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遂福身行礼,“妾周氏,见过皇后殿下。”
“陛下病重,如今在休养,内廷事物皆由吾打理。”李皇后说道。
“陛下病重,太子监国,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周氏察觉不妙,遂盯着眼前的李皇后,不再卑躬屈膝,“你终于露出了你的野心。”
李皇后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既不承认也没有矢口否认,“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尔可知说话做事皆要讲究证据。”
“陛下数日不曾出来见人,难道不是证据?”周贵妃怒道,“是你大逆不道囚禁了陛下,不让任何人靠近乾清宫,连司礼监掌印高士林都被你关押,这难道不足以说明?”
“放肆!”李皇后怒拍桌案,“陛下因齐王残害手足而气急攻心,致旧疾复发,昏迷不醒,你还有脸在此质问吾?”
至此,周氏已经明白了局势,李皇后把控着内外廷,周氏族人受重用者必然已遭毒手,且李皇后根本不可能放过齐王,放过一个威胁储君地位的皇长子。
“哼!”破罐子破摔的周氏也收起往常隐忍的嘴脸,“你们李家表面忠臣,殊不知在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尤其是你,昔日刚一入宫太医就诊断有了身孕,当真是蹊跷的很。”
李皇后对于周氏,早有怨恨,她怨朝廷的争夺,将她的一生都毁了,今日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李家,大肆重用李家不过是为了掌控局势,铲除政敌,让太子顺利登基,昔日皇帝需要利用氏族稳固皇权,如今的东宫太子,也需要借助一个强大的氏族来对抗其他势力,为齐王求情的众多就足以证明齐王的势力已经威胁到东宫,“吾能入宫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为大明正统继承人生母,还要多谢周氏你,设计为陛下铲除了真正贤良淑德的废后张氏。”
周氏听后后撤一步,“你…”
“尔是不是惊讶,吾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李皇后起身走到周氏跟前,“你们周氏,小门小户,岂会明白大族的盘算,你的儿子,早在二十余年前就该与你一起胎死腹中,还真是命大呢。”
周氏驱身一震,抬手怒指着李皇后,“当年我差点滑胎,性命不保,原来是与你们李家有关?原来你们早就在谋划中宫之位,所以即便我生下皇子,陛下也没能立我为后,就是你们李氏在从中作梗。”
李皇后没有否认,穿着属于皇后的礼衣在周氏身侧来回走动,“没了皇帝的庇佑,吾看你们还能不能逃过此劫。”
“你…”周氏愤怒的望着李皇后。
“哦对了,”李皇后回头,阴险的回望着周氏,“齐王妃的死,作为主谋曾经的卫王时常入宫向吾请安,吾只不过轻轻点拨,他便想到了这样一出苦肉计,吾说了什么呢,哦,他时常叹息自己虽为陛下之子,却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得不到不受重视,吾便告诉他,即便是不受重视的儿子,在父亲眼里也会重于外人,原本就有铲除之心,只要稍稍添一把火,给足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么事情就一定能够做成。”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后背指使?”周氏大闹乾清宫,朝着李皇后大骂,“你这个毒妇!”随后拔出发髻上的金簪朝李皇后刺去,“我要杀了你。”
李皇后不慌不忙的用手阻挡,金簪划破了手臂,李皇后抱着流血的手,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慌张。
因为在如此大的动静下,殿外的宫人与内侍纷纷闯入将周氏擒拿住。
如此一来,凭借手上的伤,与众人听到的周氏辱骂之言,她便有了问罪的理由,同时也可以堵住替齐王求情的众臣的嘴。
“皇后殿下。”
“皇后殿下。”
李皇后抱着流血的手,一脸委屈的看着周氏,“齐王之罪,乃是三司与宗人府所定,周姐姐为何要这样对吾?”
