆捏着他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佘泛品到了浓浓的醋味。
他面不改色地回了句,之后双方错肩而过,薛肆酸溜溜道:“你和她说了好多话。”
佘泛好像开朗了点,这对于他的精神状态来说,是件好事。
可佘泛对别人的话多了点,这对于薛肆来说,是件让他难以忍受的事。
他不想佘泛跟别人、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说话。
佘泛瞥他。
薛肆也低头看着佘泛,眼底深处翻涌着情绪。
佘泛慢慢:“你自己说的。”
薛肆猜到他会这么说,所以嗯了声,但还是忍不住再收紧了点手,惹得佘泛都皱了下眉。
薛肆但凡再用力一点,他都感觉他手骨要给他硬生生捏碎。
“泛泛。”
薛肆低垂着眼呢喃:“你怎么老馋别人家的狗啊。”
佘泛:“?”
“…你还真跟狗吃醋?”
薛肆又嗯了声,本来只是握着佘泛的手的,现在变成了五指强硬地穿丨插丨进佘泛的指缝中,扣着他的手掌心紧紧和佘泛的掌心相贴,锁死了佘泛的五指。
佘泛皱眉:“轻点。”
薛肆压着自己心里那些不断发酵蔓延的情绪,才勉强松了一点点:“不喜欢你对别的活物感兴趣。”
只要是活的,哪怕是个细胞都不行。
佘泛:“……”
他无言以对,只能看着薛肆。
像是读懂了他的目光,薛肆把脑袋低得更下,用阴影和耷拉的眼睫掩住自己眸中的冷光与晦色,从骨子里长出的占有欲被他一点点按回去,硬生生憋在身体里。
薛肆低声:“我在控制。”
佘泛又看他好一会儿,想是真的很能忍。
随后他偏偏头,微抬下巴示意:“那不继续走?”
薛肆的胸膛很明显地起伏了下,压住了那强烈到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扛起佘泛回头就走,把佘泛干脆利落地锁家里的念头,生硬地带着佘泛转身,继续往前。
两人这一路上都有点沉默,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佘泛还很闲适,只能说各有各的心思罢了。
这边街头画展意外地热闹,有不少人会驻足观看。
主要是有些画得确实好,不是说什么引人深思的艺术大作,就是简单的想画什么就画什么,不需要太多的精雕细琢。
粗糙感肯定还是有,可有时候,粗糙也是一种艺术。
艺术没有界定。
这儿人不少,所以薛肆护佘泛护得也紧,他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只看紧了佘泛就行。
不让人碰到他,也提前注意着有没有抽烟的。
佘泛在这些画里流连了好久,他只有在逛画展又或者是别的艺术展时,才不会觉得累,这点从小就这样了。
只是佘泛多少有些遗憾。
他想摘掉墨镜片看,但这里人太多。
佘泛垂垂眼,刚想跟薛肆说回去吧,就听薛肆在旁边轻声问了句:“你不摘墨镜片么?”
“不了。”
佘泛没有避开:“人太多。”
薛肆眉眼稍动,斟酌了会儿,低声说:“泛泛,我们试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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