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泛默了下, 看着薛肆丢掉手里的雪球, 再偏头捕捉到了薛肆脸上还没褪去的冷戾, 心说确实有点像反派。
但这张锋利到下颌线都在散发寒芒的脸,在触及佘泛的目光时, 瞬间就温柔了下来:“吓到了?”
佘泛嗯了声:“被你的变脸速度吓到了。”
薛肆稍顿, 轻哼:“又阴阳怪气我。泛泛,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之外的人有太多好脸色…再说这不是怕你会吃醋么?”
“我不会吃醋。”
“嗯?你说什么?”
薛肆伸手勾住佘泛的脖子, 因为手臂压着了佘泛的发尾, 使得佘泛不得不仰头, 同时往他怀里倒。
薛肆低哂着提醒他:“泛泛, 之前我跟别人合作把孟家搞垮时,你可是问了我一句谁是我朋友啊?你没吃醋?”
佘泛:“。”
薛肆是什么备忘录吗?脑子里就记这些事?
“我是说我不会像你那样吃醋。”
“我怎么?”
听他语气完全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佘泛都有点不可置信了:“你在这方面没点自知之明?是谁在昨天我只是跟工作室的人打了会语音聊工作,就醋得在书桌上做了两次?”
佘泛又不是心脏病,也不是什么肺部有问题,他可以跑步打篮球,只需要注意不要受伤就好。
所以随着逐渐熟悉了后,佘泛已经从一天一次变得可以接受两次了。
而佘泛的性格也没那么闷着了,薛肆觉得他有点回到小时候那样,但也不太一样。
不过无论怎么样,只要佘泛在他身边,他都觉得好。
因此佘泛跟薛肆看着像是吵起来了,实则全是调笑:“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别人聊这么久。”
佘泛面无表情:“就十分钟。”
薛肆学着他的语调嗯了声:“然后我就要少跟你说十分钟话。”
佘泛:“……”
话不投机半句多,佘泛直接抬脚踢了他一下:“正常点。”
薛肆失笑,搂住他:“好,聊点别的,堆雪人。”
他问佘泛:“你想堆什么样的雪人?”
“想堆个棺材把你关进去。”
“用你做成的棺材吗?那可以呀。”
薛肆笑眯眯地:“拿你的骨头做棺木,皮做内布,肉做枕头……”
佘泛有一瞬间是有被恶心到的:“你到底能不能多正常一会儿?”
“我就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嘛。”
薛肆隔着发丝亲亲他的耳垂:“以后死了,要是火葬,就让人把我们的骨灰混在一起。”
佘泛:“。”
是薛肆能干出来的事。
就是佘泛实在没忍住:“混在一起?你还要摇一摇?”
薛肆大大方方点头:“是啊。”
“……”
在某些话题上是不能跟薛肆多聊的,故而佘泛懒得再搭腔。
但他说是说来堆雪人,才捏起一个雪球,就透过手套觉得冻手,到底还是放弃。
薛肆:“那玩还是不玩?”
“不玩了。”佘泛皱皱眉:“太冰了。”
薛肆无奈地叹了口气,多少是带着宠溺的:“那回家,还是要去别的地方逛逛?”
佘泛:“去书店吧,家里小说都看完了。”
佘泛从小就喜欢看小说。
他们到书店去,佘泛挑书全凭眼缘。
薛肆一直都觉得佘泛看书和看电视剧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打发时间还是怎么,反正无论买到多烂的书,佘泛都能看下去。
买完书后,他们又转去买了这边一家甜品店的面包。
佘泛喜欢吃这个,无奈薛肆不是什么美食家,至今没有尝出来里面放了些什么配料,薛肆也尝试问过店老板,店老板虽然夸赞薛肆为爱人想学这个,但十动然拒,表示不能告诉薛肆配方。
就算薛肆花钱买也不行。
毕竟人家就是靠这个赚钱的,这也无可厚非。
只是…薛肆多少有点遗憾。
等梁琼甃结束了治疗后,他们回国,他没法让佘泛想吃的时候就能吃到。
.