“你这个虚伪至极的毒妇,不得好死。”周氏怒瞪着李皇后。
李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把她带走,圈禁于长春宫内。”
“是。”
周氏挣扎着回头,眼里满布血丝的朝李皇后大笑,“等着吧,李家篡夺赵氏江山,燕王的大军就要来了,到时候不光是你,还有你们李家,通通都要为我儿陪葬。”
听到这番话,李皇后瞬间怒了起来,“来人!”
“殿下。”
“去将锦衣卫指挥使叫到乾清宫来。”李皇后吩咐道。
“是。”
没过多久,一身穿赤色织金飞鱼服的年轻将军跨入乾清宫。
看到大殿牌匾下背对着站立的皇后,胡文杰迈步上前,屈膝道:“臣锦衣卫指挥使胡文杰,叩见皇后殿下。”
“起来吧。”
胡文杰起身,“奉旨查抄的官员都已经按罪入狱,逃亡在外的臣已派人前去搜捕。”
李皇后转身,满意的笑道:“辛苦胡大人了。”
胡文杰客气拱手,李皇后遂又道:“还有一个人,吾要你亲自去捉拿。”
“什么人?”
“燕王世子。”
胡文杰微瞪双眼,“如今楚王已死,齐王又有大过,即便免死,也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太子殿下登位已是定居,殿下又为何如此心急于这一时。”
“只要太子一天没有正式登基,就有可能发生变故。”李皇后道,“古来去母留子之事,难道还少吗?”
胡文杰低头不语,李皇后又道:“吾知道你喜欢晋阳,吾可以答应你,等旭儿登基之后,便让你尚晋阳公主,仍可以以驸马的身份,担任军中要职。”
胡文杰闭上双眼,拱手道:“臣遵旨。”
“燕王世子狡诈,府内高手众多,恐锦衣卫不能得逞,为防他逃走,你可以晋阳公主为质,让其束手就擒。”李皇后提醒道。
“公主?”胡文杰犹豫道。
“他不会放任晋阳不管的。”李皇后坚信道,“因为他和你一样。”
胡文杰再次愣住,“燕王世子当真喜欢公主吗?”
“你不是替皇帝插了眼线在他二人府前吗,难道不清楚。”李皇后反问。
胡文杰低下头,李皇后便走近宽慰道:“他们是姐弟,这样悖逆人伦的事,是绝不允许的。”
“去吧。”
“是。”
胡文杰走后李皇后进入皇帝的寝殿,照料的人见皇后进来便纷纷恭敬行礼,随后知趣的退下。
李皇后走到床边,低头俯视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曾经的皇帝,言语里总带着羞辱,李皇后虽明面没有计较,却每一次都对其恨之入骨。
“听到了吧?”李皇后问道。
皇帝瘫在床上,没有力气张嘴,手脚也不听使唤,他只能愤怒的瞪着李皇后,瞪着一双老迈无力却依旧杀心不减的双眼。
“别用这种眼神瞪我,我早就受够了。”李皇后俯身一把掐住皇帝的脖子,“我是你的皇后,你却日日羞辱于我,如今我也要你尝尝,被心腹背叛,爱子惨死的下场。”
皇帝作爪状的手平放在被褥上,他使尽力气,却依旧没有办法动弹,喉咙被眼前狠毒的妇人死死扼住,眼看就要窒息时,李皇后却松了手。
“还不能让你就这样死了,我要你亲耳听到齐王的死,让你瞧见周氏的可怜模样,你最爱的,不是大明的江山么?”李皇后凑在皇帝耳侧,一脸阴狠的说道:“我便要将大明的江山,从你手中一点一点夺走。”
李皇后的话,逼怒了榻上的皇帝,只见被褥里有轻微的动作,皇帝在挣扎,挣扎着想要起来亲手杀了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但都以失败告终。
“这一切的恶果,都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要怪就怪自己吧。”说罢,李皇后擦了擦自己手,十分嫌弃的瞥了一眼榻上的老人,“你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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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十四年,自皇帝卧病之后,诸国使者相继从京城离去,京城门开始戒严,出入京城门皆需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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