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之际,草长莺飞,也是牛羊生机最为旺盛的时机,草原上的牛羊聚集成群,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明廷护送的军队将之送达到鞑靼境内后便撤离,蒙古草原上派出了人马接应,赵希言探出车窗外,眼里闪烁着星光,由江南至塞外,沿途风景多变,少年的眼里透露着满满的好奇,时而说出一些极为不应景且略带轻浮的话,“良辰美景,若是有佳人作伴美酒为饮,岂不美哉。”
周围都是蒙古人,因此没有人理会赵希言的自言自语,赵希言只好与懂中原官话的鞑靼使者搭话,“草原宽广,一眼看不到尽头,此前听父王说草原上的女子最是英烈,今日不知能否得见。”
鞑靼使者一脸傲慢,从旁暗讽道:“蒙古女子从来只嫁草原勇士,不嫁中原男人。”
“勇士有什么好,”赵希言不以为然道,“女子当然要嫁对自己好的人了。”
鞑靼使者不予理会,一路上,赵希言频频探出车内向外观看,问话也极其多,犹如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弄得使者不厌其烦。
“若不是公主临前嘱咐,本使才懒得理会你。”鞑靼使者揣起双手厌烦道。
队伍经过一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进入了鞑靼的汗廷境内,城中不再是草原上一望无际的光景,而是同中原王朝一样有着繁荣的城镇,街边也有摊贩,酒馆茶肆,与中原一样的勾栏瓦舍,唯不同的是,蒙古境内充满了异域风情,卷发女子裹着薄薄的纱巾,肌肤若隐若现,刚想要靠近车队,就被侍卫持刀所阻。
“波斯女子。”
只一眼便看出了女子的出身地,使者于是追问道:“世子也知道波斯?”
赵希言摇头,“只知道波斯被突厥...哦你们蒙古帝国所控,不过曾经有人进献过波斯女子给我父王,后来我求父王把他们都赏赐给了我,因为打过交道,所以熟悉。”
使者回头瞧了一眼探出头的赵希言,意味深长,随后转回正视着前方的道路,抬手摸了摸粗浓的胡须不再作声。
一阵风拂过塞北的草原,吹向城中,车队缓缓驶向宫殿,大门前有一支队伍正在等候,最前方还有一个绿色的身影,近处看,是个而立之年的年轻男子,穿着朝廷的官服,眉目清秀,林立于风中,一身浩然正气。
马车停在宫殿前,赵希言穿着大明世子的服冠从车内走出,这身别样的装扮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绿色的身影随之走近,朝赵希言拱手,赵希言则亲切的走上前伸手托扶起,“辛苦先生一路至此,为吾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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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鞑靼
一阵微风拂过绿衣, 卷起边裁齐整且干净的下摆,拱手作揖的人比起下车所穿衮龙袍的年轻人,其气质有所不同, “风波水火, 龙战于野, 其血玄黄。朋党之祸, 与国家相始终,昭奉王命, 亦为天下苍生救得明主,又岂敢言其辛苦。”
赵希言听后长叹了一口气,“若要说明主,若无当年之政变,兄长才是大明未来之主。”
张九昭摇头,状投上虚报年岁的他,已至而立之年, 却依旧唇红齿白,脸上干净得没有一点东西, 让人辨不清年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该来的总会来,也许今日的结局, 于我而言才是最好的归程。”
赵希言明白张九昭的意思, 低头笑了笑,“倒也是,人的野心是由私心而变,不会因为君主的变动而变, 但或许对上明主,胜负也就不一定了。”
张九昭再次作揖,“既世子已安然至鞑靼,昭这便要返京了。”
“返京?”赵希言诧异。
“昭还有未完成之事。”张九昭回道。
“京城如此时局,先生回去岂不危险?”赵希言担忧道。
“臣与世子不一样,臣有这身公服傍身。”张九昭道,“昔日多亏有燕王相助,得还此身,大仇尚报一半,是为报恩,也是为己报仇。”
赵希言思索了会儿,未做阻拦,“言,相信以先生的足智多谋,定可脱险,安然归来。”
张九昭再次作揖,旋即提起衣摆登上一辆马车,赵希言拱手相送,“祝先生此去,一路平安。”
张九昭坐在车内,掀起车帘道:“王妃很是想念世子,世子当先回一趟北平府,莫让王妃挂念太久,忧思成疾。”
“我知道了。”
“驾!——”
马车缓缓驶向远方,赵希言轻呼了一口气,至此,她入京的目的彻底达到,甚至远远超出当初的预想,但也几次遇险,羊入虎口。
望着遥远的南方,赵希言长叹了一口气,“父王那边也应该顺利吧。”
风拂过脸颊,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细微的金铃声,带有一点点淡淡的花香,赵希言回头,熟悉的人影引入眼帘。
孛儿只斤·苏宁娜带着侍卫从宫内走出来到赵希言跟前。
赵希言便向眼前这位蒙古公主作揖,“公主。”
苏宁娜揣起双手在赵希言身侧游走了一圈,上下打量道:“燕王世子,百步穿杨,力可搏虎,怎还被一个小小的京城所困,做起了朝廷的质子?”
这似打趣的话让赵希言颇为勉强的笑了笑,“言毕竟只是个凡夫俗子,数丈高的城墙,哪能说飞走就飞走呢。”
“你可是燕王世子。”苏宁娜道,“有办法差人到我蒙古来求援,难道还跑不出一个小小的应天府么?依我看呐,你是被某人勾走了魂,不愿意出来罢了。”
赵希言愣住,“什么?”
“去年蒙古派遣入明的使者,可将京中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还包括皇帝宴请帖木儿王孙那一夜宫中所传出的事情。”苏宁娜回道,“据闻,这种事情在中原是大逆不道的,就连我们蒙古,也不敢兄妹姐弟之间胡来,世子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不是我敢,”赵希言直言回道,“而是不得不。”
“不得不?”苏宁娜不解。
赵希言便指着左侧胸口,不加掩饰道:“内心所驱使,哪里又敢违背呢。”
“你们中原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不过你对于自己的情感,倒是承认的坦荡,”苏宁娜道,于是转身朝王宫走去,“跟我进去吧。”
赵希言紧跟上前,忙问道:“可汗退兵了吗?”
苏宁娜转身一边后退,一边开玩笑的逗道:“怕我兄长真的率军攻打北平府?”
见人不回话,苏宁娜回身继续往前走,“哥哥已在返回蒙古的路上了,因此在大军还没有回来前我不能放你走。”
赵希言顿住,随后跟上前谢道:“公主的恩情,言不会忘。”
“大恩不言谢。”苏宁娜挥挥手,“再说了,这本就是我欠你的人情,如今还了,我也落得个轻松。”
赵希言走上前,笑眯眯道:“一码归一码,恩还是要还的。”
进入宫中,才发现殿内已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菜,除了蒙古特有的整只烤羊外,还有一些赵希言极为眼熟的菜,其中一张桌案上还特地备了一双筷子。
“你们北平府独有的菜,世子应是快有两年未见了吧?”苏宁娜道,“还是那位张先生与我说的。”
赵希言瞧了一眼四周,有不少蒙古侍卫,于是坐下,抻了抻衣袖,拿起筷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许是宫内菜品吃得腻了,再次尝到北平府的菜式与蒙古独有的肉,赵希言便一下没了吃相,狼吞虎咽了起来。
“你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这一举动也让苏宁娜愣住,再见到燕王世子,就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你这般,难不成是从地牢里出来的么,连一顿饱饭也不曾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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