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但在他的摆放下,又有几分混搭的美感。
佘泛看他一眼:“等我十分钟。”
薛肆点头,在旁边坐下,看着佘泛画画。
佘泛画画总是很认真,从小就是这样。
他小时候其实很闹腾,但一旦拿起笔,就安静得像是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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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展这种东西,对于薛肆来说其实有点无聊,但佘泛很喜欢。
他常常能在一幅画面前站定很久,薛肆就只能在旁边罚站。
今天也不例外。
薛肆双手插兜,觉得面前这幅画实在有些压抑,明明色彩是鲜艳的,却莫名看得人不舒服。
但他垂首去看佘泛时,就见佘泛像是入定了一般,一手拿着墨镜,粉红色的眼瞳中只映出那幅画。
佘泛在这幅画前真的站了很久。
薛肆数了,都快接近一个小时了。
当然也不是每幅画佘泛都会看这么久,不然这画展要逛到天亮去。
“想吃M记了。”
听到佘泛这么说,薛肆顺势便道:“那我们去买个套餐带回家吃。”
佘泛嗯了声:“但好像有点腻。”
“我再给你做个凉菜…有想吃的吗?”
佘泛吃东西嘴挑,凉菜很多人都会想到拍黄瓜,但他不喜欢吃拍黄瓜,他反感一切硬的凉菜。
“腐竹或者木耳吧。”
薛肆:“那给你都做一点。”
今天是工作日,但这个点已经不早,所以M记是薛肆在等漫长红灯时抽空点的,他知道佘泛喜欢吃什么,就算上了新品,他看一眼里面的料是什么就知道佘泛吃不吃了。
佘泛坐在车里等薛肆取了餐回来,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的狗狗身上。
望星市养狗的人不少,佘泛看见过很多次,现在出现在车子不远处的,是一只很漂亮的金毛。
注意到他的视线,薛肆微顿。
佘泛其实也喜欢狗狗,尤其是大型犬。
他小时候就常说想养阿拉斯加又或者黑背一类,他还有段时间迷獒犬。
可佘泛对动物的毛发过敏,他养不了。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薛肆问:“要不给你买只电子狗?”
佘泛:“?”
他无言以对:“你知道养狗的乐趣在哪吗?”
“在哪?”
“在于可以撸那一身皮毛。”
佘泛说:“看着就舒服。”
薛肆没有这种爱好,更没什么爱心,所以他确实不懂。
但他知道佘泛喜欢。
要不……找找有没有仿真娃娃?
根本没get到佘泛是为什么喜欢的薛肆如是想。
到家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佘泛开了前两天薛肆搬到了露台上亮灯的电烤桌,没急着开包装。
他喜欢和人一起吃饭,所以他在等薛肆。
佘泛整个人靠在露台的护栏上,难得显露出几分惬意和懒散。
他的双臂都压在了栏杆上面,手交叠着探出窗外,夜风猎过他的衣摆,因为还戴着帽子,倒不用担心吹得脑袋疼。
不过确实。
佘泛想,还是不该剃寸头。
有点凉凉的。
可是不剃寸头戴帽子也总会有点藏不住自己的头发。
佘泛垂眼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人到了夜晚就容易多想,尤其他本身就有一箩筐的心事。
薛肆端着凉菜过来时,就看见佘泛人都站在了台上,半个身子压在栏杆上倾了出去。
他知道他只是在看风景,但在触及这一幕时,他心里那些情绪又开始在酝酿、横生。
他的神经在催促着他做出什么,他疯狂地想要去抓住什么。
“…哥?”
佘泛猝不及防地被薛肆整个人从背后拦腰抱起,整个人都愣了下。
薛肆的力气足够,单手就将他抱起,然后带着他往里面走了走。
他松开手,将佘泛放到安全地带,皱着眉声音有点沉:“你刚刚那样太不安全。”
“?”
佘泛莫名:“栏杆都到我胸口呢,摔不出去的。”
薛肆动了动唇,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把佘泛的脑袋:“吃饭吧,不是饿了吗?”
佘泛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说又犯什么病了。
他哥,薛肆。
这人吧,确实挺好。但有时候是真的有点神经质。
跟他骨子里的独丨裁一样讨人厌。
但这么些年,佘泛也已经习惯了。
是人都有缺点,薛肆对他的好,可以让他忍一忍他的这些缺点。
因此佘泛也没跟他起争执,就是语气硬邦邦地说了句:“你下次能轻点么。”
薛肆刚抱他那个力度,大得佘泛忍不住皱眉。
他感觉内脏都要给薛肆挤压出来了。
“我又不是你拳台上的对手。”
“……”
薛肆看向他,心里那点情绪消散了些,语气是一股认命的宠溺:“好。”
但在帮佘泛把汉堡外面的包装剥好递给佘泛时,薛肆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明天喊师傅来把露台和窗户都封了吧。
这样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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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个小雪人
第二天,佘泛听薛肆说下午会来师父装防盗网时,打出了个问号。
他疑惑:“你家三十四层,是现在的贼长翅膀能飞进来么?”
薛肆把鸡腿腿肉夹到佘泛碗里,没跟佘泛:“装个安全些。”
佘泛稍顿,明白了薛肆是为昨晚那个小插曲装的。
他本来想说一句你实在没必要担心这个,但话还没出口,佘泛就有点懒得和他在这上面争了。
佘泛太熟悉薛肆。
他知道他做出的决定别说十头牛了,就算是一百头、一千头也拉不回来。
因为佘泛不想见外人,所以吃完饭后薛肆把佘泛送到了疗养院去,梁琼甃见薛肆不待久,就问他:“四仔,找到工作了?”
老人家不懂投资,在梁琼甃看来,投资就不是一份工作,而是工作之余对闲钱的管理。
和很多老人家一样,梁琼甃也有固定思维,就想孩子能有份稳定的工作。
薛肆也不瞒着:“没,待会家里来师傅装防盗网。”
听到他这么说,梁琼甃也高兴:“是啦,之前就跟你说了,你那儿得装那个,那么高,万一不小心栽下去了,那真救不回来。”
梁琼甃之前是去过薛肆家里的,那时候她还没进疗养院。
她觉得薛肆实在买得太高,老人家总是担心这担心那,担心万一停水停电麻烦,还是薛肆说了这边物业负责,停电了会配备发电机,给电梯供电方便出行。停水了也会送直饮水上业主家。
毕竟7块一平的物业费,不是白交的。
薛肆走了后,梁琼甃拍拍佘泛的手,低声问:“他跟他家里还是那样吗?”
佘泛知道梁琼甃在说什么,所以他点了下头。
梁琼甃叹了口气,满脸忧愁:“他这样下去也不是事。”
如果换了以前小时候,佘泛一定会问清楚薛肆到底跟他家里发生了什么,能让薛肆记恨薛家这么久、这么深,可佘泛现在对很多事都是处于一种“懒得”的状态。
不想多说也不想多管,连一丝好奇都升不出来。
所以佘泛面对梁琼甃这话,只能沉默。
他在这待到了薛肆来接他走,两人离开后,护工阿娟回来把窗帘拉开,一转身,就见梁琼甃在悄悄揩泪。
阿娟停了下,忙走到梁琼甃身边:“阿姨,怎么啦?”
梁琼甃摆摆手,心里难过,却无法说出来。
她的饭饭,她的小雪人,从前不是这般模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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