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的免费。”
“这报酬和金钱无关。”
薛肆勾着唇,笑得散漫,却又认真:“能每天这样看着你就行了。”
……
电梯里瞬间安静。
佘泛微微垂着脑袋,没法接上薛肆这话。
他其实是真的不明白,薛肆为什么非要喜欢他。
昨天还话里话外地暗示他。
他条件那么好,有钱有脸,身体也好。
虽然性格是有点……但至少是个正常人。
薛肆这样的,不愁人喜欢,也不愁找不到自己喜欢的。
为什么喜欢他?
因为大家相处久了,薛肆误会了感情。
还是因为薛肆觉得大家那么熟了,他很了解他,所以他知道他那神经质的性格,不会出现太多狗血的局面?
佘泛找不到答案。
佘泛不说话,薛肆动动唇,还想说点什么,正好电梯在中层停下。
有个小姑娘牵着一只大狗狗站在电梯门口,还没动,薛肆就直接伸手一拦。
他完全就是本能反应,把小姑娘吓到了后,才淡声开口:“不好意思,我朋友狗毛过敏,你能等另一个吗?”
小姑娘愣了愣,看看被薛肆挡在后面的佘泛,立马点头,露出歉意的神色:“没事没事,你们先。”
她还把蠢蠢欲动要进电梯的狗往身后拉了拉:“不好意思啊。”
薛肆又说了声没事,电梯门重新合上,佘泛抬眼看着堵在电梯门口的薛肆:“也没那么严重。”
薛肆轻呵:“你就是馋人家狗。”
作为一个不爱这些的,薛肆是真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狗?”
佘泛偏头:“黑背和獒犬看着很威风。”
他又若有所思:“刚她牵的是阿拉斯加,也很帅。”
薛肆:“……”
那点微妙的情绪在佘泛这句话下,在心里无限扩大蔓延。
薛肆的舌尖扫了一下自己的臼齿,说出来的话都有几分咬牙切齿:“泛泛,你一直在惦记别的狗啊。”
佘泛:“?”
没事吧。
又开始了是吧。
佘泛好无语,他说不出是被薛肆触动到了哪,反正就是没忍住讥嘲了句:“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就听薛肆又似是呢喃地说了句:“你那么喜欢狗,却养不了。我给你当狗,你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佘泛:“……”
发什么疯。
他轻嗤:“人家狗还戴项圈呢,你也戴?你别老是犯病行吗。”
薛肆哦了声,也不知道究竟是答应佘泛,还是在故意学佘泛的语调,反正他后面那句话是:“你需要的话,我去买个让你给我套上?”
佘泛:“?”
薛肆还认真地问了句:“要链子挂着给你牵着吗?”
佘泛:“。”
正好电梯到地库,佘泛示意他:“你滚就行。”
薛肆不要脸他还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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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四他是真的很骚
下午三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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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个小雪人
佘泛不是容易害羞的性格。
这点薛肆一直都知道。
所以他很清楚, 自己无论怎么逗佘泛,佘泛都不会觉得赧然又或者羞耻,所以他逗起来才这么肆无忌惮。
再说,他其实话语里逗的成分也很少。
他是真有这个想法。
只要佘泛点头, 他保证现在立马就去买个项圈给自己戴上, 还一定会挑好最柔软的绳子, 递到佘泛面前,
可惜佘泛养狗狗的心好像也没那么热忱。
看来也不是那么喜欢狗。
薛肆如是评价。
——完全没有意识到究竟是什么问题。
佘泛体检是在私人医院,薛家的。
他从小就是在这家医院看,主治医生也一直没换,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也是薛家给他们的补偿。
薛家和他们家, 也有一笔陈年旧账。
佘泛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站在上帝视角看的话, 其实也说不上薛老爷子做错了。
事情大致就是佘微雨和孟知平会认识, 全靠薛老爷子在其中搭线。
后来孟知平说喜欢佘微雨, 要追求佘微雨,他们俩能在一起, 也有薛老爷子推波助澜的结果。
可孟知平是正常追求, 也是佘微雨陷入爱河。
再者说, 佘泛听梁琼甃说过孟知平的事。
他年轻时,确实是个人。
任谁看了年轻时的孟知平是如何对待佘微雨的, 都会觉得这是一桩好姻缘。
只可惜大都好物不坚摧, 彩云易散琉璃脆。
许多人都说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佘泛想或许是的吧。
不然又怎么会这么脆弱易散。
禁不起一点推敲呢。
这事确实不能怪薛老爷子, 也没人想到上一秒还在笑着跟佘微雨说等孩子出生要怎么怎么样的孟知平, 下一秒就会因为佘泛白化病央求佘微雨换个孩子,最后在佘微雨失望透顶的目光下, 做出了最绝的事。
离婚。
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孟知平的错,佘泛很清楚。
可他不是圣人,做不到算清楚所有关系。他是当事人,他是个人,不是个神。
他也会迁怒,会忍不住想如果薛老爷子没有介绍孟知平和他妈妈认识,是不是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佘泛不恨薛老爷子,他只是也没有办法对这件事释怀。
就像他也没有办法直面自己的白化病,无法对自己释怀一样。
如果他没有白化病,如果他不是这样的怪物,佘微雨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也许甚至可以避免那场车祸。
佘泛很早就陷入了这样的内耗中。
他有时候会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也和薛老爷子没有关系,但有时候又会恨自己,埋怨薛老爷子。
他像是被一张无法被火烧毁、无法被利刃隔断的蛛网牢牢缠住,困在阴暗湿潮的地底。
从身心到灵魂,开始腐败,在这漫长的折磨中等待有人发现他,将他解救出来。
又或者他在等待自己最后烂成一堆白骨。
.
跑完所有检查项目后,还要等结果出来。
因为身份不一般,医院这边是安排了一间小的休息室给他们等的。
毕竟是私人医院。
这么一套下来,佘泛是真的有点累。
他不想说话,薛肆坐在他旁边,轻轻喊了声:“泛泛。”
佘泛掀掀眼皮。
薛肆低声:“你要休息一下吗?”
他冲佘泛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佘泛迟疑片刻。
如果是以前,不用薛肆说,他就已经靠上去了,可现在……
不对。
佘泛心说他为什么要因为薛肆喜欢自己而委屈自己?
薛肆怎么样,怎么想怎么脑补,那是薛肆的事。
佘泛嗯了声,脑袋靠在了薛肆的肩膀上。
薛肆本来只是问一问,他没指望佘泛能靠上来。
但事实告诉他佘泛有时候是真的很难猜。
这一幕明明在他们过去的生命中出现了很多次,可这一次好像是那么的不一样。
佘泛靠上来的力对于薛肆来说很轻,轻到让他紧绷起了神经和肌肉,好像他的身上落了根羽毛,他稍不注意,这根羽毛就会飞走。
甚至就连抬手想要按住挽留所带起的一点风,都能将其吹走。
佘泛不是没有察觉到薛肆的紧绷。
他闭着眼,直白地问:“你能放松点么。”
佘泛的语调没有任何波澜,因此反而让薛肆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都有点窘促感:“硌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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