快到佘泛生日时,薛肆特意问过主治医生,得知那天不能和梁琼甃一起过,但他又不想委屈佘泛提前又或者推迟,最后还是梁琼甃说要他们俩自己过就行了。
梁琼甃好笑地看着薛肆:“你看着也是个沉稳的,也不优柔寡断,怎么一碰到饭饭的事就这么纠结?”
薛肆并不瞒着,也非花言巧语:“他的事,我总想面面俱到。”
佘泛听到这话顿了顿。
而梁琼甃拍拍他的手背:“你跟饭饭两个人过就好,没忘记我这个老人家,我就很开心了。”
从医院离开后,佘泛看看薛肆。
注意到他的目光,薛肆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不让佘泛抬眼:“怎么了?”
佘泛习以为常:“没什么。”
“我不要巧克力了。”
他是说生日蛋糕。
薛肆笑:“知道的,你这几天很明显吃巧克力吃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满十九了,年岁开始长了,佘泛最近吃甜比起从前少了些,以往一杯豆浆要加一勺半白砂糖的,现在一勺就可以了,巧克力也不喜欢吃全甜的,尤其全甜夹心,他上周还说腻人。
薛肆比划了一下佘泛的身高:“确实长了很多。”
佘泛上周还在这边的医院做了个体检,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并发症,甚至身体还好了不少。
今年年初是一米七出头的身高,现在已经一米七五了。
佘微雨和梁琼甃都不矮,佘微雨有一米七三,梁琼甃年轻时也有一米七,佘泛的外公当年也有一米七七,所以佘泛肯定不矮。
“长不过你。”
薛肆家里都是北方的,还是薛肆出生后公司迁移,才到了南方。
而且据薛老爷子说,他们家还有点国外的血统,虽然到薛肆这儿已经稀释得差不多了,但基因摆在那。
像薛老爷子都有一米八几,哪怕现在老了缩水了,也是接近一米八。
两人闲聊着往家的路上走,薛肆没牵佘泛的手,而是抓着佘泛的手臂。
这边十二月的天,大雪纷飞,今天还是停了雪才能在路上走的。
虽然街道有人铲了雪,但地面多少是有些滑。
薛肆怕佘泛摔,所以抓得很用力。
哪怕中途有个公司那边的电话打进来,薛肆一边电话,也没有分神太多,始终注意着佘泛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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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泛生日那天,早上两人都没能起早。
主要怪薛肆。
他在单向的落地窗前弄了好久,甚至到后半程佘泛实在没力气站着了,就被他整个抱起,最后又还是滑落在地毯上。
佘泛醒来时,真觉得一天两次还是不行,但他知道薛肆最近甚至在尝试能不能三次……
他有点烦,就感觉到薛肆的胸腔微微震鸣,低沉喑哑的嗓音在他脑袋顶上响起:“泛泛,生日快乐。”
佘泛听到这六个字,脑海里就涌起了一些令他麻木的画面。
所以佘泛面无表情道:“你已经说过了。”
在今天零点过了几分时,薛肆一边弄在他的脊背上,惹得他不可避免地轻颤了下,一边低哑着嗓音跟他说的。
就像薛肆不是很在意自己生日一样,佘泛其实也不是很在意。
因此这天过得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早上起来时,佘泛到底还是气不过,抬脚踹了一下薛肆的背,都是一模一样的。
薛肆失笑,转身握住佘泛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从旁侧的置衣架上拿了袜子给他套上:“你轻点,别弄疼自己。”
佘泛的腿还泛着酸,这时候用力,很容易抽筋。
故而佘泛下床都是薛肆抱着他去洗漱的。
但佘泛身上套着的衣服是薛肆的,有些肥大,随便动一下手就能露出半边肩膀和开在如雪般洁白的皮肤上那一片浅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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