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体精度不够,无法统一高度,也做不到同时炸响。
过后,他又想法子,引线设计上,往下延伸,下方再用空格板子架起来,让处于中部的炮.-管也能接引线,缩短每根炮.-管燃放的时差。
这般调整过后,简单的字样,都能成型。
复杂的字,谢星珩又再拉开距离,尽量让它显字清晰。
除此之外,谢星珩还弄了些简单图样,比如爱心、小鱼、星星。
白天炸响,会有轰隆声,说是火.-药坊在实验新产品,附近百姓都躲得远,怕误伤。
林庚带着两个护卫过来时,谢星珩刚把图样全部确认,交代工匠尽可能多做,有多少要多少。
“事成之后,这些创意你们尽管拿去用,往后生意红火发大财!”
好话都爱听。
能让技术精进,这批匠人也很有干劲。
一批成品出来,他们都不想歇息,立马投入到制作中。
林庚在外围看了会儿,又沿着地面灼烧的痕迹,闻到了很浓的火药味。
他以为谢星珩在偷偷制作大.-炮,得知是给夫郎做烟花过生辰后,无奈摇头。
好好的人,长了个恋爱脑。
谢星珩对他的到来很意外:“你来找矿的?”
找矿的事,用不着林庚亲自去。
他此次过来,一是因为京都局势已定,他暂时得闲。二是对江家的一些东西感兴趣。
过不久,困在京都赶考的学子就会返乡,新皇登基的消息,也会传遍全国。
林庚说:“太子继位了。今年京都还要收尾,明年会开恩科。”
谢星珩微不可见点头。
兵变两个月多了,该定下了。
皇城兵变,等同逼宫。
要快,否则外地诸侯听说了,以勤王的名义上京清君侧,立马变乱世。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逼宫,再清洗朝堂,打压其他皇子,让满朝都是敬服的声音,就能顺理成章继位了。
今年是佑平三十三年。
新皇登基,改年号立新。
林庚的话,无形中传递了两个信号。
若要效忠新皇,现在抓紧读书,来年科举,只要取中,以谢星珩在家乡表现出来的才干,立马就会落实官职。
以才干闻名,官职会下放到地方。
正是用人之际,他办出实绩,升官发财不是梦。
与机遇并行,另一信号则是危机。
广平王府渡过了夺嫡期,在新皇继任的初期,也能平安一阵。
就看新皇能不能容下林庚。一个被先皇当众说有天子之资的人,活在哪里都是眼中钉。
这时在昌和府境内的人,都有可能被波及,成为牺牲品。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谢星珩求稳,今年不考,来年恩科同样不去。
反正是明年的事,新皇能不能忍到明年再动刀兵都两说。先不做考虑。
谢星珩说:“我学问不好,你知道我的经史卷子吗?主考官都看不下去,给我送了一箱子书。”
主考官,孟培德。
林庚想了想,跟他说:“孟大人当众辱骂太子,革职返乡。他老家在平南,年纪大了,受不了颠簸,会从京都南下,再换船。”
谢星珩沉默。
他跟孟培德只有一面之缘,就是鹿鸣宴后的送书。
初始印象极好,是个惜才的君子。
那时孟培德让他好好读书,就差直接让他离京都远点了。
这说明孟培德明知京都局势,最后还是这么做了。
他吸口气,把心中的话憋了回去。
他佩服这种人。
如果是现代,排除万难,他也要去码头等着,能不能见面,都遥遥送一回。
可这是古代。
他的行为,会祸连家人。
话题岔开,他带林庚去路边竹屋坐。
屋子是新盖的,简陋了点,桌子有,倒杯新茶,算是待客。
书童芒种跟夏至跟着他,见有客人,忙去张罗茶点。
谢星珩主动把话题引入到了肥料上。
丰州大半农户都追加了肥料,增产详情,得等数月见成效。
农作物施肥有好几个阶段,播种前、生苗后、结穗期等等。已经耕种,也能追肥。
生财要有道。
在生产力严重不足的古代,谢星珩不用肥料来挣钱。
最初写的建议书,是他根据豆子的作用来写的。那时对时代了解浅,也不确定江家人的性子,计划内容,以变现为主。
后来试产的二代蚯蚓肥,则不一样。这是他在大量屯粮时,叫人做的肥料。
增产要增到各地,周边城市的粮食危机大幅度降低,他那点粮食,才能作为保命粮。
因时间短,产量不足。
他设立了“先取用,后结算”的规则,能排除一部分心有疑虑的百姓。
来年收成了,这部分结算,江家不会要。
肥料要惠及百姓,给有良心的当权者最好。
林庚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肥料,他欣然答应,也大方:“我会江家请赏的。”
男人之间的友谊很简单,性情相投聊得来,利益上稍做绑定,关系就牢靠得很。
林庚还记得谢星珩的“杀精药”,说请赏就只请到江家。
反正谢星珩是个赘婿,还是个满脑子只有夫郎的赘婿,要不要那个赏赐都一样。
谢星珩一听请赏,表情差一点没绷住。
江家现在就有一副“积善之家”的御赐牌匾挂着,也是林庚请来的。
赏赐“积善之家”的皇帝已经退位了。新皇也来赏……
谢星珩得寸进尺:”还有什么封号吗?有没有点用处的?“
勇士能见官不跪,于平民百姓来说,已经够用了。
谢星珩还想给他老婆捞点好东西。
林庚顺势把他放桌上的两把精铁打制的长剑推过去。
“封号不急,等你当了官,你夫郎自然有诰命。你看看这两把剑,用处大得很,可以砍人,可以割肉,能当烧火棍,也能当烤□□。”
谢星珩:“……”
林庚看他表情,“啧”了声,一句话让他收了。
“这可是同一块铁矿炼制出来的鸳鸯剑,你不要算了。”
鸳鸯剑。
好诱人。
谢星珩要。
他拿过来看。
剑鞘是皮革制品,外形硬挺,触手柔韧。皮上还有飞鱼纹。
两把剑都是黑铁,很纯的黑色,出鞘生寒。
谢星珩练过击剑,也耍过太极剑,比较早年的事,发展方向定型以后,他的兴趣爱好就很窄。
运动是跑步机上走走,解压是去厨房做他想做的任何食物。
从他记忆里对比,眼前的剑没有现代的白亮,却自有一股厚重感。
他记得小鱼喜欢练剑,家里木剑、铁剑好几柄。
一起上京返乡时,小鱼随身带着的也是剑。
他们还一起耍过情意绵绵剑。
这一番思绪过后,谢星珩就满意得不行。
“是徐诚告诉你的吧?”
林庚没否认:“你为什么叫他徐诚?”
一般小哥儿,都是以某某哥儿做称呼。
谢星珩说:“他有名字啊,又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哥儿。”
这观点新奇,但林庚皱眉:“你没觉得这个称呼很特殊吗?”
谢星珩:“……”
叫名字是什么很特别的事吗。
他惊讶。
很真诚的惊讶:“不会吧,你不会连他的小名都不知道吧?”
林庚:“……”
“你知道?”
谢星珩不知道。
他打听小鱼好朋友的小名做什么。
话题自然转向,说起了人才培养。
以商户的家财,大力培养人才,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就像江家现在的生意,肯定有得赚,但也只能是拆东墙补西墙。相当于拿钱买名声。
所以百姓们明明掏了银子,却对江家宣传的“白给”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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